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田。”陸向暖急切的迅速出聲。
“好的,請稍等。”護士臺的護士迅速開始進行查詢,而後在經過查詢後,望着陸向暖再次出聲道:“本來是在609病房的,可是一早有人給他辦理了轉院手續。”
“什麼?轉院手續?”陸向暖微微一愣。
難道……難道父親真的被霍睿川給帶走了嗎?
陸向暖咬緊下脣,沒有多想,迅速揚招了繼承車朝着十二大街的別墅趕去。
這裡的別墅區還處於建設中,因爲淮城這幾天下雨,只能暫時停工。
陸向暖剛到達十二街區的時候,就覺得這裡安靜得出奇,周遭聽不到一點鳴笛聲。
“小姐,這裡都是建設區,你一個人在這裡着實危險。”司機在接過陸向暖遞來的錢後,好心提醒着:“還是不要在這裡多逗留。”
陸向暖點點頭,接過找零後道謝的出聲道:“嗯,謝謝您。”
“不用不用,那我就先走了,這地方真是讓人覺得瘮的慌。”司機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畢竟這附近荒無人煙,還處於建設開發的階段。
陸向暖下了計程車,迅速朝着十二街的別墅區走去。
十二街鳥無人煙,遠遠望去,就可以看到最近停工的別墅區裡,因爲暫時停工,別墅區裡像是荒廢地帶似的,陸向暖只聽見周遭的鳥叫聲,加之天空飄着小雨,更是讓這裡平添了幾絲詭異的氣氛。
當她剛踏入別墅區的時候,周遭靜謐的環境讓她感覺有些害怕,但是她卻不得不硬着頭皮往裡走。
她撥打了霍睿川的電話,電話尚未接通,她就感覺背後猛的一股力,狠狠的將她一把鉗制住,而後有人用毛巾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對方的速度太快,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陣暈眩,而後便不省人事了。
等到陸向暖再次醒來,已經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環境之中。周遭很空曠,沒有任何擺設,屋內滴滴答答的,好像有水滴不斷地滲漏進來。
她睜開美眸,光線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向暖,你醒了。”忽然,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陸向暖看清楚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
霍睿川蹲下身子,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朝着她露出溫潤的笑。
“好久不見了,我的暖暖。”
“別這樣喊我!”
霍睿川冷冷的笑着,“你現在心裡裝着的人只有霍晏琛一個了吧?”
霍睿川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閃過幾絲憎惡,閃過幾絲痛恨,但卻也有着心痛。
陸向暖看着面前的霍睿川,躲開他的觸碰,不想和他有過多言語的交談。
她隨即詢問出聲:“霍睿川,我爸爸呢!”
“伯父安然無恙,你放心。”
“護士臺的護士說我爸爸轉院了,是不是你乾的,霍睿川,我爸現在到底在哪裡,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是傷害我爸爸,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怎麼樣?”霍睿川冷冷的笑着,“只要你來了,伯父自然安然無恙,我霍睿川不是什麼卑鄙小人,還不至於會對一個病怏怏的病人下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現在伯父已經重新轉回到原先所住的醫院,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這就是事實。”
“你不是什麼卑鄙小人?”陸向暖不免覺得霍睿川的話十分可笑,“如果你不卑鄙,你需要以我父親做要挾,讓我只身到達這裡嗎?如果你不卑鄙,你現在這樣的所作所爲算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她的手腳全部都被繩子綁着,現在的她根本動彈不得。這也算是大丈夫的行徑嗎?
“向暖,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曾經愛我不是嗎?”霍睿川蹲下身,望着坐在地上的陸向暖,伸手將她散落在耳際的髮絲迅速別到耳後。
“向暖,和我在一起吧,我們重新開始,給彼此一個重新認識的機會好不好?”他的言語溫柔,眼神也變得那樣的溫柔。
霍睿川看着她手腕上的痕跡,他並不知道她手腕上的傷痕是李剛弄傷的,還以爲是繩子弄傷了她的手腕。
“該死,你的手腕!”霍睿川關切的蹙緊眉頭,而後怒罵出聲:“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居然綁的那麼緊!過來,我給你解開。”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重新認識的機會。”如果可以,她寧肯這輩子都不認識他霍睿川!
