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平安夜。
這一年的平安夜和往年不同，殷時修出差在外還沒到家，說是會視頻和小雙雙一起過聖誕，而煌太子則跟着周老去了巴黎。
即便如此，小萌還是讓家裡的傭人把君苑好好佈置了一番，這個充斥着老北京氣味的四合院裝上聖誕樹和鈴鐺，也算是一種中西結合吧。
相對比較傳統的殷家二老，小萌就沒有叨擾兩個老人家陪小孩子過聖誕了。
巧的是，午後小萌接到肖言的電話，問她該怎麼給孩子過聖誕。
小萌其實覺得挺好笑的，心想肖言也在國外待過好幾年，給孩子過聖誕……
“在國外的時候，小昂還太小，到了國內，家裡也沒有過聖誕節的傳統……”肖言這話裡也是滿滿的愁緒，“我打電話給你主要因爲這麻煩是你女兒惹出來的。”
“啊？”
小萌愣了一下。
“她在電話裡和小昂說聖誕節的晚上聖誕老人會帶禮物來，還說了一堆你們家過聖誕節的事情……”
肖言說完嘆了口氣，“別說小昂聽了心動，就是我聽了都又羨慕又心動的。”
蘇小萌瞭然，想了一下便提了個建議道，
“不然你們帶着小昂來我家吧，正好你和小楊還沒來過我家吧？”
“方便麼？”
“方便的很，正好我先生沒回來，兒子跟着鋼琴老師去了國外，就我和雙兒在家裡過聖誕，說實話也沒往年那麼熱鬧，你們一家來正好啊。”
蘇小萌忙說道。
而後肖言就應下了。
四點多的時候，肖言蒲楊還有肖小昂就來了殷宅，小萌早先和門衛打了招呼，肖言一報自己的名字，門衛就叫了電瓶車把他們送到了君苑。
肖小昂坐在電瓶車上的時候，一雙眼睛瞪的賊大賊大四下裡看着，而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問肖言，
“爸爸……蘇小萌和雙雙的家這麼大啊？”
肖言看着肖小昂這一臉沒什麼見識的表情，摸摸他的頭，點頭，“對啊，是不是很大啊？”
“我以爲咱家已經很大了呢……”
肖小昂說道。
電瓶車從門口開到君苑也開了小十來分鐘，足見若是把整個殷宅給繞完，沒有半個多小時是不夠的。
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就這一個殷宅的佔地面積便足以彰顯殷家的財力，更遑論殷時修個人名下的財產……
肖言的拳頭微微攥緊……
蒲楊不是第一次來殷宅，但每次來都還是會被這座宅子的佔地面積以及宅子內部古樸又不失精緻的環境所驚歎。
富麗堂皇的宮殿太奢華，西方城堡太高調，反而就是這樣一座落落大方，極盡自然風光的宅院讓人心生嚮往。
姐姐的不甘心，她每每置身此地的時候，多少能感受到一些。
曾經，這座宅子和殷時修就在她觸手可得的地方。
起碼，在蒲薇的心裡，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一座宅子的女主人？這樣說太膚淺，這座宅子的女主人，就是半個北京城的女主人……
怎能讓人不心生嚮往？
自古以來，位高權重之人似乎都註定不會有太好的下場，受嫉妒和覬覦太多……更何況如今這個時代，人心不古，文明社會之下的所謂公平，早就已經掩蓋不住追名逐利遊戲冒出來的那鋒利尖端兒。
電瓶車經過夢琴苑，殷紹輝正在前院裡和周夢琴下着棋，電瓶車開過去，二老才恍然發現，再一回頭，電瓶車已然往君苑的方向開去了。
“是……小萌的朋友？”
周夢琴問。
殷紹輝點了點頭，手裡拿着棋子還在研究着下一步棋局，漫不經心道，“恩，說是肖安和的兒子孫子還有兒媳，下午小萌來電話說過。”
“肖安和的兒子和孫子……肖安和……肖開誠那讓他頭疼了一輩子的兒子？”
“可不是麼……”
周夢琴還好奇着小萌怎麼和肖言一家那麼熟……
“就這了！哈哈！夫人，你可別說我沒讓着你啊……”
殷紹輝終於落了子，而後頗得意的看着她。
