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和冷牧陽有一腿?”
蕭祁睇着晏柒,晃動着手裡的酒杯,目露玩味兒。
晏柒的動作一頓,施施然的看着空酒杯,冷笑:“你從哪兒聽說的?”
“反正就是聽說,看樣子是真的嘍?”
晏柒扭頭,瞪着蕭祁那張噙着笑的臉頰,“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咱倆都借酒澆愁呢,不如你說說你的煩心事,讓我開心開心?!”
賤啊!
晏柒狠狠的瞪了一眼蕭祁,這男人嘴太賤了!
“不扯別的,話說你知不知道這次你惹到‘蝌蚪’,會有什麼後果?”
晏柒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格外認真。
她其實是想問蕭祁,爲了硯歌和‘蝌蚪’作對,就不怕對方報復?
畢竟‘蝌蚪’不同於其他的商場對手,這些人都是亡命徒。
能夠成爲被國際追蹤的恐怖組織,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有什麼後果?人活到八十也是死,這個組織再猖狂,無非就是弄死我唄!”
蕭祁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倒是讓晏柒頗爲驚訝。
至少在她往常所接觸的成功商人,沒有一個是不怕死的。
“幹嘛這麼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的形象特別高大?那你也沒機會了,我只喜歡顧硯歌!”
晏柒原本對蕭祁的好感順價化爲泡影。
她默默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抿了一口,輕嘲:“你倒是挺從容的,還以爲你不打算承認呢!”
“這有什麼不能承認的?我喜歡顧硯歌,需要隱瞞嗎?”
晏柒誠然沒想到蕭祁竟然會如此坦蕩。
望着他,從前對他的那種看法在逐步扭轉。
晏柒喟然一嘆,“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沒機會?”
“那可不一定。結婚的還能離婚呢,再說……我又不是一定要和她有個結果。”
“嗯?默默付出?蕭祁,別說我不信,因爲這根本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晏柒雖然和蕭祁的接觸並不多,但是曾經他身爲陸老大在G市的競爭,可不像是會這樣浪費時間的人。
“我的性格?晏小柒,別說的你多瞭解我似的。我喜歡顧硯歌,只要她一切都好,就行。當然了,我也不介意有一天陸凌鄴變心,反正我願意隨時接着她。”
蕭祁喝着酒,眼神兒變得深邃又多情。
不再是當初針鋒相對的時刻,所以他們竟能夠坐在一起安靜的談天。
晏柒晃了晃頭,多少覺得有些玄妙。
看得出,蕭祁對硯歌的心思,一如他的話一樣,坦坦蕩蕩。
兩個人坐在深夜的客廳中,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瓶紅酒已經喝見了底。
蕭祁微醺的靠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天花板,脣角微揚,“晏小柒,來,跟我說說,你和冷牧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那麼好奇,小心惹禍上身!”
“呵,惹禍上身?你是有多不瞭解我,現在我公司都快停運了,我害怕惹禍上身嗎?”
晏柒一聽,頓時正襟危坐,“你公司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什麼。趕緊的,看在爺這麼慘的份上,給我講講八卦,我也挺好奇的,你是怎麼和冷牧陽認識的?”
晏柒抿了抿嘴角,臉蛋染上緋紅,想到了自己手機裡存儲的‘高冷男神’,她這心就一陣陣的抽搐。
“我倆……青梅竹馬!”
“咳咳咳……”晏柒這句話纔剛說出口,蕭祁就嗆到了。
晏柒這臉啊,頓時就更紅了幾分。
好吧,她承認,這句話說得確實挺詭異的。
但……她和冷牧陽的確從小就認識了。
“晏小柒,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長情的人?”
眼看着蕭祁因爲她的話而尷尬的嗆住了,晏柒有些掛不住臉了,“得得得,你愛說啥就說啥,我去睡覺了,大半夜的閒得我,坐在這兒跟你扯什麼犢子!”
