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暖手暖心

酒會結束後,慕流帶着文燕回到之前的那家美容店換回之前的衣服,從更衣室出來以後,文燕解下手腕上那條價值不菲的手鍊

“這個給你。”

慕流兩隻手插在褲兜裡也不接:“我覺得你戴它挺合適的,送你了。”

文燕笑笑,拉過慕流的一隻手,將其放在他的手心:“無功不受祿,這麼貴的東西,我無福消受,雖說今天是給你幫忙當你的女伴,但同時對我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讓我也有機會,見識到這些的東西,所以兩廂抵消,誰也不欠誰的。”

慕流也不強求,他一早就知道文燕不會收他的任何東西,這也是他跟他以往接觸的那些女孩兒不一樣的地方,她太要強,也從來說一不二,“木強則折”突然之間這個詞於腦海中一閃而過。。。。。

回到學校以後的這幾天日子都過得很平靜,就在文燕以爲一切向無事的時候,學校裡突然謠傳說“護理系的文燕早已經是一個被人玩剩下的”。

這些謠言的出現在外人看來對於文燕這是致命的,可是對於當事人來說好像一點都也不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上課打工一樣都不耽誤。

顧雪:“燕子,你怎麼也不知道反駁一下啊,你就任由他們這麼說你呀?”

漫漫:“到底是誰這麼缺德,我咒他家斷子絕孫!太可惡了!”

小穎一向是這一羣人中最理智的:“謠言止於智者,對於這種事,從來都只有越抹越黑的份兒,還不如什麼都不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文燕對小穎投去感激的一眼:“這種流言多的是,之前不是還傳過某某被強暴過嗎,你看現在誰還傳這個事,只要你們信我,我就滿足了。”

小穎:“燕子,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看樣子是想把你往死裡整。”

這件事文燕不想說,可是,在這種流言四起的時候,她們僅僅只是認識半年的朋友就這樣無條件的相信她關心她,那麼於她而言對她們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了,微微一笑道:“是百里依依,她一直都很喜歡蕭澈。”

衆女瞭然,大家一直都看着,蕭澈對文燕確實不一樣,也難怪百里依依會記恨她,但是百里依依又是怎麼知道文燕的事兒?

文燕繼續“這次酒會上我看到一個熟人,他叫張亦書,是百里依依的男伴,同時也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原先他們家是做裁縫的,小時候沒什麼可玩的東西,有一次跟我媽去裁縫鋪子,我很喜歡那些美麗的布料,所以後來時常去他們家玩,那個時候的張亦書在我們村子裡來說長得算是最好的,脾氣也好,名字起得也文雅,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這裡面也包括我二嬸家的女孩兒文鴛,我也一直以爲他是個好人,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人只不過是一個披着人皮的禽獸!我十五那年。”

文燕突然頓住,一片晦暗眼睛裡突然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但語氣依舊是很平靜,平靜得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那一次放了學以後,文鴛告訴我說裁縫鋪裡面新進了一些特別漂亮的布,是以前沒有見過的,我就信了,跟她一起去看,後來才知道我那個妹妹是騙我的,那一天張亦書的父母外出進貨,留他一個人看鋪子,我進去以後才發現文鴛沒有跟我一起進來,她竟然在外面把門鎖住了!張亦書說我是村子裡最好看的女孩兒,他喜歡我,他想。。。。”

張亦書的那些話文燕有些說不出口,閉上眼,那些畫面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稍許,文燕接着敘述:“我不願意,他就撲了過來,我拼死反抗,幸好有人經過聽到我的喊聲衝了進來,後來張亦書的父母知道以後也沒臉再在村子裡住下去搬走了。”

後來她才知道,張亦書騙文鴛說只要她把她帶過來,他就答應文鴛做他的女朋友,文鴛那個傻子竟然信了,她是她的姐姐啊,就爲了這麼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出賣她!