周夢琴掃了一眼棋盤，而後瞥了眼殷紹輝，想不過兩秒就落了子，殷紹輝脖子一伸，定睛看了眼棋盤，一張臉立刻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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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苑門外傳來了動靜，雙雙立刻就跑了出來迎接，
“啊！我親愛的小昂弟弟！你終於來了！我可等急啦！”雙雙這浮誇不已的歡迎詞，說的小萌都老臉一紅，偏偏肖小昂還很吃這一套，靦腆着一張臉讓雙雙熊抱了一下。
“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家。”
“哦。”
雙雙牽着肖小昂的手在君苑裡轉悠了起來，完全不需要大人的指點。
小萌領着肖言和蒲楊進來，
“是不是有點怪？中式四合院裝扮着聖誕樹？”
“別具一格。”
肖言說道。
蒲楊也就來過殷宅兩次，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前跟着姐姐來也只是在正苑，殷時修居住的君苑，她卻從未見過，只是聽姐姐說過……那是殷家所有別院裡最別具一格的庭院。
“那棵大梧桐好粗啊。”
蒲楊指着庭院中間的那棵梧桐樹說道。
小萌點了點頭，“這座宅子建立了多久，這棵梧桐就有多大了……”
“來，到客廳裡坐，晚飯傭人還在做，餓了沒？”
“還好，不餓。”
“恩，咱們六點左右開飯……餓了，咱們就先吃點點心，家裡的幫廚做點心做的可好了。”小萌說道。
這邊大人們在客廳裡聊天，雙雙便領着小昂跑她的房間裡各種“獻寶”。
小昂一進雙雙的房間便看到了兩張桌子兩張牀……
“這邊是我哥哥的東西。”
小昂就站在殷懷瑜的書桌前，看着書桌上堆的整整齊齊的課本和各類書籍，在小昂看來比較醒目的是二層書架上滿滿一排的鋼琴課本，樂譜和鋼琴名家專輯。
“咦，小昂弟弟，你是不是很會拉小提琴啊？”
“……”
肖小昂抿緊了脣，沒有吭聲。
雙雙也沒等肖小昂給她回覆，徑自道，“我媽媽說你很會拉小提琴的！等我一下！”
說完，雙雙就跑出來房間鑽進了二樓最裡面，一個裝修完沒多久的琴房裡……
很快就扛着一個小提琴跑了回來，
“哪！哪哪！拉一首曲子嘛！”
肖小昂眨眨眼，看着已經落在自己眼前的小提琴……
“我家裡還有架子鼓呢！不過都是哥哥在用……”
小昂擡腿看着雙雙，愣愣的問，“他……這麼厲害啊……”
雙雙忙擡起下巴很是自豪道，“當然啦，他是我哥哥呀！好啦，你快點拉一首曲子給我聽聽嘛……”
“那你……會麼？”
小昂眨巴着眼睛看向雙雙。
雙雙忙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嘛……做你們的聽衆就好啦！”
“……”
肖小昂突然笑了一下。
“小弟弟，你笑起來超好看的！”
雙雙說着，拖了個凳子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等着肖小昂拉小提琴。
肖小昂把小提琴從琴包裡拿出來，看着這把紅木提琴，色澤做工都是一等一的精緻……
他把小提琴架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看了一眼雙雙，琴桿沾上琴絃的剎那，絕不是刺耳的“吱吱”聲……悠揚而流暢的曼妙曲子自琴絃處傾瀉而來……
雙雙睜大了眼睛，很是驚奇的看着肖小昂。
琴聲傳至樓下客廳裡，談笑間的幾人戛然而止……
“是……小昂？”
蘇小萌有些不大相信，她在少兒藝術中心聽過小昂上課，那琴聲……
肖言驀地笑了……
那是欣慰，自豪而驕傲的淺笑，“《仲夏夜之夢》，他生母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
