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又打擾了簡南,除了歉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盈盈說話。
倒是盈盈偷偷遞過來一個手機,屏幕上寫着,孩子到底是不是簡南的?
白若夏立刻又打上不是,再遞給她。
直見她眉頭一皺,又迅速打了遞過來,“簡南知道嗎?”
白若夏立刻點了點頭。
這纔看到盈盈憋紅的雙眼,閃了淚光。
便沒再說話,假裝睡覺。這個樣子讓白若夏看得心疼。
只想趕快安定下來,然後讓他們兩人好好在一起。
聽說石頭寨偏遠,卻是很美。
想着偏遠的地方,村民也淳樸。
自己帶着孩子啊,在哪裡生活,也是很好的。
這輩子,所有的信任和理解,都給了閻擎。
所有的愧疚,都給了簡南。
只希望自己和閻擎再沒有交集。
而簡南早日和盈盈在一起。
她卻不知道就在他們出門後的幾個小時中,所有簡南署名下的不動產全部被查封。
簡南以後再想回C市發展,希望很是渺茫。
清河鎮距離偏遠。
下了高速就是看不到前方的曲折小路,顛簸不已。
別說是白若夏,一向好強的盈盈也吐得臉色蒼白。
折騰了六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
三間石頭房子連着個大院。
房子修建的還算舒適,也不張揚。但是在村子裡算是很好的了。
白若夏一看到這個院子,就非常喜歡。
院子裡全是方石鋪的地,角落留了一顆桂花,看着乾淨舒坦。
三間房都不算小。
簡南自己住一間,盈盈和白若夏住一間。
還有一間,就是佔了三分之一房間的大火竈。
這個時候三個人都疲憊不堪,只想躺下休息。
簡南又擔心白若夏餓着,只好自己嘗試去燒火做飯。
笨手笨腳的找了柴火,還沒點,就聽到屋外一個憨厚粗壯的聲音響起。
“哈哈哈,你看今年不知道吹的什麼風,咱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連着搬來兩家新人。來來來,我代表村民跟你們認識認識。”
簡南放下手中的柴火忙的走了出去,看到來人,連忙笑了起來:“廖村長,你老人家身體可真好啊。”
老人家見到簡南笑得更是歡喜,接過簡南遞過來的煙說道:“你這小子,買了房子說請大家喝一頓也沒有做到,人就沒影了。這次回來可饒不了你,怎麼着回來體驗體驗生活?”
簡南也傻傻笑着說道:“沒有,這次是常住。”
老村長愣了楞再看並排站着的兩個姑娘,一個好像還有身孕,有些疑惑,直接問道:“這兩丫頭是?”
簡南看了看白若夏,立刻笑着說:“來來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
“廖村長,我是簡南的妹妹,以後可能要打擾你們了。”
白若夏知道簡南想說什麼,卻不想讓盈盈難受,趕緊插話道。
簡南看了一眼表情堅決的白若夏,又梢了一眼盈盈,只好乾笑着。
盈盈看白若夏主動說話了,自己僵着也不好,只好也說道:“廖村長你好,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簡南的助理盈盈啊,前年我還跟他來過這裡呢!”
老村長定睛一看,笑呵呵的說道:“我就說嘛,簡南怎麼會不帶你。你們這些城裡的丫頭就是瘦的不好看!”
說道這裡又看向白若夏訓斥道:“你看看你,都懷胎的人了,還這麼瘦,一點不爲孩子打算。晚上讓你大媽給好好講講!!”
頓了頓還是問道:“那你懷着孕怎麼跟着哥哥嫂子出來了,你那口子呢?”
白若夏看盈盈羞紅了臉想解釋,趕忙說道:“我愛人意外去世了,所以只能跟着哥哥嫂子來這!”
老村長哦了一聲,還是有些不忍心。
招呼着說道:“走吧走吧,你們大媽做了一桌好吃的,還燙了酒。你也過去吃點,多喝點雞湯。
“年輕輕的就守寡也是不容易,以後讓你大媽多幫襯着你些。”
白若夏乖巧的唉了一聲,再看盈盈臉已經紅的跟番茄一樣。
簡南臉上有些不快,卻也沒有多說。
老村長家也不遠。
其實整個村子就是家家戶戶連着院,總共也不大。
村子裡的人又好客,聽說搬來新鄰居,男人們都高高興興提了酒來老村長家助興。
看他們越喝越上勁,村長大媽偷偷給白若夏和盈盈送回了自己小院。
臨走還不忘往廚房裡塞了一籃子雞蛋。
隔了幾戶人家,還能聽到男人們喝酒划拳的吆喝聲。
簡南也是變了不少。
以前跟流氓在一起像流氓,跟紳士在一起像紳士的明明是閻擎啊。
簡南總是溫柔又低調的翩翩公子。
照他的話說,這樣有損他的形象。
可是分別這些年,大家都變了小村子的夜空非常美。
就是這麼躺着,也能又茭白的月光灑在棉被上。
盈盈該是累了,又被灌了幾杯酒,才躺下就在打輕輕的鼻鼾。
白若夏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想:“寶寶,我應該叫你什麼好?你喜歡不喜歡這裡呢?”