再後來文燕到縣裡上學,文鴛恰好跟她在一個班,可惜姐妹倆一個是正數第一一個是倒數第一,文鴛嫉妒文燕頭上的光環嫉妒她被所有老師寵着捧着,就污衊文燕,說文燕有多麼不要臉,說她如何勾引張亦書等等,當時也是流言四起,文燕險些崩潰,她一向看的最重的就是她的尊嚴,文鴛可以說是捏到了她的軟肋。家裡面,她不想讓娘再爲她擔心,因此一直瞞着,楊陽陽性子比較直,看不過去替文燕抱不平,那是黑暗時間裡唯一的溫暖,也在那之後楊陽陽成爲她最好的朋友。

已經經歷過一次流言的侵襲,那麼這一次,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聽完之後,宿舍裡,死一般的沉寂,三個女孩兒從自己的鋪上下來擠在文燕牀上,伸出手一起將文燕抱住,無聲的安慰比任何語言都要溫暖。

蕭澈這段時間的的潛伏,可以說是也理所應當,但文燕心裡很不舒服,他之前說過他信她,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再也沒見過他,男人,果然都是鬼話連篇的生物。

曲影那裡,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心細如文燕,那一絲一縷的改變她不是看不到,她不應該太貪心,畢竟曲影跟她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是很長,這樣的流言傳出來她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和宿舍那幾個姐妹似的那樣無條件的相信她吧。

實際上於曲影而言,她看得出蕭澈喜歡文燕,她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不管文燕出身怎麼樣,只要她弟弟喜歡就行,畢竟他們家之前也有出過不光彩的事,就算蕭澈現在再有成就他也不能否認他是貪官之後的事實,但是她決不允許一個作風不良的女子在蕭澈的身邊。

最值得文燕欣慰的是慕流,他根本就不管流言傳得有多兇,對文燕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有這麼多人信她,她也該滿足了。

日子照樣往前過,只不過讓文燕意外的是這流言似乎並沒有傳了多久就滅下去了,更意外的是偶然間遇到百里依依那個罪魁禍首,她竟然沒有諷刺她,依照百里依依的個性,這太讓文燕驚訝了。

“她什麼都不說不正好嗎?”文燕自問,暗自搖搖頭。

再後來,曲影對她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好,文燕懶得去想原由,只是艱難時候才顯得出誰是真心,就算文燕表現的跟以前再一樣,有些事發生了,就從來不可能當它沒發生過,她依舊還在曲影的店裡上班,她需要這份工作,現在她不能跟錢過不去。

就在文燕以爲一切災難都過去了,剩下都是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的時候,一隻渣渣出現了,把她堵在了學校門口。

“你還想做什麼?”對面的渣,一如上次看到的那樣一身西裝革履看上去俊逸不凡很好的詮釋着“斯文敗類衣冠禽獸”這八個大字。

禽獸開口:“這次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依依說出去的。”

依依?叫的真親:“張經理這是在跟我解釋?您是太看得起自己的智商還是覺得我只裡面,裝的都是稻草。”文燕指指自己的腦袋。

“阿燕,我。。。。。”

“停”文燕迅速截斷他的話:“您還是別這麼叫我,咱倆不熟,更何況這麼親密稱呼從您嘴裡說出來讓我憑空生出一種改名的衝動,您貴人事忙,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不再理他,瀟灑離開。

當天晚上,一串陌生的來電讓手機響個不停:“喂,您好,哪位?”

“我是百里依依。”

這年頭,弄到一個人的電話實在算得上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文燕不知道她想幹嘛,所以也不開口,反正廢的又不是她的話費,另一邊也是沉默了好久,文燕不想陪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就在要掛電話的好時候百里依依終於開口:“我實在想不明白蕭哥哥喜歡你什麼,論家世,你根本就沒法跟我比,論長相我自認爲我不輸你,你什麼都不如我,他怎麼就那麼護着你。”電話裡百里依依少了幾分驕縱任性,難得的平靜訴說。

“我承認這次的流言是我放出的,可是蕭哥哥竟然在公司的事上打擊百里集團,原來我們借的幾個頂級設計師全數被他召回,一絲餘地都不留,公司損失巨大。”

說到這裡百里依依突然噤了聲,像是經過一番掙扎又開口道:“文燕,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說完對方果斷掛電話。

對不起,這一句對百里依依而言已經是極限,這也是蕭澈逼的。迅速的掛斷電話,這是一個很聰明的舉動,保存了自己身爲大小姐的尊嚴,同時不給對方拒絕的空間。

怪不得流言消失的這樣快,原來是因爲蕭澈,文燕很震撼,連日來的陰鬱在這一刻化爲烏有,蕭澈他並沒有不信我,這是文燕的第一反應。聽了百里依依的講述,再想到今天校門口遇到的人,張亦書今天來找她,八成也是爲了這件事。

時間推移,期間文燕在曲影的小店裡也見過幾次蕭澈,可是見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太沒水平“你爲什麼幫我?”答案她也猜得到,一個人從來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他喜歡她,可是目前爲止文燕自己覺得還是不要捅破窗戶紙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