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覃慕柏恢復得不錯,所以現在走路,基本上不會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宋曉曉的身上,她只是扶着他而已,而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自己去用柺杖,她就是。
覃慕柏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的袖子挽至手肘的位置,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他看着前面的茂密的大樹,漫不經心的問宋曉曉:“後院是不是太空空蕩蕩了一些?種些什麼比較好?”
宋曉曉慢步走着,覃慕柏的這棟房子,佔地面積很大,進來的時候,那一條路兩旁都是高大茂密梧桐樹,形成一條林蔭大道,細碎的陽光透過樹枝灑落下來,讓人覺得寧靜而又美好,後院也很大,因爲大半都是綠茵茵的草坪,幾棵大樹,所以顯得很空曠,本來就很大,這樣一來,就顯得一望無邊似的。
“這得看您個人的喜好,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宋曉曉輕聲說着,現在這樣才符合覃慕柏的個人風格。
“如果是你的房子,你會怎麼規劃?”覃慕柏扭頭看向宋曉曉。
宋曉曉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覃先生,你不要假設這種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我不會有帶院子的房子的。”
覃慕柏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真是個沒有野心的人,你連想都不願意想,怎麼可能會實現。”
宋曉曉輕笑着說:“我只是比較務實,實事求是,不去想得不到的東西。”
覃慕柏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白淨的小臉:“你想都不想,怎麼知道會得不到,真是太不爭氣了!”
宋曉曉無所謂的笑笑,覃慕柏又將話題回到剛纔的問題上:“我問你,你就好好的回答。”
宋曉曉認真的想了一下:“要不請個專業的園林設計師,設計一下。”
覃慕柏瞪着她,宋曉曉笑笑,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
在醫院檢查完,蘇靖宇也過來了,就一起去看看還在住院的夏泠月,夏泠月的傷有些嚴重,斷了兩根肋骨,額頭上也磕傷,她是當紅的影星,臉上受傷什麼的,是最可怕的。
因爲是臨時知道要過來看夏泠月,什麼都不帶的話,宋曉曉覺得實在是不太禮貌,請秦管家幫忙去附近的水果店買了水果,再買了一束百合花。
蘇靖宇看到秦管家拿過來的東西,笑着對覃慕柏說:“曉曉真是禮貌周全,比你強太多。”
覃慕柏看向他:“你羨慕就直說。”
蘇靖宇看向宋曉曉,笑眯眯的說:“曉曉,你有沒有覺得慕柏現在越來越討人厭?”
宋曉曉輕笑着,從秦管家手裡接過那束百合花,聲音溫溫柔柔的:“覃先生一向如此。”
覃慕柏俊臉一沉,蘇靖宇拍着腿狂笑:“果真是夫唱婦隨。”
覃慕柏的臉又一黑,要不是還坐在輪椅上,早一巴掌拍在蘇靖宇的後腦勺上,這個詞語是這麼用的麼?
宋曉曉嘴角抽了抽,好心提醒蘇靖宇:“蘇先生,你這個詞語用的十分的不恰當。”
蘇靖宇沒反應過來,摸着下巴問:“哪裡不恰當?”
秦管家默默的看了蘇靖宇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四個人進了病房,大概是提前收到了蘇靖宇的消息,所以季白也在,見他們進來,便輕笑着說:“半個小時前,靖宇就打電話說已經到醫院了,怎麼現在纔過來?”
覃慕柏神色平靜:“他先去找的我,是我那邊的檢查多耽擱了一些時間。”
季白便問:“腿恢復得怎麼樣?”
覃慕柏說:“挺好的。”
宋曉曉拿着花看着牀上的夏泠月,她的額頭上纏着一圈白色的紗布,頭髮垂在兩側,未施粉黛,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蒼白憔悴,嘴角倒是噙着笑,看起來很是溫柔。
宋曉曉上前幾步,輕笑着說:“夏小姐,你的傷好了嗎?”
夏泠月穿着粉色的病號服,半靠在牀頭,從剛纔幾個人進來開始,視線就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覃慕柏的身上,這會兒聽見宋曉曉跟她說話,立即看向宋曉曉,柔柔的一笑:“謝謝關心,我已經好了很多。”
宋曉曉點了點頭,夏泠月看着她手裡抱着的白百合,有幾枝將開未開,有幾枝已經開得極好,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牀頭的櫃子上也是放着花瓶的,幾十枝的玫瑰花,角落裡堆着好多禮物,有禮物盒,有洋娃娃,還有幾束花,這樣一看,宋曉曉就覺得自己送花是不是顯得有些多餘,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夏泠月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知道宋曉曉是好心好意的來看她,便笑着將她手裡的花接過去:“花很漂亮,我很喜歡百合的,宋小姐有心了。”
她這樣一說,立即化解了宋曉曉的尷尬,夏泠月看向季白,輕聲說:“季白,你幫我把花插起來吧!”
季白走過去,伸手要接花,就被宋曉曉攔住,拿了花:“還是我來吧!我去找找有沒有空的花瓶。”
宋曉曉去找花瓶插花,蘇靖宇便問季白:“夏小姐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新聞上說的一樣?”
新聞上說夏泠月當天晚上跟劇組的人聚餐,喝了酒,酒駕導致的車禍。還配了好幾張劇組的人聚餐的照片,繪聲繪色的寫着夏泠月從餐廳裡出來的時候身形不穩醉醺醺的什麼的。
季白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冰冷之際,隨即又很快的消失不見,他淡淡的說:“沒什麼,只是一點小事故而已。”
夏泠月抿着脣不說話,自然是小事故,誠然她當天晚上是喝了點酒,可她沒醉,而且開車的人也不是她,給她開車的那個助理,受的傷比她嚴重得多,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她的眼睛裡閃過絲絲的恨意,放在被子上的手漸漸的握緊,有些人就是這樣,你不去招惹她,她偏偏要來招惹你,拼命的刷着存在感。
蘇靖宇挑了挑眉:“那可要注意一點,也真是的,慕柏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撞到了腿,現在又是你的未婚妻受傷,怎麼都出車禍呢!我們以後開車可要小心一點。”
覃慕柏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往門外看着,宋曉曉去找個花瓶,時間好像還挺久的,該不會是碰上了她那個學長,又跟人家聊了起來吧?
來兩次醫院,都能碰到那個學長,實在是巧合,她這一沒回來,覃慕柏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