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嵐和殷博文的事,就在殷時修的這句話後,以夫妻離異,孩子撫養權各半作爲句點,告一段落。
祝家父母原本就沒有打算爲女兒爭些什麼。
而祝嵐呢……
深知自己被殷博文抓住了把柄,還能得到孩子的撫養權,已屬不易。
自是也沒有多要求什麼。
而殷博文雖是冷情冷麪,卻也爲了不顯得自己過於小家子氣。
給了祝嵐一筆可觀的財產,祝嵐也收下了,事已至此,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不僅如此,雖然撫養權各半,但殷俊傑成長間所有的費用,殷家都會承擔。
他們定了週一去辦各項手續。
晚飯也沒吃,殷時青一家就走了,而祝嵐和祝家的父母更是沒有多留。
晚餐就只有二老和殷時修這一家子。
雙雙和煌煌就算是吃東西,也能讓二老看上一整天。
他們對這兩個孩子的喜歡程度就達到這地步。
蘇小萌想,這大半都得歸於殷時修吧……
“祝嵐和博文的事情,到這結束,傳出去不是什麼好話。”
周夢琴舀了一小勺羹蛋遞到雙雙嘴邊。
雙雙“哇嗚”一口就全吞進嘴裡。
“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誒,小祖宗……”
蘇小萌應了聲。
殷家向來注重名聲,說到底,這哪家沒點兒丟人難堪的事,只是,若是自家人都不知道維護自家人。
那麼一個大家族的聲望,自然會隨着種種流言蜚語慢慢被消薄。
煌太子想吃炸蝦,就無聲的盯着那炸蝦,自是知道爺爺看見了,一準兒給他夾。
果然。
夾了還把炸脆的蝦皮都去掉,把肉肉放煌太子碗裡。
煌太子現在吃飯已經很能耐了,勺子拿的很好。
雙雙吃飯還是跟個土匪似得,她也會拿勺子,就是不樂意用。
用爪子多方便啊。
所以這雙雙一小姑娘的吃相還沒有煌煌一男孩子來得好。
吃完晚飯,殷時修和蘇小萌便抱着孩子們回去了。
因着明天殷時修要出差,周夢琴便多叮囑了兩句,讓他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還讓他別總讓老婆獨守空閨,小心後院失火。
當然,這都是打趣了。
孩子們走後,二老不約而同重重吐了一口氣。
都是自己的孩子,怎會覺得不痛心?
那祝嵐再驕縱,也叫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爺爺奶奶。
俊傑還那麼小,卻不得不承受父母離異帶來的痛苦。
可最讓二老覺得痛心的應該是孫子的態度。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竟是決絕到絲毫不惦念這夫妻情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方得共枕眠……
祝嵐對殷博文有沒有情,大家看在眼裡。
殷博文對祝嵐……
大家也都看到了。
殷家早先便有家規,家和,萬事興,因此,不允許夫妻無故離異。
可時代在更迭,恐怕,這家規對以後的子子孫孫會更加不能適用咯!
“蘇小萌那丫頭……”
周夢琴開口……又打住了。
殷紹輝拍拍她的手,
“那丫頭離你那會兒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
周夢琴瞥了他一眼,而後笑了笑,
“雖然可以有更好的表達方式,但她話裡的意思……很得我心。”
“將來我們入了土,也別無他求,只是希望這殷家的子子孫孫別六分無裂,分崩離散。”
“不會的。”
周夢琴打了個哈欠,白他一眼,
“你又知道不會了?到時候你兩眼一閉,雙腿一蹬,還能管個啥?”
“哈哈哈哈哈……”
“就知道笑!孫子都離婚了,你還笑的出來!”
“夢琴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操心再多,也沒用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老傢伙越來越沒用了麼?
————
殷時修去了英國。
小萌肯定是要比平時更忙了。
好在爸媽的房子已經找好了。
真的是外公找的,好幾處地方,是他自個兒一個個親自跑過去,做了比較衡量。
然後給定了下來。
錢也是外公出的,當然蘇媽媽是肯定不會要外公這錢。
等到了北京一準兒會還給他。
房子的裝修等蘇爸爸和蘇媽媽來了再說。
短期內,他們還得去宜靜山莊住,而屋子,就用了原來留給蘇媽媽的那間。
蘇爸爸在家休養了好幾個月,現在拄着柺杖已經能走了,只是並不利索。
反正也不管蘇爸爸是躺在*上也好,還是拄着個柺杖在地上折騰也好。
和蘇小萌視頻的時候,反正都是一臉笑呵呵的。
好像受個傷,也沒多大事兒一樣。
家裡的別墅,殷時修不讓賣,也不讓租出去,只是找了人定時去打掃。
蘇小萌覺得很是浪費,但說實在的……
賣,她也不捨得,而租嘛……
還是不捨得的。
蘇爸爸的那個花店轉給了他的另一個叫阿承的員工。
這個花店出過人命,蘇爸爸並不覺得還能有以前的好生意,但阿承不信這個邪,非要繼續開花店。
沒想到花店的生意雖然不如以前,但也在慢慢的恢復,慢慢變好。
這段時間,蘇爸爸和蘇媽媽就在家裡收拾着東西。
隨着凜冬的到來,蘇建義夫婦的法院判決也終於下來了。
證據確鑿,當事人也無從辯駁,再加上又是北京城最好的律師在那兒坐鎮。
所以那夫妻倆基本就是把整個程序走下來,在量刑上,是不可能有任何從輕的可能。
從宏樹父母的角度,周文秀本該被判定爲死刑,這毫無疑義。
可當律師電話給殷時修時,說起量刑的問題,殷時修只說,
“人要贖罪,“死”真真是最痛快的方式。”
後來,周文秀被判終身監禁,無期徒刑。
蘇建議貪污受賄,但認罪態度良好,根據貪污金額量刑,判了二十年。
如今蘇建義已到中年,即便將來出獄,恐怕也只是個糟老頭了。
關於蘇建義和周文秀的那個兒子,他們也沒問,只是聽蘇家的人說蘇黎浩離開了成都,去了美國。
蘇小萌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巴斯大學的考試。
一月中旬是筆試,蘇小萌做了幾套卷子,內心很是絕望。
偏偏殷時修不在身邊,小萌又不好意思總是頂着這日夜顛倒的時差去麻煩遠洋外的殷時修。
要麼她休息不好,要麼殷時修休息不好。
離她距離比較近的,而且她又比較容易開口的,就只剩蘇錦了。
可問題是……蘇錦比她還低兩屆!!
按道理說,如果她不會這些題目,蘇錦應該也不會。
但蘇小萌鬼使神差的發了一部分試題給蘇錦,讓她看一下。
誰知蘇錦倒是很快就回了郵件,她做完了試題,還附加了一句:
這些試題很有意思啊,從哪兒弄來的,再給我點兒。
蘇小萌靠在殷時修的皮椅上,仰頭望着天花板,試卷蒙在臉上。
學渣與學霸的差距啊啊……
每次和蘇錦對話,真的是被虐到體無完膚。
有意思,她是沒看出來半點兒意思啊!
“蘇錦,週末來我家吧。”
“來幹嘛?”
“互相傷害。”
“……難道不是單方面虐你?”
“……蘇錦,我是你姐!!!”
“哦,那我就不來了吧。”
“還是來吧……單方面凌虐我吧,反正你姐夫不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