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慕柏回來得不算晚,九點還沒到。
穆柒已經回家,虞夢珊在給謙謙和嫣兒講童話故事。
“你回來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很多,我以爲你半夜纔回來也是有可能的!”宋曉曉見到他就過去抱他。
大概是擔心了一天,終於見到了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想要抱抱他。
“我要是不回來,你肯定會擔心得睡不着,”覃慕柏嗓音溫柔,眉宇間也盡是溫柔之色,雙手抱着她。
宋曉曉靠在他的懷裡不說話,當然是很擔心的,口口聲聲說相信他能夠解決任何問題,但是擔心是抑制不住的。
覃慕柏鬆開她,微微退開一些,在她臉上親了親:“親愛的,我晚上沒吃飯,現在肚子餓,你給我煮碗麪。”
宋曉曉忍不住笑了笑:“怎麼你還會忙到沒有時間吃晚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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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慕柏嗯了一聲,宋曉曉踮起腳尖,親在他的下巴上:“那你去換衣服,我去給你煮麪。”
煮麪相較於做飯炒菜要快很多,覃慕柏換好衣服下來,宋曉曉已經將面做好,清湯素面,兩個雙面金黃的雞蛋,幾片翠綠的青菜,搭配得很好看,讓人覺得很有食慾。
覃慕柏慢條斯理的吃着面,宋曉曉坐在對面託着腮看着他,暖色的燈光,淡淡的面香,靜謐而又溫馨。
蘇靖宇過來接虞夢珊,聽說他們兩個人在餐廳,進來就看到了這種溫馨的場面,正好他自己肚子餓,忍不住道:“曉曉,你煮的面?我忙到現在,肚子也餓,你也給我做一碗唄!”
覃慕柏橫眉冷對突然出現的厚臉皮:“滾回家去吃!”
蘇靖宇大喇喇的坐下,一手搭在餐桌上,絲毫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笑眯眯的說着:“聽說賭場被封了啊,你這該損失了多少錢,嘖嘖,你暗地裡居然還有這麼賺錢的生意。”
覃慕柏好想抽他,宋曉曉看着蘇靖宇笑笑:“蘇先生,你有空管我老公的事情,不如管管你自家的事情,我一不小心告訴了珊珊你的初戀女友的事情,原來你還沒跟她坦白啊!”
蘇靖宇嘴角狠狠一抽:“你怎麼知道的?”
覃慕柏悠悠然的吃着面,被老婆維護什麼的,還是挺好的。
宋曉曉輕輕的笑着,蘇靖宇瞪着覃慕柏:“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嘴巴,什麼都得跟你老婆交待一聲的。”
虞夢珊抱臂站在蘇靖宇身後不遠的地步,幽幽的道:“這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
蘇靖宇回頭朝她笑笑,回答得特別的迅速:“當然不是!”
虞夢珊哼了一聲,對宋曉曉說:“謙謙和嫣兒我讓保姆看着呢,我先回家了啊!”
宋曉曉點點頭,蘇靖宇一個頭兩個大,面還沒吃着,回家也不用吃了,得先解釋才行。
等到兩個人走了,餐廳裡又重新安靜下來,覃慕柏的一碗麪已經見了底,宋曉曉柔聲問道:“還要吃嗎?”
覃慕柏搖搖頭:“不用。”
宋曉曉拿了碗筷去廚房收拾,不過幾分鐘就利落的收拾乾淨。
“每次出點什麼事情,你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宋曉曉跟着覃慕柏上樓,邊走邊說,聲音裡滿是調侃的意味。
“人生充滿驚喜,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覃慕柏一手牽着她,半認真半戲謔的說着。
“誰會喜歡這種驚喜啊,驚嚇還差不多,”宋曉曉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敵人這麼多又在暗處,怎麼會是好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覃太太,這不是我的錯,”覃慕柏輕笑着反駁,他又不是喜歡主動招惹別人的人,閔老爺子說是他先招惹閔家的,其實也不對,誰讓閔青葉擋了別人的道做得又太過,他剛好又是站在顧家這一邊的呢,至於閔筱蝶,從來不是他主動去招惹的。
“樹大招風是沒錯,但是也要懂得收斂,”宋曉曉明白他的世界跟她不一樣,從她踏進他的世界裡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跟她往日裡的單純日子不一樣。
“我覺得我是個很低調的人,”覃慕柏如是說,像他到了這個年紀,鋒芒再過,已經全都收斂起來,必要的時候纔會展露出來。
“越是低調越是引人關注,尤其我認識你的這兩三年,時不時的要出現在熱門話題上被人議論,”宋曉曉調侃道。
覃慕柏很是無奈的看着她,在進門之後,將她抵在門上,低頭就咬在她柔軟的脣上,脣角溢出模糊的聲音:“我是無辜的。”
不管是因着夏泠月的事情上熱門話題,還是張蘭熙以及現在,其實他當真是很無辜的。
宋曉曉雙眼彎成漂亮的弧度,笑盈盈的模樣,聲音嬌軟:“好啦,我說說而已,你放開我,我去給謙謙和嫣兒洗澡。”
覃慕柏抵着她不動,鼻尖輕蹭着她溫軟的臉頰,嗓音微沉:“不幫我洗?”
宋曉曉嗔怪的看他一眼,一記深長而又纏綿的吻過後,覃慕柏牽着她去嬰兒房,幫忙給兒子女兒洗澡,早點兒結束,纔好輪到他。
……….
張蘭熙和鍾珮琳回來後,直接去警局認屍。
張蘭熙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的,鍾珮琳一直在哭,從警局出來才堪堪的止住。
沒指望過自己過世後,鍾浩能夠照顧鍾珮琳,但是也沒想過他會這樣死掉。
可仔細想想,他那樣的人,好吃懶做,整天除了吃喝賭,人生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死了算了。
兩個人從警局出來碰上了許多聞風而來的記者,都知道張蘭熙婚內出軌有個女兒,但是都沒有見過本人,都想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張蘭熙護着鍾珮琳,但是人太多,推推嚷嚷的,免不得還是被人拍到。
好不容易上了車,離開警局,張蘭熙才鬆了口氣,卻是發現鍾珮琳一直捂着額頭:“琳琳,怎麼了?”
鍾珮琳捂着額頭搖搖頭:“沒事。”
剛纔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又被相機鏡頭撞到,當真是有些疼的。
張蘭熙拉開她的手去看她的額頭,上面紅腫了一塊,她頓時惱怒起來:“這些人真是跟蒼蠅一樣讓人覺得噁心。”
鍾珮琳柔聲道:“媽,我沒事,只是被撞了一下,回去塗點兒藥就好。”
張蘭熙止不住的心疼,幫她揉了揉,再給覃慕柏去了個電話,讓他把剛纔的事情都壓下去。
鍾珮琳揉着紅腫的地方,看看窗外倒退的景色,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