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宇是不會讓她站着的,他已經過去,拉着宋曉曉,將她按到椅子上,拍着她的肩膀:“坐吧坐吧,我們又不像他那樣沒人性。”
覃慕柏目光冷冽的看了他一眼,蘇靖宇只當沒有看到,然後施施然的在宋曉曉旁邊坐下來,將自己用過的碗筷拿到自己面前來。
宋曉曉惶惶然的看一眼覃慕柏,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也沒說什麼,就低下頭,繼續幫他剝蝦,幫他處理螃蟹。
季白看了看宋曉曉,很文靜很靦腆的女孩子,他看向蘇靖宇,搖頭失笑,又繼續幫夏泠月夾菜。
蘇靖宇挨着宋曉曉坐着,就跟她搭話:“曉曉,你真的沒有男朋友的吧?”
宋曉曉的聲音輕輕的:“現在沒有。”
她這句現在沒有,蘇靖宇自然懂,看來跟他所料想的一樣,是跟虞棠分手了的,也是,那傢伙都要訂婚了啊!
蘇靖宇看似不經意的問:“那你這意思就是以前有?是什麼樣的男孩子?在一起多久了?”
宋曉曉抿了抿脣,她覺得蘇靖宇跟覃慕柏不一樣,覃慕柏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蘇靖宇卻很隨和,她扭頭看向他,靜聲說:“都是過去的事情,可以不要說嗎?”
蘇靖宇笑着點點頭:“當然可以!過去的事情,也沒什麼好提的。”
宋曉曉露出感激的笑容來,覃慕柏神色沉靜的看着她,她在蘇靖宇面前還真是放鬆很多啊!
站在一邊的秦管家,是縱觀全局的人,所以將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而他更是不動聲色的看着覃慕柏,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落入他的眼裡,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幾分。
蘇靖宇看着宋曉曉的側臉,真真是恬靜美好,他見過不少的女孩子,可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有她身上這種恬淡的氣質,讓人覺得舒心。
他暗自打量着她,將自己剝好的蝦,直接遞到了宋曉曉的嘴邊:“吃點東西!”
宋曉曉驚愕的看着蘇靖宇,蘇靖宇一臉的笑意,她忙搖搖頭:“不用了!”
蘇靖宇笑:“我最討厭別人一直拒絕我,你這次第二次拒絕我了!”
本來以她的身份坐在這裡,已經是很不合規矩了,現在他親自動手喂東西給她吃,不僅不合規矩,而且還很曖昧。
曖昧,對,這種動作就是曖昧的!
給人喂吃的,是情侶間纔會做的事情纔對,就像季白會給夏泠月夾菜,是一樣的道理。
而她跟蘇靖宇才第一次見面,他是覃慕柏的朋友,自然是高人一等的,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能做的。
蘇靖宇一直舉着他剝好的蝦,就像是跟她槓上了一樣,明知道她爲難,要拒絕,偏偏就是要她吃,就這樣僵着手不放,他盯着她,笑容璀璨:“你要我一直這樣舉着嗎?手會很酸的!”
宋曉曉抿了抿脣,他這樣的堅持,她也很爲難,而覃慕柏季白夏泠月他們都看着她,視線都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頰火辣辣的,她睫毛顫抖着,不知所措。
她張了張嘴,蘇靖宇已經將蝦送進了她的嘴裡,她無可奈何的咬了,蘇靖宇笑笑:“這樣才乖嘛!”
語氣裡竟是帶了一絲寵溺,可宋曉曉細細的咀嚼着,低了頭,臉頰燒得通紅。
蘇靖宇是情場上的高手,對付女人是很有一套的,怎麼樣哄女孩子,他是十分的老道。
這一點,覃慕柏是知道的,只是,對其他的女人是一回事,對他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眸子越發的冷了,蘇靖宇這是真的要追宋曉曉?
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他就看上了她?
看不出來,這個小女孩子,倒是挺會勾引人的啊!
他一貫波瀾不驚的心裡,起了一點漣漪,他自己並不覺得,只是在一味的責怪宋曉曉引誘人。
秦管家暗自擔憂不已,這種情況真是堪憂啊,蘇靖宇這個人,能言善道,張狂不羈,又溫柔體貼,平易近人,很容易博得女孩子的好感的,他家先生,真是比不上!
季白看着蘇靖宇這種行爲,搖頭失笑,又看了兩眼宋曉曉,夏泠月笑着說:“季白,你是不是也覺得宋小姐的氣質很好?”
宋曉曉聞言,看向了夏泠月,夏泠月淺笑盈盈的看着她,優雅而又純淨,宋曉曉卻覺得惶恐,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季白輕笑了笑,直言不諱:“嗯,溫婉恬淡。”
宋曉曉心中惶惶,季白當着自己的未婚妻這樣誇其他的女人,實在是很不好,而她在夏泠月面前,怎麼能說氣質好呢,誰都知道,夏泠月是最有氣質的女星,即便是身在光怪陸離的娛樂圈,她也是氣質高雅,出塵脫俗的。
蘇靖宇朗聲笑道:“季白,你眼光一向挺好的。”
三個人都聽出來了蘇靖宇話裡的意思,可覃慕柏卻是不屑,季白捏了捏夏泠月的手,眸子裡溢出寵溺之色,夏泠月溫溫的笑着,季白笑道:“確實如此。”
宋曉曉看着季白和夏泠月,真是般配得很,一個文雅矜貴,一個優雅迷人,氣質,容貌,都是極配的,而且彼此間流露出來的愛意,都是讓人羨慕的。
蘇靖宇夾了塊魚肉,挑了魚刺,夾了一小塊餵給宋曉曉:“覃慕柏虐待你,我可不會虐待你,多吃點兒東西,別累着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宋曉曉也拒絕不得,她吃了魚肉,小聲的說:“蘇先生,不用了,您自己吃就好。”
蘇靖宇不滿的說:“幹嘛叫我蘇先生這麼見外,我叫蘇靖宇,叫我的名字就好。”
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自然是不可以的,況且,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她一向性子慢熱,跟男生也總是保持着適當的距離,客套而又疏遠。
宋曉曉咬着嘴脣,長婕垂下,蓋住眼簾,她輕聲說:“您是覃先生的客人。”
這話說的就很明顯,是覃慕柏的客人,她理應要禮貌一些,可蘇靖宇是一貫的狂放不羈,他滿不在乎的道:“我是他的客人又怎麼樣,我是他的朋友,可我們也能做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