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的,脖子後面鈍鈍的痛。
遲疑的想起來他是在停車場被人劈暈了過去!
真是好大的膽子,又陰損!
冷色調的房間,牀的牀單被子都是暗色系的。
燈光暖黃微暗,處處透着冷寒之氣。
他揉着後腦勺爬下牀,朝門口走去,開門,長廊映入眼簾。
大的空曠又清冷的屋子,幽幽的寒氣從兩面吹來,令他打了個寒顫。
手機錢包外套一併不知所蹤,身一件很薄的深藍色條紋毛衣,屋子裡沒有暖氣,蘇航冷得抱住自己的手臂。
藉着走廊裡昏暗的燈光找到樓梯口,下樓,大廳裡更顯空寂寒冷。
從來沒見過這麼綁人的,算是綁架,也會綁着手腳,等到他醒過來吧!
可這人倒是無所顧忌,把他敲暈了帶過來,手腳都是自由的,這是要活活凍死他?
走到門邊,想要開門,打不開,要密碼。
蘇航覺得這絕對是個變態,而這個人肯定是要把他凍死在這裡!
開燈,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屋子裡頓時明亮起來。
看清楚室內陳設,倒吸一口涼氣,特麼的這絕對是個有錢人,處處都透着奢侈的味道。
他慢半拍的想起來蘇茜是跟他在一起的,可他醒過來沒有看到蘇茜的人!
她是不是也在這個屋子裡?
他急急忙忙的往樓跑,可這房子實在是變態,大的讓人容易迷失方向。
他先找左側,一間一間的找,再去右側,一間一間的看,最後再最裡面的一間,看到了人。
準確來說是兩個人,那個在商場跟他們起衝突的老男人,以及蘇茜。
老男人坐在沙發,蘇茜跪在他的面前,衣服有點亂,頭髮也亂糟糟的,臉色卡白卡白的。
蘇航衝過去:“你這個陰險的老男人,偷偷摸摸的把我們打暈帶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蘇茜看到蘇航,鬆了口氣,可她跪得久了退發麻站不起來。
蘇航伸手拽她,她撐着他才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沙發臉色陰沉的男人:“我是不知道一個大男人還能這麼的小氣的,照片我刪了,次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放我們走!”
蘇航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那個老男人,兩個人之間果真是有什麼過節的吧!照片,什麼照片?
男人渾身都透着暗黑冷寒之氣,看着蘇茜嬌俏稚嫩的小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幽暗的雙眸有難以窺探的波動。
正準備開口,手機響了,他拿過來,接了電話,對方說了幾句,他幽冷的視線落在蘇航和蘇茜的臉。
掛掉電話,嗓音冷沉:“你們是堂兄妹?”
蘇茜沒好氣的回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簡直是個變態,老變態!
男人低嗤一聲,站起來,挺拔的身姿極具壓迫,蘇航和蘇茜往後退了退。
“蘇靖宇的兒子和蘇靖康的女兒?”男人再次開口。
蘇航往前站了一步,擋在蘇茜的面前,傲然道:“是啊!所以你最好放了我們。”
男人脣角勾勒出很淺的弧度,卻是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十六七歲的小孩子,確實挺小的,我不跟你動手。”
蘇航擰眉:“你羨慕我年輕麼?老男人!”
男人眉梢抽動:“要走走,這麼多話!”
蘇航暗自想着他肯定是被戳到了痛處,所以才惱羞成怒。
蘇航朝他伸手:“把我手機錢包和外套還給我!”
外套的口袋裡面還裝着給覃嫣買的禮物,很重要!
蘇茜咬着脣,臉色越發的白,她感覺到男人危險冷冽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他又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真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啊,她剛纔也吃了大虧好不好,想一想覺得噁心!
………
蘇航裹着衣服站在冷風凍得直跺腳,皺着眉頭看着旁邊同樣凍得臉發白的蘇茜:“姐姐,你到底怎麼得罪了這麼個變態的老男人的?”
蘇茜抿了抿脣,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反正是個誤會!誰知道他這麼愛計較!”
蘇航往身後的大門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亮光自門縫傾瀉而出,說放了他們放了他們,不送他們回去算了,還不讓他們在屋子裡等着車過來。
雖然屋子裡沒開暖氣,可總站在外面吹冷風要強吧!
今天好歹是聖誕夜,想想都覺得好悲催!
還準備十二點把禮物送出去給覃嫣的,現在已經快一點!
他又在心裡將那個變態老男人各種問候了一遍。
想起蘇茜說的照片,又湊過去問蘇茜:“你說的照片是什麼?難道你拍了他的裸照,惹得他這麼生氣的?”
蘇茜戴着帽子,耳朵被蓋住,所以蘇航看不到她迅速紅起來的耳朵,她直視着前方:“你這麼猥瑣,小嫣知道嗎?”
蘇航嗤笑:“我猥瑣?我哪裡猥瑣?我能有那個老男人猥瑣?不過我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算被拍了裸照也沒必要那麼生氣吧,他又不會少塊肉!”
蘇茜隨聲附和:“是!”
反應太快,以至於蘇航眼睛一亮:“所以你真的是偷拍了他的裸照啊?”
蘇茜抿脣,她什麼都沒說!
.........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蘇航覺得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情,很需要找覃嫣好好聊一聊尋求一點兒安慰。
泡個澡換身衣服,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把禮物藏起來往隔壁跑。
聖誕夜,又鬧了蘇航蘇茜這麼一出,兩家人都睡得晚。
蘇航過去之前,是先給覃嫣打過電話知道她沒睡的,到了她家門口熟門熟路的自己按了密碼去。
屋子裡很暖和,大廳裡擺着一棵裝飾漂亮的聖誕樹。
他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二樓去覃嫣的房間。
蘇航出了事情,雖說很快查到了消息,可覃嫣睡不着。
接到他的電話,他說要過來給她送禮物,她沒多想答應了下來。
所以蘇航進來的時候,覃嫣坐在沙發,看到他,眼睛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好像沒什麼事情,沒受傷,提着的心也落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