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5 牆頭草
“千語,在哪裡?”
“r辦公室?說話方便嗎?”
一聽夏千語在林柏文的辦公室,整個心不由得一沉。
“rn,幫我看看這樣行嗎?”
在聽見林柏文的聲音時,唐寧連嫉妒的情緒都沒有,只是擔心的問道:“薛濤在不在?”
“好,讓他打給我。”唐寧說完後便掛了電話。手裡握着車鑰匙又匆匆往外走去。
她現在去r幹什麼?
夏晚啓動對bn手中項目的收購,那麼……
唐寧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夏晚啓動對bn手中項目的收購,那麼bn若無力迴天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拿回林柏文手上的業務。
他曾經是林柏文的上級,想逼他回去並不困難;可他若離開中國,自己和夏千語這邊的反訴就會撲空。
所以……
所以夏千語要過去將他穩住。
到底是夏千語,在與自己同時知道進展的情況下,卻比自己更快判斷出bn與林柏文的後着。
想到這裡,唐寧的擔心放下許多。
既然主動權在夏千語手上,那麼她就不會有危險。
“薛助,我是唐寧。”唐寧正想着,便接到了薛濤的電話。
“brn最近應該會和總部有比較多的溝通,若有離開的意向,你記得和rn說一下。”唐寧不知道薛濤是否知道他們的計劃,所以在確認夏千語沒有危險後,便只是說了些例常的事情。
“brn正給總部審計部寫報告,提請審計bn。”薛濤沉聲說道。
“審計bn?”唐寧的眸光一亮,不禁點頭:“好的,我知道了。rn現在不是r的職員,她過去的時候,你還多照顧些。”
“客氣了,應該的。”薛濤的語氣非常認真。
唐寧微微笑了笑,道過謝後便持了電話。
在投行這種利益至上的環境裡,夏千語又是個犀利嚴格而不講人情的上司,還有薛濤這樣願意維護的下屬,也算是她的人格魅力了。
唐寧坐在車裡想了想後,便開車轉回了寧達公司。
這件事情他們已經籌劃許久,夏千語應該有處理的能力的。他真是……
關心則亂吧。
唐寧低低的嘆了口氣,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撐着頭,慢慢的往前開去。
r辦公室裡,薛濤是第一次看到林柏文與bn的交接文件,滿滿的一會議桌,他要十幾分鍾內挑出審計證據,還真有些困難。
“申請先發吧,附件資料明天再傳過去。”夏千語沉聲說道。
“目的是拖住他?而不一定要現在啓動審計?”林柏文看着夏千語說道。
“能啓動當然更好,但再急也不能在資料上失誤--審計部的風格我比你清楚,你可以因爲謹慎而舉報錯人,但不能因爲內鬥去拿他們當槍使。”
“所以我們現在寧願慢,也要準。”
夏千語隨手拿起一份報表,慢慢翻看着,語氣裡一片沉着。
“有道理。”林柏文點頭,沉眸將電腦裡的文字又看了一遍後,利落的按下了發送鍵。然後拿了稿紙和筆,分別寫了三份簡要目錄:
“我們分工,按目錄的方向去找問題文件。哪些文件有問題的可能性最大,我大約有些印象。”林柏文將三份簡要目錄遞給夏千語。
夏千語接過輕瞥了一眼,點頭將其中一張遞給薛濤,還了一張給林柏文,自己留下一份。
林柏文出去安排秘書送些水果點心過來後,便與夏千語、薛濤一起,將資料分類,並尋找其中的漏洞。
“bn認爲我同r還有你是一夥的,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林柏文拿起一份資料,仍轉頭看了夏千語一眼。
夏千語淡淡說道:“投資的定律是價值最大化。別告訴我,你與bn的合作是因爲情誼。”
“當然。”林柏文沉然看了她一眼後,試探着說道:“所以,我們的合作,應該可以更進一步。”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繼續往後看。”夏千語的眸光微閃,淡淡笑了。
“好。”林柏文給了她一個溫潤的笑容,低頭仔細看手上的資料。
夏千語在掛了唐寧的電話後,便再也沒有打過來。唐寧心裡有些微微的失望,卻也能夠理解。
想來他真是太溫弱了,這個時候,正是應該手起刀落,拿下林柏文和r中國公司的時候,誰會與他一樣,去想那些兒女情長。
唐寧不禁苦笑自鄙,打開電腦後,讓自己沉浸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顧止安知道林柏文發出了對bn的審計申請後,便在總部推進了此事的進展,讓國際審計部第一次在沒有看到確實線索的情況下,批准了對bn的審計。
