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看她愣在那兒的傻樣,倪昊東就知道她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怎麼樣?現在還是一對臭不要臉麼?”
安落擡眸看着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雖然沒說話,卻好似千言萬語都在這深深的對望中。
他伸手關了燈,掀開被子上牀摟着她躺好。剛纔她還一直繃着,現在燈一熄,她就忍不住的流出淚來,淚水無聲無息的流淌,這次她雖然落淚,但是內心卻一點兒都不苦,甚至是充滿喜悅的。
是她太自私吧?她知道他們居然沒有離婚時,居然喜極而泣?
倪昊東將她擁在懷裡,他強勁的胸膛觸及到她臉上冰冷的淚水時,他的大手插進她的髮絲中輕輕的揉着,剛纔看她的眼神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丫頭其實是捨不得離開他的,她做出想和他分開的決定也是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的,可是,這種爲他考慮的方式,他可一點兒都不領情。
“落落。”
“嗯?”
鼻音好重!好難聽!
“爺爺走了,以後我就只有你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她皺眉,眼眶酸澀的更加厲害了,說着這種狠話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
窩在他的懷裡,擦乾了眼淚她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可是我想要爲你生個孩子啊!”
“呵——嗤——”
感覺到他笑的一顫一顫的,安落吸了吸鼻子,伸手抹去眼角的淚,仰起臉藉着透進來的月光看着他問,“你笑什麼?”
“笑你啊。”
她疑惑了,“笑我什麼?”
“笑你...”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子輕輕搖了搖說道,“我笑你臉皮厚,那麼想爲男人生孩子!”
“誒!?你!哼!”
安落轉過身去,不知不覺又高高的撅起了嘴,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的。
倪昊東搬起她的頭把手臂滑進她的脖頸下讓她枕着,另一隻手拽起被子幫她蓋好之後就放在了她的腰上摟着。
他的下巴頂在她的發頂有力的壓着低聲說,“要真那麼想給我生孩子,不如找個靠譜的大夫積極的治療,而不是把我丟下。”
安落的身子微僵,他那句“把我丟下”撞進她的耳膜中,她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別裝死啊,我知道你沒睡着。”
她默了默,最後輕聲吐出幾個字,“東東,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是啊,爲什麼她要那麼心急呢!醫生只說她將來懷孕的機率會比較小,又沒說一定就不能懷了!她只要積極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嗯,知道自己錯了?”他的聲音這會兒聽上去輕快了起來。她開口喊他東東,就說明她真的把這事兒放下了。
“...知道。”
“我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罰你。等我想好了再說吧,現在先睡覺吧。”
“...還要懲罰?”
“當然,不罰你,你記得住?下次再跟我這麼鬧怎麼辦?”
“...”
倪昊東是真的累極了,很快就睡着了。她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窩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也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醒來外面早就已經豔陽高照,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倪昊東立即傾身把沒抽完的半支菸捻滅在菸灰缸裡,然後坐回來低頭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問她,“是不是我抽菸把你薰醒了?”
安落搖頭,捂住肚子皺眉,“不是,是餓醒的。”
“嗯。我也是餓醒的。所以先抽支菸墊墊。”
還第一次聽說抽菸也能解飽的!?
“起來,咱們去外面吃。”
安落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果然睡在他身邊感覺超級踏實,好久沒睡個這樣安心的美覺了。
她一邊揉着眼睛醒盹一邊皺眉問,“爲什麼去外面吃?”還得換衣服啊,麻煩!
“不去外面吃,難道你要做?你還有力氣麼?”
安落擰眉,“力氣倒是有一些,不過好像家裡沒什麼菜了。”
“那還不起?在外面吃點兒,然後去超市買菜回來。”
“哦。”
說着倪昊東就坐了起來,光着身子走到了衣櫥前,選了一件白色的帶帽子的衛衣和一條米黃色的緊口休閒褲子穿上。她躺在牀上眼睛黏在他的身上用力的皺起眉,這男人...要不要打扮的這麼嫩?...最近似乎迷上休閒裝了呢!
“還不起?等着我給你穿衣服去呢?”他的視線涼颼颼的看過去,安落揚起了眉梢,彎起脣一笑,“麻煩倪大叔給我也選一套衣服唄?選好了直接丟過來就行,穿就不勞煩倪大叔了!我自己能行。”
倪昊東眉骨輕跳,扭頭衝她低吼一聲,“找死?”
“不找。”她拉了拉被子,輕柔的被子被她一直拉到嘴巴往上,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眼眶中滾來滾去。
他瞪了她一眼之後收回了視線,還真的跨步到她的衣櫥前找衣服。
當他拿着爲她找好的衣服走過來的時候,她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衣服到沒什麼,挺正常的,是一件金色真絲長裙,裙子很寬鬆的那種,上面還繡着羽毛的圖案,看上去俏皮中不失高貴,很漂亮的一條裙子,他還擔心她會冷,還選了一件外套搭配上,這都沒問題。問題是他另一隻手裡拎着的那身內衣褲...
黑色的輕紗質地,輕薄、透明、面料還很少...穿上之後比光着也強不了哪兒去,甚至可能還不如不穿!那種朦朧的、若隱若現感覺更容易使人熱血沸騰。人麼,都有那種惡趣味,越是朦朧着,越是想要多看幾眼給看清楚了...
這身內衣褲是他上次包了那家店裡的衣服時一起送過來的,她見過一次,但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堅決不能穿這樣的內衣褲,所以就隨手把這一身給塞到了衣櫥的最裡面給遮住了。她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把將這套內衣褲給翻出來的?!
“穿。”他把衣服往牀上一丟,站在牀邊插着手看着她。
“能不能換一身內衣褲?靠近那邊有一套粉色純棉的...”
“不行。”說着他就彎腰來拽她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