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超羣感覺身後有異,切菜的動作頓了頓,扭頭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方晴。
她低着頭,看上去顯得侷促不安,和她平時的風格截然不同。他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鬆鬆垮垮的,睡衣的領口本來就大,她肩膀又沒有他的寬,衣服掛在身上露出了胸前大片肌膚,脫了高跟鞋的方晴,比周秘書矮了一個頭,居高臨下這麼看去胸前的美好幾乎一覽無餘,周超羣的眸色暗了下,緊繃着下頜線扭過頭去繼續切菜,過了一秒他低聲說,“去客廳坐吧,我做飯比較慢,所以先把要切的食材切一下。”
“我來吧。”方晴仰起頭開口說,“我覺得你的這雙手在廚房切菜,可惜了。”
周超羣沒說話,手中切菜的動作沒有停,卻明顯慢了。
事到如今,方晴反而覺得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事情都是按照她想象中發展的,安落把她和祁少交往的事情告訴了周超羣,他知道後也憤怒的到處找她,現在他公然從祁少的手裡把她搶了過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按照她提前設定好的結果發展的,但是現在她卻一點兒都不高興。
“我和祁少,我們...”
“我不想聽。”
周超羣將手中的刀往菜板上一丟,發出“咣噹”一聲響,然後側身從方晴的身邊走過去,她緊張的皺着眉攥緊衣服下襬,只感覺眼前黑影閃過,再睜開眼睛看過去,周超羣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嘴角叼着一支菸。
“過來。”周超羣吸了一口煙,側頭凝視着她,方晴舔了舔乾澀的脣,一小步一小步的朝他走過去。
“坐。”他的下巴瞥向他身邊的位置冷聲說。
周超羣平時很少抽菸,一般他抽菸,要麼就是心情極不好,要麼就是大腦短路需要放空的時候,現在麼,明顯是因爲心情不好。
方晴聽話的坐在他的身邊,現在連她自己都無法預測,她和他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仔細想來,周超羣其實一直都站在那裡,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越走越遠,包括這次...
錯了就是錯了,解釋有什麼用?不怪他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因爲任何語言,在他的臉面受到了重創的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用力的吸了口氣,脣角用力的勾起,聲音輕顫的說,“超羣,我明天會開記者會把事情說清楚。”
“你要怎麼說?”周超羣將手裡的香菸按在面前的菸灰缸裡,皺起眉低聲問。
“就說,就說是我行爲不檢點,勾三搭四...”方晴閉了閉眼,在周超羣緊密的注視下,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是傻B嗎?”
方晴渾身僵硬,這是她第二次聽他爆粗口。第一次是他闖進賓館中,看到她和霍敬亭衣衫不整的時候,他衝過去打了霍敬亭一拳,打到霍敬亭嘴角出血,之後雙眼猩紅的瞪着她罵她是賤貨。
“我問你話呢?你是傻B嗎?祁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麼?你再缺男人也不應該招惹祁少!”
方晴美目圓瞪,直愣愣的看着他。
“怎麼?我說你你還不服氣?整個蘇城誰不知道祁少是個花心大蘿蔔?他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眼睛糊了屎了?”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俗!”方晴擰眉憤聲回擊,先前他罵她是賤貨的事情她還沒機會反駁回來,現在居然又罵她是傻B!別人怎麼說她她不管,她最在乎的人這麼說她,她就受不了。
“我一直這樣,方總纔看出來我就是俗人一個?看來方總的眼力果然差勁。”
一聲方總,喊得方晴渾身不自在。她瞪了他一眼憤憤的站起身衝回到浴室中。她邊走邊脫衣服,光着身子站在浴室裡,氣的渾身顫抖着撿起剛纔自己丟在地上的紫色禮服。走,她一定得走,與其在這兒被他挖苦謾罵,不如出去面對那些記者,大不了被人扔臭雞蛋被罵不要臉,那也比被自己最愛的人這麼諷刺要舒服的多。
她苦心經營着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每一天都容光煥發,都光彩照人,爲的就是在一個不經意間的偶遇中,驚豔到他,現在想來,自己竟然這麼諷刺,竟然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夢幻童話中。
越想越慌亂,越想越羞憤,越想,拿着衣服的手就抖得越厲害,抖開衣服垂眸看了半天,居然看不出是倒還是正了。
忽然,手中一空。方晴疑惑的擡眸看過去的瞬間,耳朵同時聽到了一聲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她擡頭看過去,就見周超羣擡起右手,他手中拿的正是她的那件紫色禮服,禮服已經被他撕裂成兩半,他手一鬆,破敗的衣服就落到地上,堆做一堆,成了一塊廢布。
他走上前靠近她,兩人距離很近,周超羣低頭凝視着她一絲不掛的姣好身形,這個他幾乎夜夜都會夢到的身體...
方晴順着他黑的抹不開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瞬間她的臉就好像被火烤過一樣的紅熱。她居然忘了,她現在沒穿衣服!剛纔原本是要脫了他的睡衣換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就走人,沒想到他半路殺出來搶走了她的衣服並撕碎,所以她就算有心要走,也沒有衣服可以穿。
他抓住她要拿搭在水池上睡衣的手,手臂一用力,她就隨着他的力道跌入了他的懷裡。
她的鼻子撞到他堅硬的胸膛,痛的她險些落淚。
“你撕了我的裙子!”她痛的吸了口氣,悶聲的說。
“嗯。”
“我怎麼走?”
“走不了,那就別走。”
周超羣的聲音很輕,方晴險些就感動了,但緊接着又聽他說,“你不是想要男人幹你麼?是不是沒有男人就渾身都癢?嗯?我幫你。”
“周超羣!”方晴憤怒的大叫,同時伸手用力的將他推開,她嘴脣顫抖着,用力的咬住下脣冷聲說,“我想要哪個男人是我的事,用你多管閒事了!不管我想要誰,反正不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