於是剛剛交到bn手中的業務,便再次回到顧止安手裡。
顧止安也同時給董事會寫申請,在林柏文對bn手上的業務過了三個月的熟悉期後,自己手上的業務依然交給他,而他自己則申請回中國。
申請最後批沒批覆不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當bn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在心裡將林柏文罵了一百遍。
“你還記得?”顧止安坐在bn的對面,淡然的看着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經過初步審計後的bn已經有些心灰意冷。
顧止安冷冷說道:“當初他和合作,查中國公司、審計rn、給我製造麻煩,那是真心實意的合作。”
“後來見勢不對,地位堪憂,他便一封郵件越級寫到你處,將指使他做的那些事全供了出來。”
“這種人,在我們中國,叫做牆頭草。誰對他有利,他就與誰合作,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後捅你一刀。”
“所以我們中國人,絕不會與這種人合作,也不會拿這種人當朋友。所以你的今天,不過是的昨天,當真沒什麼好抱怨的。”
顧止安說完後,將手中的一沓資料遞給他,淡淡說道:“這是他整理出來的有效審計文件,很用心、也很專業,你可以先過目。”
顧止安的每句話,都像在打bn的耳光,讓他的臉色一片沉暗。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當然bn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自然也知道顧止安這種人不會做無用功、說無用話,所以雖然心裡又恨又惱,卻也沒失了風度。
“我是要告訴我,我沒有與brn合作,他還不夠份量。”顧止安輕扯嘴角,冷峻說道:“我曾和你說過,未來我是要回中國的,可惜你不信。”
“而現在我要回去了,那麼他肯定要回來--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繼續合作的事情。”
“我和他……”
“你若報有這個想法,這次的審計別怪我推波助瀾;你若沒有這個想法,或許你還能在總部繼續做你的vp,待brn回來,你還有機會收拾他。”顧止安沒待bn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
說完後,也沒等bn回話,便徑自起身離去。
倒讓bn前思後想,不敢確認他的意思。
而實際上,在他被審計後,就已經是顆廢子了,顧止安過來一趟表明自己沒有與brn合作的立場,也不過是希望他在完全作廢之前,不要因爲對brn的憤恨,在審計面前說些什麼,而影響自己的計劃。
僅此而已。
“r,法院已經通知brn準備證據開庭。”手機上,是唐寧剛剛發過來的信息。
“,如期推進。配合媒體。”顧止安輕扯嘴角,冷冷的笑着,在給唐寧回過信息後,立即給法國企業媒體打了電話過去:
“你好,我是r的r,你們上週約的專訪,我明天有時間。”
“可以在我辦公室。”
“,b。”
中國,r公司。
在林柏文接到法院通知的時候,臉都黑了,剛剛爲bn的事情鬆了口氣--只是鬆了口氣,連後續怎麼繼續還沒計劃後,便接到了法院的通知。
這一次,他與唐寧反了過來:他是被告、唐寧是原告。
而厲律師去了一趟法院後,回來告訴他:對方不僅有物證、還有人證。
“不可能!”林柏文手裡的鉛筆在他的指間斷爲兩截,只是語氣間已經沒有底氣--那兩個銀行職員都已經離職了,但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離開本市。 ωwш◆ tt kan◆ C ○
爲了幾十萬,離鄉背景,她們當然不願意。
所以唐寧出來後,有夏晚、還有寶安銀行千金的幫助,順藤找到當事人,也並非難事。
自己則在唐寧案子瞭解、與夏千語的合作關係更緊密後,對這件事情便忽略了,加上總部的事情,就更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而唐寧……
卻利用了這個空檔,去調查取證。
“有說物證是什麼嗎?”林柏文緩緩坐下,看着厲律師問道。
“有人證簽名的流水原件,寫明瞭打印時間與原因。其它的法官不肯說。”厲律師沉聲說道。
“爲什麼不說?不說我們怎麼準備反訴資料?”林柏文惱怒的吼道。