蘇小萌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他……拉的這麼好？”
“他在小提琴上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天賦，但是小傢伙在家裡卻練的很勤，尤其是家裡沒人的時候……這首曲子，他有事沒事就練。”
“他……很想念他的母親……”
“談不上想念吧……頂多就是孩子心裡的一個寄託，只能說……他想要一個母親。”肖言淡淡道。
在蘇小萌跟前說這些話，他從來都是心虛的。
哪怕這種心虛會讓他難受一輩子，那他就認着難受這一輩子。
“這孩子可以把《仲夏夜之夢》拉的這麼好，那說明他的基本功非常紮實，可是……我之前聽他上課，怎麼會拉成那樣？”小萌匪夷所思。
“他不喜歡那老師，不喜歡那裡的同學，也就是故意搗亂吧。”
“既然他不喜歡，你幹嘛讓他去上那個班？”
“那是少兒藝術中心最好的小提琴的老師，小昂這孩子倔強的很，他不喜歡這個老師，但學還是想學的，所以就這樣了……”
“這真是我見過……最不坦誠的孩子了。”
蘇小萌感慨道。
小昂拉完小提琴，雙雙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愣了一會兒見小昂已經開始把小提琴往包裡收了，這才反應遲鈍的猛拍手捧場！
“還你。”
小昂把小提琴還給雙雙。
雙雙笑道，“這小提琴是我哥哥的，如果是我的，我肯定就送給你了！”
“我家裡有。”
小昂說道，一臉的“不稀罕”。
雙雙也不甚在意。
傭人做好了晚餐，餐廳的長桌上擺着一個大火腿，小萌忙道，“外國人吃的那種煙燻火雞，雙兒和煌兒都吃不慣，所以咱們都是自己用烤的，味道應該還是可以的。”
雙雙和小昂洗了手便爬上兒童餐椅。
吃飯吃到一半，雙雙問小萌，“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來視頻啊？”
“還不知道呢，不過我給爸爸發過信息了，他看到應該會回我們的。你先乖乖吃飯。”
“哦，那哥哥呢？”
“哥哥這會兒可能沒空理我們。”
“那聖誕老人會不會忘記給哥哥禮物？”
“今天晚上呢，我們在牀頭放兩隻襪子，聖誕老人不會忘記給哥哥禮物的。”小萌說道。
肖言聽着這母女倆的對話，不由自主的覺得很美好……
“小昂弟弟，你一定要記得晚上睡覺前掛一個大大的襪子放在牀頭，這樣你就可以收到聖誕禮物啦！”
“恩，好。”
肖小昂其實現在就已經恨不得趕緊回家好把襪子掛在牀頭！
他保證自己會一整晚都不睡，一定要逮着“聖誕老人”！
晚飯後，肖言一家沒有多加逗留，領着小昂和小萌還有雙雙道了別就離開了殷家。
雙雙臨走前還提醒着小昂，“不要忘記放襪子哦！”
“好！”
小昂應了聲，這一上車就問肖言，“肖言，晚上你借我一隻襪子哦！”
“爲什麼借我的襪子？”
“你的襪子比較大嘛！”
“哈哈，好。”肖言點頭。
肖小昂雙手環着胸，神情若有所思的樣兒，良久，認真道，“這世上竟然真的有聖誕老人誒……”
肖言聽着笑而不語。
他想，他可能的確不算一個多合格的父親……比起蘇小萌和殷時修，但他也已經竭盡全力去給小昂最好的了。
蒲楊看了眼肖言，說道，“看來以後我們要經常和小萌他們待一起，他們能傳授很多爲人父母的經驗給我們。”
肖言微微頷首。
“蘇小萌真的是個好女人，是不是？”
“……恩。”
“如果一個男人能娶到這樣一個女人，應該是極其的幸運吧。”
“……很幸運。”
“誰都想要娶這樣一個女人吧……長得好看，性格可愛又溫和，舉止談吐又很得體，有學識，有自己的職業理想，上得廳堂，也下得廚房，爲人母，教子有方……”
蒲楊淡淡的說着，原本肖言也只是聽着，可蒲楊似乎說的有些沒完了，肖言就是再遲鈍也聽出了些端倪，看了蒲楊一眼，
