“那時候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垂,淺淺地看向正挽着自己神情恬淡的女生,低聲問。
雖然知道小梨的答案大抵不會讓他感到高興,但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頭盤桓了許久。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還是決定問出來。
這個問題,對於冉小梨來說倒不難回答。
“我那時想,這是我自己的事。”冉小梨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四叔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難道,她說錯什麼了嗎?
她有些疑惑地擡頭,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無辜地望着四叔。但見他性感的脣幾乎抿成一條縫,深邃的黑眸裡迸射出火焰,險些要將她吞沒。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冉小梨有些慶幸,自己住的是四樓。她挽着男人結實的手臂,走出了電梯往公寓門口走去。
剛一進房間還沒來得及開燈,男人就將她抵在門上,在黑暗中,極準地覆上她的脣。這個吻,溼熱繾綣,像是要席捲一切。
肩部傳來悶痛感,但冉小梨忍住沒有出聲,擡起雙臂勾住男人的脖頸,熱情的迴應。
良久,癡纏的脣舌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男人用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將女生打橫抱起,在黑暗中大步往前走,奇怪的是,這一路竟然暢通無阻,什麼東西也沒撞到。
冉小梨將自己柔軟的身體掛在男人身上,心想,四叔的視力真真是極好的。
很快,四叔穩穩坐了下去,而冉小梨則側坐在他的大腿上,腦袋倚在男人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臟穩健地跳動。
空氣中,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約莫過了一分多鐘,四叔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冉小梨柔軟的發上。自頭頂上方響起一聲極輕的嘆息,只聽四叔微啞着聲音說:“小梨,是我太自私了。自私地想知道你的一切,想你事事都跟我商量。卻忽略了,你也有自己的考慮,有自己的想法。”
這下,冉小梨終於明白四叔在電梯裡時爲什麼露出那樣的神情了。她的那句,“這是我自己的事”,確有些傷人。
冉小梨仰頭,在黑暗中摸索着撫上四叔的臉,指尖輕輕地描繪着他令人心動的輪廓。彎脣認真地解釋道:“我是這麼想的,我自己能夠解決的事情,就不必說出來讓你也跟着擔心。再者就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總害怕會給你添麻煩。”
羅謖捉住女生在他臉上游走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親,深情款款地說:“小梨,在我看來,爲你擔心和被你麻煩也是一種幸福。再者,你的事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麻煩。”
不得不承認,四叔說的話,讓冉小梨覺得很感動。她忍不住更靠近四叔一些,腦袋在男人的胸膛蹭了蹭。
她悶聲說:“我只是習慣了把事情藏在心裡,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就不會主動跟別人說起。”她說話的時候,感覺到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冉小梨彎脣,又說:“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撒謊,尤其是對在乎的人。所以,如果你有疑問,你就直接問我。以後,我也會盡量多跟你商量,這樣好不好?”
“好。”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的發。深邃的眸裡,有些許懊悔,自責道:“對不起小梨,我早該知道這些的。”
都是他自以爲然,覺得小梨的心裡,或許沒那麼在乎他,就算他問了,她也不會實話實說。如果他早些試着問她,也不至於她一個人一直承受這麼多,還將自己傷成了這樣。
“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又怎麼會知道我心裡想着些什麼。”冉小梨笑了笑,又嚴肅地說:“但是四叔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對我說謊。”
“恩,好。”男人微揚起聲音,鄭重其事地承諾。
冉小梨接着補充道:“有些事若是我不該問、或者你不想說,你就坦白告訴我。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有秘密,但不能有謊言。”
“小梨,你說的對,以後,我們都要對彼此坦誠。”男人低聲迴應。
謊言,本就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四叔,那幾天派人跟蹤我的幕後之人,是李雪妮。”冉小梨開始解釋起這幾天來,一直瞞着四叔的事情。
李雪妮?哦,就是那個李品安的小女兒。難道是因爲上次星羅傳媒融資的事情,所以李雪妮把小梨記恨上了。他沒猶豫,將自己的疑問說了。
沒想到懷中的人兒輕哼了一聲,說:“那件事充其量只是個引子,最終的癥結,在四叔你。”
“哦?怎麼說?”羅謖勾脣,這丫頭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有些酸酸的。
“那李雪妮看上了你,所以就將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知,四叔你是怎麼招惹上這麼一株爛桃花的。”冉小梨撇着嘴說。
恩,雖說小梨這無名醋吃的沒什麼道理,不過,羅謖心裡卻仍覺得高興,這多少說明,小梨對他還是很在乎。
羅謖垂下腦袋,微涼的脣從女生光滑的臉頰摸索着向後,含住她的耳垂,在親吮的間隙,低笑着說:“我可沒招惹她,活了這麼多年,我主動招惹的桃花,也就你這一株而已。”
男人的邊說邊用舌尖舔舐她,她忍不住身子發軟,微微側了臉想要避開,聲音哀哀地乞求道:“四叔別,我話還沒說完呢。關於李雪妮,還有...還有...羅妍被綁架的事。”
“沒事,你說,我聽着呢。”男人嘴上這麼說着,動作卻根本不停,甚而將脣落在女生的脖頸,一寸寸細細地吻着。
冉小梨憋紅了臉,低聲說:“四叔,你這樣,我滿心都只能想着你...哪裡還能記得要跟你說什麼。”
聞言,羅謖停下了對她的挑逗,長臂一伸,便將茶几上放着的遙控拿了起來,開了客廳的燈。他捧起女生極美的臉蛋,認真地鎖着她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是最會一心二用的嗎,怎麼現在,卻只能想我了?”
適應了突然的亮光之後,冉小梨才氣呼呼地瞪了四叔一眼,不服氣地嘟囔道:“誰會一心二用了,哪次和你親熱時,心裡不是全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