“這是法院的辦事規則,同爲了保護證據和證人;上次我們告寧達的唐寧,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有什麼證據。”歷律師的神情依然沉靜,語氣裡卻已帶着緊張。
“這官司我們要怎麼打?”林柏文緊聲問道。
“您非本國人,現在法院只是下了傳票,您看是不是聯絡一下大使館……回法國?”厲律師看着他說道。
“需要聯絡大使館嗎?”林柏文到這時候,才真正有些緊張了。
“若起訴罪名成立,這就是商業罪,所以在收到傳票的時候,就會被限制離境,但傳票又不同於判決書,是還沒有到執行系統的,所以有快速通道或特別通道,應該還是可以離境。”厲律師也在腦子裡迅速搜索着與此相關的法律規定。
“好。我現在聯絡大使館。”林柏文點了點頭,拿起電話給大使館打了過去。
在林柏文聯絡大使館的時候,法國那邊關於顧止安的一篇採訪,已經在本國各大主流網站傳播開來。
於是質疑r內部管理的軟文、技術貼,也是接踵而來。
最最重要的,是顧止安在採訪中,談到當年曾做過的一個很後悔的方案,就是幫助國際資本截殺本國品牌,造成國有優質品牌的流失。
當然這符合市場規律,他以前也認爲這符合經濟規則,直到自己有了孩子之後,纔開始反省:培育品牌與教育孩子一樣,只有規則肯定行不通,付出感情、給予機會、適當幫助,才能讓一個品牌茁壯成長,然後讓其有抵抗風雨的能力。
現在的國際資本,相當於掌握有話語梳的成年人,要利用強勢規則扼殺弱小品牌的成長機會,表面上看符合經濟與市場規則,實際上天然有了力量懸殊,這是極不公平的。
所以他向所有被r資本傷害過的品牌,說srr。
對顧止安的這份個人專訪與道歉,褒者有之、貶者也有之。
但無一例外的,大家都還始討論在品牌發展中,如何合理的借用資本的力量;也開始將r收購的品牌列了個長長的清單--其中有好些個都曾是國家一級品牌,而現在已經消失不見。
當真令人唏噓不已。
在這種情緒的帶動下,就連理智的經濟分析人,也對r有了很負面的評價。
甚至有不理智的評論人,高喊着r滾出中國。
顧止安的專訪,如一顆炸彈一樣,炸開了資本與品牌之間的裂痕,也將r在中國高高在上的地位,炸得面目全非。
在大家的情緒還沒有平復的時候,寧達官網發佈了一個簡單的公告:
起訴r中國區業務負責人林柏文商業行賄,法院已依法立案。
只有簡單的一行字,卻在顧止安專訪的熱度還沒褪去之時發佈出來,對r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所以原本大使館同意協助林柏文回國,卻在兩天後,大使秘書給林柏文打電話:因爲輿論壓力,以及對中國法律的尊重,請他配合法院的調查與開庭,暫時不要離開中國。
“sf!”
林柏文氣得將辦公桌上的資料全掃在了地上。
“brn,總部有郵件,希望你主動辭去現有職務。”薛濤拿着文件夾走進來的時候,看見滿地的狼藉,神色危然不動,沉靜的將放着郵件打印稿的文件夾遞給了林柏文。
“你準備接手嗎?”林柏文接過資料夾,快速的掃過一眼後,猛的合上文件,將文件夾摔到薛濤的身上。
“不清楚,我等您的辭職文書,也等總部的工作安排。”薛濤後退一步接過文件夾,表情態度一如往常--不緊不慢、溫文沉着又不輕易妥協。
林柏文看着薛濤百年不變的表情和麪孔,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一會兒時間,又恢復到那個紳士優雅的模樣。
“幫我回復總部,我會與他們聯絡。”林柏文淡淡說道。
“好的。”薛濤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在薛濤離開後,林柏文也沒有繼續呆在辦公室生悶氣,拿了鑰匙便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rn。”林柏文直直的站在夏千語的面前,一臉的陰沉與沉怒。
“恩。”夏千語點頭,將手中正看的資料扔在他面前:“我都看到了。”
“所以是你安排的是嗎?先用bn的業務牽住我,再利用我與bn的矛盾將我困在這裡。而唐寧在剛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起訴了,只等r的個人專訪發佈出來,再曝光立案的事。”
林柏文說着,一步一步的走進夏千語,直到站在她的辦公桌前,雙手用力的撐在桌面上,傾身看着夏千語,一字一句的說道:“一步一步,你們將我逼進這個局裡,是不是?”
“沒有人逼你。”夏千語淡淡說道:“賄賂銀行職員是誰讓你做的?讓唐寧拘押難道也是我們的局?”