晏柒拿着酒杯,順便又在吧檯上拿了一瓶紅酒,起身走向了二層的客房。
客廳裡,蕭祁一人依舊坐在沙發上,久坐不動,彷彿石化了似的。
其實晏柒的驚訝連他自己也覺得無法置信。
他會對一個女人情根深種,這件事放在從前,連他自己都會嗤之以鼻。
可惜,人總是這樣的,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直到現在爲止,他也無法具體的說出顧硯歌有什麼好。
但他就是喜歡她,忍不住靠近她。
歌詞說的好,有些人不知道哪裡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蕭祁想,可能顧硯歌真正入眼的時候,就是她將一整杯咖啡都潑到自己臉上。
那時候,他的氣度和身份容不得他當場報復。
但是隨着他的調查逐漸深入,顧硯歌這個名字和這個人,彷彿變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正所謂習慣成自然,所以隨着時間的推進,顧硯歌就像是一個烙印一樣,熨燙在他的心裡,成了最深的符號。
……
翌日,清晨醒來之後,硯歌身子一動,轉眼就看到了小叔也恰好睜開眸子望着她。
“小叔,早!”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麼安穩的相擁而眠,硯歌燦爛的一笑。
陸凌鄴摟着她圓潤的腰肢,“再睡會?”
硯歌瞄了一眼*頭上的時鐘,搖了搖頭:“都九點多了,咦,你今天怎麼沒出去?”
“陪你!”
情話總是動人的。
硯歌笑着在他鑽了鑽,“那就一直陪我,別出去了!”
“好!”
“嗯?”硯歌狐疑的擡頭,“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陸凌鄴在她的小嘴兒上吻了一下,“對你一直如此!”
硯歌一聽這話,笑得眉眼都彎了。
她翻個身將小叔壓在身下,枕着他的胸膛,“小叔,從實招來,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兒了,不然怎麼變得這麼貼心?”
“又嘴欠?”
陸凌鄴惡劣的在她的腰上捏了兩把,癢癢地感覺讓硯歌不停的扭來扭去。
兩人在*上嬉鬧片刻,硯歌神色一凝,“小叔,你看到我昨天給你的地圖沒?”
“看到,已經讓人去了!”
硯歌撅着嘴角,沉思的說着:“這個地圖,我覺得可能是有人想告訴我們什麼,你說會不會是‘蝌蚪’的人藏身之處?”
“有可能!”
硯歌清涼的水眸大亮,“你也這麼認爲?”
“若是‘蝌蚪’的話,在機場藏身,的確有可能。機場流量大,如果他們選擇在機場,確實不容易引起懷疑。”
小叔的分析和硯歌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選擇在機場這種地方,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有別的打算?”
硯歌一想到當初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塔德普,很難想象如何恐怖組織都是他那種外貌的話,該讓多少人掉以輕心。
“這些事我來操心,你只要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就好!”
說到這裡,硯歌的臉蛋立馬垮下來,她在自己的腰上摸了兩下,喟嘆,“我還不夠胖嗎?小叔,現在這才四個月的身孕,我都已經胖了八斤了。”
“不多,胖了好看!”
硯歌:“……”
她多希望是真的。
眼看着自己的鵝蛋臉都快變成滿月臉了,多麼痛的領悟。
和小叔膩歪了一會兒,不到十點,他們才走出臥室。
客廳裡,早餐已經涼了,趁着小叔熱早餐的功夫,硯歌走到客廳,意外的見到蕭祁坐在那兒。
她眸子賺了一圈,“小柒呢?”
“不是在這兒呢!”
蕭祁的衣服都沒有換過,若是被晏柒看到,一定會驚訝,他竟然整夜都沒動過地方。
硯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我沒問你,我問晏柒。”
“我怎麼知道,妞兒啊,你該不會以爲爺在這兒給你當保姆呢吧?不過昨晚上她喝了不少酒,爲情所困,可別想不開呀!”
狗嘴吐不出象牙!
硯歌剜了他一眼,轉身要走,但蕭祁卻嘆息一聲,“硯歌……”
他第一次如此正經得呼喚她,硯歌頓步,轉身,“怎麼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