“你愛上霍晏琛了?你是不是愛上他了!”霍睿川伸手解開幫着她手腕的繩子,眸子裡渾然全是怒意,他怒不可遏的瞪着陸向暖,隨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
他的力道用的很猛,彷彿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了似的。
她吃痛的緊咬下脣,絲毫不畏懼霍睿川此時此刻嚇人的目光。
“是。”她堅定無比的回答出聲。
霍睿川直接鬆開捏着她下顎的手,而後一拳猛地砸向她後面的牆壁。
他到底還是捨不得傷害陸向暖。
霍睿川的手狠狠的砸在牆面上,手背上全是傷痕,外面的下屬聽到動靜,立即緊張的迅速進入尚未竣工的別墅之中。
“少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下屬迅速急切的詢問出聲。
“沒事,下去!”霍睿川的言語帶着些許怒意。
男人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即點點頭,隨後迅速退下。
“爲什麼,爲什麼!”霍睿川冷冷的笑着,眼神裡充斥着絕望,“我愛你,我愛你啊,陸向暖!我們在一起那麼些年,你都忘記了嗎?”
愛?
他的愛摻雜着利益,他的愛太過於自私,他的愛,她陸向暖承受不起!
那個時候,提前在國外唸完書的他選擇在淮大繼續學習三年。
她入校那年,他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籃球社社長,想起他曾經在學校籃球場打籃球的英姿颯爽,想起他被衆多女生包圍,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和現在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後來……她和霍睿川在一起之後,他打籃球的時候,她就靜靜地看着,學校和外校組織籃球聯誼比賽的時候,她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觀衆席上,手裡拿着礦泉水,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樣的曾經,是那樣的美好,但是時光一去不回頭,她不願意回頭也不願意再想起。
曾經的霍睿川給她帶來的傷害遠遠多於美好,當她知道他將她送上霍晏琛的牀,當她知道他瞞着她要娶宋涵妮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被打入地獄,那種說不出的痛反覆交錯着、折磨着、糾纏着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冬日裡一個人走夜路,恐懼、害怕、寒冷朝着她侵襲而來,但是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那條夜路上,她註定要一個人走完全程。
現在的霍睿川,爲了利益和目的不擇手段,爲了得到權利和金錢,他不惜犧牲太多太多的人。
陸向暖擡眸望着霍睿川,眼神裡不再帶有任何情感,只是那樣平靜的看着他,恨意也許也被時間帶走,她不那麼恨他了,但是她卻永遠無法原諒他。
“你看看你的這雙手,爲了利益、金錢、權勢,你做過多少昧着良心的事情?你做過多少卑鄙無恥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午夜夢迴的時候,你不會想起嗎?你不會覺得愧疚、悔恨嗎?”
面對陸向暖的問題,霍睿川難以回答。
頓時,時間像是禁止了一般,片刻之後霍睿川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陸向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霍睿川,我也許沒有那麼恨你了,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時光不會倒着走,而我也不會回頭。”
她依稀記得……
記得那年學校校慶。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和他一起站在學校的小山坡上,眺望着人頭攢動的熱鬧校園。
他問她最喜歡什麼樣顏色的裙子。
她說就像是身上穿的白色連衣裙。
他問她是不是喜歡白色。
她點頭又搖頭,點頭是因爲喜歡白色的素淨和乾淨,搖頭是因爲白色總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笑着摸着她的頭,笑的很燦爛,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
她還記得,他和她說:你不喜歡白色可不行,到時候婚紗就是白色的,暖暖,你說過你要嫁給你最喜歡的人,而你最喜歡的人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但是現在想來,當初的一切都成了最可笑的諷刺。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瘦瘦的陽光大男孩。
他變了,變得她所不認識了。
正是因爲他的改變,才能夠讓她看清楚太多……
她知道,曾經的他對她說的話是真的,對她的好也是真的。只不過時過境遷,他漸漸改變了。
陸向暖擡頭,靜靜的望着霍睿川,眼神裡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不泛起一絲的漣漪。
“如果我當初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你是如此卑鄙,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會和你在一起。”
霍睿川一把握住陸向暖如霜雪般的皓腕,“陸向暖!真正卑鄙的人是他霍晏琛,不是我霍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