說到這裡,夏千語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樣用雙手撐着桌面,沉眸看着林柏文,一字一句的說道:“brn,r做了多少年、爲公司賺了多少錢,纔有今天的地位,而你居然想取而代之。”
“中國公司花了多大的代價纔在這裡站穩腳跟,而你想輕易的就將這裡的成果拿在自己手裡。”
“brn,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想走捷徑拿到這些,當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你要的我們都給你,你拿不拿得住,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夏千語說到這裡,便直起了身體,看着他淡淡說道:“我現在要工作,請你離開。”
“你別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林柏文沉聲說道。
“謝謝提醒,我想法律會支持我,與罪犯離婚。”夏千語冷冷說道。
“rn,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夏晚的帳做得再天衣無縫,假的也不可能變成真的。”林柏文的臉色一片鐵青。
“恩,你說的我聽到了。還有什麼要說的?我很忙。”夏千語輕挑了下眉梢,臉色依然冷凌。
林柏文沉沉的盯着她許久--他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伸手掐死她的衝動。
這個女人--
真的是太冷血、太算計了。
只是……
看着她平靜無波的眸子,還有帶着淺淺笑意的脣角,心裡便又恨不起來--他是夏千語、她是在24歲這年,便掌控千億流動資本的投行精英,這些手段於她來說,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是自己,一開始便被她冷冽的笑容所迷惑,只知道她足夠的冷、卻忘了她還足夠的狠--對她自己,一樣狠。
林柏文緩緩的直起身體,慢慢的後退着,一直後退到門口,才緩緩轉身離去--若當她是對手,他不一定會輸。
他對自己有信心。
開庭的時間定在一週後。
所以這一週的時間,夏千語沒再去過那個與林柏文共同的家,也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住在公司旁邊的酒店裡。
傳奇資本要做大,必須要有紮實的根基。之前倉促收購的傑安與奕唐,還有正在談判的京城湯氏,對於傳奇資本來說,體量都太大。
在應對過資本危機之後,夏千語帶着項目組,又接下幾個體量與公司能力相匹配的小項目。
這段時間,除了推進林柏文的案子和新聞節奏,她便全身心的泡在項目組裡。
而唐寧在那天后,也沒有再去找夏千語。
在所有人都在爲計劃而全力以赴的時候,他不想自已沉溺在兒女私情裡,雖然他真的很想、也真的很痛……
一週後的開庭,正好還是半個月前的那間法庭,也還是那個法官。不同的是,原告和被告換了個位置!
開庭後,唐寧並沒有理會林柏文,只在看了一眼做爲家屬坐在旁聽席的夏千語後,便直接讓陳律師請出了人證。
當事人親口承認錄音內容爲自己親口所述,再拿出帳戶清單,便已是鐵證如山。
所以厲律師就案子本身,基本沒有可以辯訴的,只是抓着林柏文不是中國人、對中國法律不熟悉,所以並非明知故犯,請求輕判。
但陳律師一句:普天下對商業賄賂的定義都是一樣的,難道法國人歡迎商人行賄?難道他們的公司沒有中國籍的法律顧問?難道法國人來中國用犯法的方式做生意,我們都得慣着?
讓厲律師無話可說。
也讓法官以證據充分爲由,當庭宣判:判處有期徒刑8年。r中國公司,處以相應數額的罰金。
在法官宣佈之後,雙方律師無論滿不滿意,都慣性的表示了感謝。
而站在原告和被告席上的唐寧與林柏文,則相互對視着,目光裡是凜然的對恃、是不見火光的較量。
半晌之後,林柏文聲音低沉的說道:“法官大人,我行賄銀行職員,只爲拿到一份寧達負責人的銀行轉款流水。”
“所以您認爲,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他確實做了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將公司的錢轉給了私人公司。”
“他在開庭時拿出來的最後一份證據,爲什麼到開庭前一天才拿出來?是因爲他們要做假的銀行流水,需要時間和技術。”
“夏千語,我的妻子,曾經與原告唐寧是同居戀人,爲了求我不告唐寧,自願離開工作了六年的公司、並嫁與我爲妻。”
“法官大人,我請求上訴,判唐寧商業侵佔罪成立。”
林柏文的聲音一片冷靜,條理清晰,讓人不得不認真對待他的話。
“雖然今天在審林柏文的行賄案,但鑑於上一個案子也是我審理的,陳律師,你對林柏文的指控怎麼看?”法官從聽證席上走了下來,站到法庭中間,看着陳律師和唐寧問道。
陳律師微微笑了笑,誠懇說道:“法官大人,銀行帳做假、還有行長和投行的出具的證明,我想,我的當事人沒有這樣的能力。”
“我的當事人是去年6月因公司破產回國,也是在那時候起,纔開始接觸商業。而亞安投行的總裁夏晚,是亞安銀行全球國際業務vp,他憑什麼給我們做假證?犯得着嗎?”
