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
安落好想罵人。這就是老天在以這種方式告訴她做人就要敞亮,不要躲躲藏藏麼?她越是怕被別人看見她買杜蕾斯,越是搞出這樣一個大烏龍!她彎下身去快速的撿自己掉落的東西,眼皮都不敢擡。
她就想着快一點兒撿起地上的東西趕緊走人!可就在她的手指捏到那盒杜蕾斯的時候,悲劇了。一個男人修長的手指也同時捏住了那盒杜蕾斯。
這男人彎腰將滾落到他腳邊的杜蕾斯撿起來,安落也十分尷尬的隨着他的動作站直了身體,她微微用力,想將杜蕾斯從這男人雙指間抽離,但它好像是被粘在他的手中一樣,牢靠的紋絲不動。
“大號哦?姑娘你挺幸福的啊!”
頭頂響起男人戲謔的聲音,安落的臉瞬間紅了,周圍不少路過的人開始駐足觀看,有些人認出了他們手中捏着的杜蕾斯,開始傳出陣陣低聲嗤笑。安落擡頭狠狠的瞪了這人一眼,無意間看到他另一隻手中捏着一包衛生巾,她惡寒,用力的抽回那盒杜蕾斯衝他憤怒低吼,“你有病吧!變態!”
說完她氣沖沖的衝出了超市。黃石苦笑,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他是變態了。他一邊向外走去,一邊掏出電話來打。
對方接聽後雷打不動的問候,“死變態,又給本姑娘打電話做什麼?!”
“...”
“說話啊,不說話本姑娘就掛了!”
“雪,我來超市給你買衛生巾,但我遇上一女人,她罵我變態。”
“哧——”程雪剛喝下一口薑糖水,整個全都噴了出來,“咳咳咳...”
“雪,沒事吧?”黃石擰起眉擔憂的問。
“我特麼要你去給我買衛生巾了嗎?”
“你每個月都是這個日子來親戚,我就想着過去找你給你帶點兒實用的禮物。”
“滾!變態玩兒意!”
“...”
電話被無情的掛斷了,黃石將那包衛生巾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口袋頓時滿滿的,好像程雪嘟起來的嘴,他輕笑,站在超市的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在路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這輛泛着神秘光澤的黑色轎車一個完美的漂移,正好停在黃石的腳邊。
駕駛室的門打開,冷鬆摘下了墨鏡看着黃石,表情淡淡的問,“大小姐呢?程爺要見她。”
黃石恭敬的朝着後座的窗戶點了下頭,雖然車貼了膜看不見,但是黃石知道,程瀚就在冷鬆身後的位置坐着。
“走吧,我正好也要去見她。”黃石從車頭繞過去,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然後車子飛一樣在車流中靈活穿梭。
...
冬天的夜幕總是降臨的那麼快,安落才從超市出來,天色就黑了上來。
路上安煥成給她發了信息,他今天在局裡值班,不能回家了,囑咐她鎖好門窗。
她走到自己家樓下,擡頭看了看那黑乎乎的窗口,再看看從別人家的窗戶中透出來的溫馨的燈光,心中劃過一絲失落。什麼時候,爸爸的病能好?能夠真正的從醫院走出來?
以前爸媽在家的時候,無論她去了哪裡,無論她幾點回家,家裡都會亮起一盞給她留着的燈。
她嘆了口氣一步步爬樓梯,爬到三樓的時候,忽然從暗處衝過來一個人影,她還沒來得及驚呼,這人就將他壓在了牆壁上,他身上的香水氣味很特別,安落只聞過一次就深深的記住了,那是一款氣味獨特的香水,有着大海一樣清涼的氣味。
“倪昊東...”她睫毛輕眨,低聲的喊他,黑暗的樓道里,他的五官刀削一般的立體,她剛叫出他的名字就被他用力的吻住了脣,安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她手中的塑料袋在他的背上滾來過去發出窸窣的聲響。
“回家。”他聲音有些暗啞,聽上去好像多日沒有好好的喝水,安落心疼的握着他溫暖的手低聲的問,“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倪昊東勾起了脣角,彎腰將她扛了起來,一邊向上走一邊低笑着說,“好沒好的,餵飽你還沒有問題。”
“放我下來!你肩膀太硬了!咯的我好疼!”
安落的叫聲很壓抑,因爲不想驚擾了周圍的鄰居。
一直走到了家門口,倪昊東纔將她從肩膀上放下來,等着她拿鑰匙開門的功夫,他就從後面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用下巴來回蹭她。
“哎呀,你的胡茬扎痛我了!”
“能不能放手!旁邊都是有鄰居的,你要點兒臉不行嗎?”
“要那玩意兒幹什麼?多沉!”
安落皺皺眉,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出自倪昊東之口。門開了,她推開門將他拉了進去,並伸手打開了壁燈。
“今晚你自己在家?”
進了屋,倪昊東逐屋排查了一遍,再出來的時候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安落正在整理自己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他忽然出現在她的跟前讓她有點兒手足無措,慌張間,她雙手背向了身後衝着她傻笑,“你吃過飯了嗎?我剛給我爸媽送了飯過去,廚房還剩下一些,本來打算晚上等我哥一起回來吃的,可他今晚值班不回來了,你要沒吃咱倆一起吃?”
說着話,她的一雙大眼不停的在他的雙腿上打量,尼瑪!大長腿就是好啊,她以爲他不會那麼快轉悠回來的,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好像一步就邁到了她跟前似得。
“手中拿的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倪昊東挑起眉梢輕笑着說。
“沒什麼。女人用的東西。”安落的身體又朝後仰了仰,躲避着他朝後看過去的目光。
她鬱卒了,好好的幹嘛非要買這東西!不但在超市裡出了醜,讓倪昊東看見的話還會被他嘲笑!
“哦。”他擡眸看向廚房,“還真的有些餓了,我去看看廚房裡都有什麼好吃的。”他邁開步子朝着廚房走去,安落還沒鬆下來這口氣,就見眼前一黑,同時手裡一空,那盒杜蕾斯已經被倪昊東高高的舉了起來。
“女人用的東西?”他看清手中的東西時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促狹,他低頭看向安落,她早已倒在了沙發上將頭埋進了抱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