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後,顧硯歌一出來就發現陸少然已經不見了。
她撇撇嘴,又照了照自己額頭上貼着紗布的傷口,索性,她窩在牀上,拿起一本書翻看着。
不想也知道,陸少然肯定又去‘夜宮’找季晨了。
真是相愛相殺的兩個人!
‘放棄自由,喜歡兩個人,綁住的兩個人……’
手機鈴響,顧硯歌拿過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隱約記得,這個電話號好像下午的時候也給她打過。
顧硯歌微微蹙眉,白淨的小臉還帶着沐浴後的嫣紅。
“喂,你好,哪位?”
“硯歌?”
熟悉又陌生的語調傳來,顧硯歌心頭一窒。
她抿了抿脣,澄澈的眸子也氳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裴雲景?”
電話中,裴雲景輕嘆,“硯歌,爲什麼下午不接我的電話?”
顧硯歌怔了怔,“哦,有些事……”
“那……你現在方便出來嗎?”
裴雲景迫切又期待的聲音傳來,顧硯歌的心也再次抽疼了起來。
她心頭悸動,慌亂如麻。
“裴雲景,你何必……”
“硯歌,我在陸家門外,就是想見你,我會一直等到你出來的。”
電話掛斷,顧硯歌看着手機屏幕久久的出神。
她不需要問裴雲景爲何會知道她的電話。
畢竟……金潢集團是他們裴家的……不是麼!
顧硯歌的臥室位於陸家大宅的三層,窗口雖然對着馬路,但卻是另一側。
她看不到門外究竟是否有裴雲景的身影。
可她自認爲了解他,以及他電話中的口吻那麼堅定……
顧硯歌重重的喟嘆,隨便穿上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及黑色鉛筆褲,便匆匆的下了樓。
客廳裡,婆婆黎婉正在看電視,見到顧硯歌穿着整齊的出門,冷哼一聲:“這麼晚了,又要去哪兒?”
顧硯歌垂眸,“媽,我有個朋友來了,出去見一下!”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媽!真是沒教養,我若不說話,你都不會開口打招呼的哦!”
“對不起,媽,我先出去了!”
顧硯歌神色平淡,對於黎婉的刁難,她早習以爲常。
她能理解,只是覺得諷刺罷了。
顧硯歌打開鐵門時,眺望一瞬,果然就見不遠處停着一輛車。
這附近,都是獨門獨院的別墅區,不用想也知道那裡等待的正是裴雲景。
顧硯歌頓了頓,帶着幾分牴觸的情緒,慢慢靠近了那輛車。
她並不是心存眷戀纔會出來見裴雲景。
只是當年走的的確突然,所以顧硯歌認爲有必要和他把話說清楚了。
隨着顧硯歌的靠近,車門打開後,一身運動休閒裝的裴雲景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星眸如耀,閃着碎光,暖融的夜色下,他脣角一抹嫣然。
“硯歌……”
一聲輕喃般的呼喚,生生擊打着顧硯歌的理智。
曾經,那麼近;現在,那麼遠。
顧硯歌站在車頭三步之遙的位置,隔空睇着裴雲景,“你找我,什麼事?”
她語氣平波不驚,從容淡然,婉約又清麗,如一朵月下百合。
“硯歌,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