“再說了,三份銀行流水同時做假,如果這麼容易,中國的金融系統豈非大亂,這個想法--”陳律師說到這裡,轉身看着林柏文,笑笑說道:
“很大膽,但不夠現實。”
“恩,所以對被告的行賄動機,我還真是不太理解。”法官點頭說道。
“夏小姐確實是我的當事人唐寧的女友,而林柏文也一直在追求夏小姐,求而不得後,想到什麼方法陷害我的當事人一下,也確實能夠理解。”
“至於夏小姐與林柏文的婚事,是在我的當事人被拘押期間,這中間他們又達成了什麼共識,那有誰說得清楚呢。”
陳律師呵呵笑着,低頭收拾着桌面的資料,似是不想在法庭上繼續討論這種男女情事的話題。
“被告,上一個案子已經過了上訴期,如果你有新的證據,確實證明今天的原告唐寧有商業侵佔行爲,可以再行起訴。”
法官轉頭對林柏言和厲律師說完後,便重新回到聽證席,讓書記打了庭審計錄給各人簽字後,便離開了法庭。
“陳律師,謝謝你。”
在林柏文離開後,夏千語緩緩走到陳律師的面前,真誠的道謝--剛纔林柏文的反訴,當真嚇得她一身冷汗。
“應該的。”陳律師微微笑了笑,轉頭對唐寧說道:“你們聊,我先回所裡了。”
“謝謝陳律師。”唐寧點頭,從原告席裡走出來,與陳律師握過手後,與夏千語一起將他送到大門口。
又不約而同的在大門口停下腳步,看着陳律師離開後,才又緩緩的轉頭、沉默的看着對方。
“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唐寧輕聲說道。
“這一局到此結束,後面……誰知道呢。在這個環境裡,有權、有利、就有爭奪,永遠不可避免。”夏千語輕輕點頭,聲音淡然而清遠,沒有了以往的囂張銳氣,卻多了幾分蕭瑟的落寞。
“一起坐坐?”唐寧輕聲問道。
“改天吧,公司還有事。”夏千語搖頭。
“千語--”唐寧轉過身來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堵着她離開的步子--在她看來,很霸道、卻也很孩子氣。
夏千語張了張嘴,不禁又低頭淺笑:“一起去公司吧,林柏文被判,不代表事情的結束,媒體方面還要繼續推進。”
“好。”唐寧點頭,目光在她的臉上留戀輾轉後,轉身與她並肩往前走去……
林柏文被定罪的消息,由寧達的官網進行最簡唸的通告。
接着便是媒體的各方轉載與渲染。顧止安專訪的話題再次被拎了出來,r滾出中國的呼聲更高了。
“ss夏,你看公司現在……”薛濤一臉憂鬱的看着夏千語。她正仔細閱讀着總部發過來的文件--由薛濤暫接中國公司業務發展總監一職,原有的項目預算砍掉一半。
“我覺得這樣挺好,你的意見呢?”夏千語將電腦合上,看着他問道。
“ss夏,我不知道你和顧先生的計劃,是否就是要這個結果,但親手毀掉你們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業,你真的不心痛嗎?”薛濤的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我們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業,並不是我們自己的。”夏千語淡淡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自己曾坐了五年的辦公室後,利落的轉身往外走去。
“薛濤,r公司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對手。”夏千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薛濤只覺得心裡隱隱做痛--她親手毀掉她、還有這個團隊這麼多年的努力,讓這個公司變得如此的聲明狼籍;自己與她合作四年,配合默契,早已不單是上下級的關係,而她就這樣將自己當作了對手。
“ss夏、夏千語,身爲你的下屬,我當真沒有學到你的乾脆利落,對不起。”薛濤大步走到門前,對着夏千語的背影,大聲說道。
“那你繼續學習,我還有一句話:從對手身上遠比從夥伴身上能學到更多,加油。”夏千語連頭都沒回,大步往前走去。
還是那樣挺直的背影、還是不變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節奏,就象多年前薛濤第一次見她一樣--她從未改變,只是自已從未追上她的步子而已。
“薛助是不是接受不了?”在樓下等着的唐寧,看着她下來,脣笑彎起情不自禁的笑意,只是這溫柔的笑意裡,仍帶着隱隱的距離與勉強……
------題外話------
1,終於塵埃落定了,大大的吐一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