“我怎麼聽着你這話有些酸溜溜的？”
“我不該酸麼？”
蒲楊輕笑着看向肖言……
“……”
“她一出現，就虜獲了你兒子的心，就連她的女兒也特別招你兒子的喜歡……”
“小楊，有什麼話回家之後再說。”
肖言說着衝蒲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車後面還坐着肖小昂，讓她說話稍微注意一點。
蒲楊深吸口氣，還是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我覺得你看蘇小萌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單純。”
“……！”
肖言又瞪了她一眼。
蒲楊閉上嘴沒再說話，目光落在窗外。
這前排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就有些僵了。
肖小昂雖說心心念着聖誕老人，但前面兩人之間的對話，肖小昂也絲毫沒有漏聽，尤其是蒲楊的那一句，“我覺得你看蘇小萌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單純”……
小昂人小鬼大，這一聽就聽出蒲楊是吃醋了……他看着肖言的後腦勺，開始攛掇着自己的小心思了。
他們的車子駛出殷宅沒多遠，迎面而來一輛銀色賓利。
通往殷宅的這條道很窄，兩車相遇又是在拐彎的地方……兩車都放慢了速度，肖言儘量把車靠在邊上，搖下車窗，衝賓利車的司機擺手，禮讓賓利先行……
坐在賓利車後，隱藏於車窗裡的殷時修卻是清晰的看到了肖言……
這張臉着實不是那麼難記。
順勢，他把肖言車內的人也掃了一圈，副駕駛座上坐着蒲楊，後座位上……有一個小孩兒的身影，然殷時修看不清小孩的臉。
賓利車司機慢慢駛過肖言的車……
肖言也得以繼續前進，不過蒲楊倒是隨口說了句，
“這個時間點開着豪車去殷宅的……是殷時修麼？”
蒲楊沒提也沒什麼，這一提，肖言這心裡就感覺有些怪異了。
“可能吧。”
他淡淡說了句，而後也沒再接這個話題。
肖言先把蒲楊送回了家，而後才和小昂一起回家，小昂洗好澡往牀上一躺，肖言拿了自己的一隻襪子掛在了肖小昂的牀頭……
“早點睡，晚安。”
“爸爸……”
“恩？”
肖言本要起身又被肖小昂叫住。
“你是不是……喜歡蘇小萌啊？”肖小昂眨巴着眼睛問肖言，問的直接，問的肖言沒有一絲躲藏的機會。
“小昂，你……”
“爸爸，我覺得比起蒲楊，你更喜歡蘇小萌誒。”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爸爸，我問你啊，如果你和蘇小萌結婚，我是不是可以叫她媽媽啊？”
肖小昂眨巴着眼睛看着肖言。
肖言深吸口氣，他揉了揉肖小昂的頭，認真的對這小傢伙說道，“你小萌阿姨有她自己的家庭，我們也有自己的家庭，你就不要瞎想了。”
“可是如果蘇小萌也喜歡你呢？”
“小昂……你再說這種話，爸爸會生氣。”
肖小昂嘟着嘴，翻了個身，背對着肖言，嘀咕了句，“哼，爸爸就是不誠實！”
“……”
肖言眉頭微微蹙起，他看着小傢伙倔強的背影，良久，問了句，“爲什麼你始終不喜歡蒲楊呢？”
“她是騙子。”
“還因爲之前去她家聽她爸爸媽媽說的話？”
“……”
“爸爸不是和你解釋過？蒲家的爺爺奶奶是不喜歡你，可是你蒲楊阿姨爲了你都和他們斷絕關係了！你之前說蒲楊阿姨踢了小虎一腳，可是爸爸也和你說過，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狗，很多人生來就很害怕狗，你看蒲楊阿姨現在，就算很害怕狗也還是在努力和小虎相處，你說是不是？”
“你別說了，我要睡覺了。”
“……”
“你一直待在這，聖誕老人被你嚇跑了怎麼辦？”
說着，肖小昂倒是頗嫌棄了肖言一番。
