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病的秘密

彼岸花,美麗而憂傷。每個人,這一生,總會錯過很多人。錯過愛情,錯過友誼,錯過相遇。彼岸花開,花不見葉,葉不見花,生生相錯。可是,未必是悲哀。如果不曾相遇,我又怎麼會愛上你。如果不曾相遇,我又怎麼會有那麼多遺憾。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花開花謝,潮起潮落。

午夜,季清泠從噩夢中驚醒便再沒有睡意。披着一件外套走到窗邊推開落地窗,雙手撐在陽臺的欄杆上,鐵欄杆帶來的冰涼觸感讓她下意識地縮揮了手,低頭看着身前的白色欄杆,欄杆被清冷的月光照射着,泛着點點星光。

快入秋的夏夜十分清涼,季清泠身上披的外套都被吹開了“吱呀”隔壁房的陽臺窗戶也被推開了,季清泠側身看着旁邊陽臺的莫熙夜,微微躬身說道“少爺。”

莫熙夜之間隱隱泛着紅點,季清泠微皺眉“少爺,睡前還是不要抽菸了。”說完就後悔了,她幹嘛管他抽什麼啊?

莫熙夜奇蹟地聽了季清泠的話把手中的菸頭掐掉,朦朧月色下,季清泠似乎看到了莫熙夜的笑容“清泠。”莫熙夜喊道。

“是。”季清泠應道。

“如果你不是季清泠該多好?”莫熙夜的眼神有些空洞,可是黑暗中的季清泠根本看不出他的異樣。

“?”季清泠只是疑惑地看着莫熙夜。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這個魔鬼今天晚上怎麼沒有想着辦法折磨她了?

莫熙夜轉身進了臥室,季清泠愣了一會兒纔回過神,轉身回了臥室。

第二天,季清泠依舊像往常一樣早起準備好早餐,莫熙夜依然是一副冰山表情,季清泠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就因爲他的那句“季清泠,如果你不是季清泠該多好”而一晚上沒睡着。說不定昨晚那句話就是他故意說出來不想讓她睡好覺的呢!漬漬漬,莫熙夜不愧是惡魔,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怎麼折騰她。

季清泠就是不服氣,看到江叔走過來便擺出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江叔,早!”

江叔楞了一下,今天她是怎麼了?幾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她請安,更別說是一個笑容了“早。”江叔淡淡地回了一句。

莫熙夜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放下了手裡的早餐擦了擦嘴,快餐走出餐廳的時候,拋下了一句話“你最好永遠這樣。”

季清泠打了個激靈,該死的!她怎麼就忘了?莫熙夜最討厭的就是她的笑容!季清泠故作鎮定地擡高下顎“當然,只要少爺喜歡。”

莫熙夜側過頭,這個角度足夠季清泠看到他皺起眉頭不高興的樣子。

季清泠心裡發慎,目送莫熙夜和江叔出去以後季清泠才癱坐在餐椅上。背脊已經溼了一片。季清泠怎麼去的學校,怎麼回到的教室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清醒的時候全班同學和任課老師都圍着她。

牧菀純擔心地拿着紙巾擦着她額頭上的汗,看到季清泠眼中恢復了神智這才問道“清泠,你沒事吧?”

“季清泠同學你還好吧?”任課老師問道。“我?我沒事。”季清泠疑惑地看着牧菀純“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小聲問道。“額?”牧菀純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事了,我們繼續上課。”老師說道。

“清泠,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裡嗎?”牧菀純有些擔心地問道“剛纔你進來的時候我們在上課,你連報道都沒說就走了進來,連老師一直對你吼你都沒有反應。我推了你好幾遍你都不理我!臉色還白得像一張紙,頭上不停地冒號,我一包紙巾全變成溼巾了,你還沒有反應,我們都被你嚇壞了。”季清泠伸手一摸,背上已經溼了,衣服緊貼着背部。心裡還是有些發寒,手臂上開始冒小米粒。

牧菀純推了推季清泠“清泠,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沒事的!”季清泠說道。

沐霓陽壓住心裡的擔心時不時看一眼臉色蒼白的季清泠。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挑戰惡魔的,季清泠顯然是沒有吸取夠教訓。壓下心裡的恐懼露出往常的笑容,只是這樣的笑容是那樣的蒼白無力,讓人看了更加心疼。

下課後,沐霓陽拉着季清泠的手徑直去了醫務室,也不管班上同學奇怪的眼神。季清泠冰涼的手在碰觸到溫暖的那一刻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可無奈沐霓陽抓得更緊。

校醫把季清泠全身上下檢查完一遍以後看着季清泠,臉色並不好看。季清泠看了看沐霓陽“沐霓陽同學,請你出去一下好嗎?”

沐霓陽走了出去,在門口等了好久季清泠才走了出來。校醫臉上盡是憐惜的表情。季清泠看着沐霓陽“我們走吧?”

沐霓陽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季清泠“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一趟學生科。”

於是,兩人背道而行,都趁對方不在時閃到了另一個地方。“阿姨。”沐霓陽喊道。

“恩,陽陽,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問我的。”校醫說道。

“阿姨,她真的沒事嗎?”沐霓陽臉上不禁流露出擔心。

“她可是求了我很久我答應了她替她保守秘密的啊!”校醫故作爲難。“好吧,以後阿姨想叫我陽陽就讓你叫。”沐霓陽無奈地說道。

“就這樣?”校醫似乎還是不滿足。“以後如果媽媽讓你去相親我可以打扮的很成熟假裝你的男友。”沐霓陽有些咬牙切齒。“她可是求了我很久的呢!我已經答應了啊!不能言而無信!”校醫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眼裡卻泛着狡猾地亮光。

“以後你的午餐我包了,保證葷素齊全。”沐霓陽額頭上開始掉汗。他敢保證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這麼孩子氣的阿姨了!

“成交!”校醫陰謀得逞,可是想到季清泠那孩子臉上又浮出憐惜的表情“怒傷肝、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長期生活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焦慮恐慌,憂思過度,導致五內皆損,這樣的人體虛氣浮,常常會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寢食皆難安,因爲身體不適,必定情緒不穩,遇到稍微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暴躁,而暴躁的情緒又導致身體損耗加劇……如此循環惡化,長此以往放任不管,恐怕壽命難過四十。”

“什麼?怎麼會這樣?”沐霓陽眼神黯淡了下來。“我一直以爲她是無憂無慮的······”“陽陽,她是什麼人啊?”校醫好奇地問道。

“莫氏集團的千金。”沐霓陽無力地說道。

“額?就那個大財團?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千金?不會是私生女吧?”校醫八卦道。

沐霓陽冷冷的撇了一眼校醫不理她,走出了校醫室。

“喂!你這臭小子!什麼態度啊?啊啊啊?喂喂喂!”

任校醫怎麼喊,沐霓陽都不回頭,一顆心全在擔心季清泠。

暗處的季清泠嘴角劃上了一個美麗的弧度!看樣子今天的意外免了她不少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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