肖言深吸口氣，起身出了房間。
肖小昂縮着身體……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不喜歡蒲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爸爸相信蒲楊的話，卻不相信他這個小孩的話。
爸爸總是爲蒲楊找藉口，卻從來沒說過，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就不和蒲楊結婚……
敏感的小昂就有這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爸爸和蒲楊結婚，他的好日子就沒了……
————
殷宅君苑裡，雙雙遲遲不肯去洗澡，賴在蘇小萌的牀上，巴巴的看着自己手裡的平板，無精打采的趴在牀上，一分鐘要問上蘇小萌好幾遍……
“爸爸到底什麼時候纔會發視頻過來啊？”
小萌被雙雙追問的頭都大了，心下也是憤憤的……
這眼看都快十點了，殷時修還沒來消息，人到底跑哪兒去了……
“再等一會兒吧。”
小萌只能勸着雙雙。
雙雙身體一翻，仰躺在牀上，生無可戀的嘆息道，“爸爸……這個笨蛋不會忘了吧……”
“噗……你爸爸是笨蛋？”蘇小萌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震驚的看向雙雙，“你爸爸是笨蛋，那你是什麼啊？”
“我是聰明蛋。”
“那你哥哥呢？”
“哥哥和爸爸一樣，是笨蛋！”
“哈哈，那媽媽呢？”
“媽媽是美人蛋！”
“漬漬，媽媽沒白養你！”蘇小萌心裡頭美的……人往牀邊上一坐，把雙雙摟進懷裡，建議道，“不然，咱們今天不等爸爸了，也許爸爸真的忙忘了呢……”
雙雙嘟着嘴，挺不情願的……
“可是……爸爸說了要給我禮物呢。”
“明天不是聖誕節嘛，爸爸的禮物明天肯定會到，今天晚上咱們就耐心的等聖誕老人，好不好？”
雙雙依舊嘟着嘴，不過也鬆了口，“好吧，可能笨蛋爸爸真的忘了。”
“對啊，萬一聖誕老人來早了，看到你還沒有睡，也許就不給你禮物了……”
雙雙一聽忙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直接往後頭一躺，整個牀都顛了顛，“媽媽，那快點關燈吧，我要睡了！”
蘇小萌重重嘆了口氣，“你還沒洗呢！”
“明天，明天再洗……”
就在蘇小萌感慨着雙護嗓這丫頭有多髒的時候，突然窗口閃過一道黑影，小萌忙擡頭，一瞬間心裡也有點虛……
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又回來了……
蘇小萌不自覺的警惕起來，直接開口問了句，“誰在外面？是阿素麼？”
雙雙忙轉過身，眨巴着眼睛看着門窗……小丫頭也瞪大了眼睛，就見那黑影越來越清晰……
“媽媽……”雙雙整個人都傻了，表情裡有抑制不住的激動，“媽媽……是，是聖誕老人麼？”
而此時，小萌也看清了黑影，真的是聖誕老人的一個剪影。
蘇小萌這會兒也懵了……心下狐疑着，不會真有什麼聖誕老人吧？
滴滴……
聖誕老人還會開電子鎖？小萌驚訝。
這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見門開了，而後一個穿着紅衣服，蓄着白鬍須，帶着紅帽子的聖誕老人扛着一個布袋子就進來了……
“聖誕老人？！”
雙雙驚呼，而蘇小萌卻是在對上聖誕老人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的瞬間便識破了殷時修的裝扮……
明明是給雙雙的一個驚喜，蘇小萌卻已經感動的溼了眼眶。
一個多月未見的思念之情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