閻擎的書房裡。
“你說什麼?早就搬走了?去了哪裡?”
聽到對面的探子傳的消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劇烈的疼痛。
當初毀了簡南的公司,不就是爲了讓他們遠離自己的視線嗎。
爲什麼他們走了,卻又這麼不甘心。
白若夏,爲什麼每次我艱難的周旋的時候,你總是要投進他的懷抱?
我苦苦撐着不願點頭的時候,你是不是正跟他纏綿?
想到這些,一股邪火直衝向頭,狠狠的對探子說道:“繼續查,一分錢都不能給他留,然後派個人,給我盯着他們。如果他們有一天過得很好,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可惜閻擎沒有想到,村子裡的生活哪裡需要大額的錢。
簡南也早想通了這些,幾乎沒有帶一張卡。
這不,天才亮,隔壁王家大媽就拎來兩條還在掙扎的鯉魚,說是給孕婦燉湯補補。
不一會各家大姐大媽都拿着自己的白菜,粉條,花生,瓜子。
甚至還要剛蒸的窩窩。
自來熟的往廚房一放,圍着盈盈和白若夏開始家裡長短來了,一會問白若夏老公怎麼死的,一會又問盈盈啥時候辦婚禮。
說着說着,李家大姐忽然說道:“你看你們城裡人也是過的不舒坦,前些天搬來哪家人,成天陰沉沉的,說是出來吃飯喝酒,也不願出來,看他們多的話也不想跟咱搭理,那老何家二丫頭喜事,趕着趟的去請他們,人家還不理不睬,真是不知道好歹。”
聽她們無意這麼一聊,盈盈頓時緊張起來,忙問起來:“是什麼樣的人啊?男的女的?什麼時候搬來的呀?”
可能是看她表情緊張,幾個大媽立刻驚覺起來,相互看着也不搭話。
盈盈見狀,又笑了起來:“哎呀,我就是聽你們這麼一說,就像問問看,要是像咱這樣一家人搬來的,又都是新來的,大家認識認識也好。”
李家大姐這次笑道:“哎喲大妹子,你就別去碰那晦氣了!一個年輕輕的男人和一個老頭,估計是腦子有點問題,除了去鎮上買點吃的,幾乎都不出門,咱男人去過幾趟,人家門都不開,這不,老何家二丫頭要辦喜事,想着城裡來的能幫着策劃策劃,結果人家硬是不開門。”
“可不是麼。”老何媳婦接着說道:“俺男人去了兩次,人都沒給開門。要說那老頭估計也是個有病的,鎮上做生意那馬兒說了,那年輕人去鎮上都買藥呢!”
“哎喲,要我說啊,還是咱村好是吧,你看着城裡是大,成天不是這病那痛就是被車流撞死的,……哎哎哎,你推我幹啥?”
李家大姐說得正起勁,忽然被老何媳婦一拉,還有些不高興。
擡眼看到發呆的白若夏,當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舉得不妥,尷尬的擡起頭朝着白若夏說道:“哎呀,大妹子你可甭往心裡去,我這人就是口散……”
白若夏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間裡。
眉頭輕輕鎖着,臉色白的不行。
大家這麼一看,更是覺得尷尬,一個個連推帶戳的怪罪李家大姐不會說話。
又尷尬的各找藉口散了,白若夏都不知道。
盈盈見大家都走了,再看白若夏的樣子,以爲她想起了什麼,推了推她問道:“你覺得會是認識的人嗎?”
白若夏回過神來,不知道盈盈說得是誰。
盈盈又嘆了口氣問道:“你不覺得新搬來的是認識你的人嗎?”
白若夏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我認識的人很少。現在來說只有你簡南,還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失憶了的傾城。”
盈盈皺了眉頭,想到簡南的公司破產的如此的快,可見閻擎的手段和他的狠心。
聽以前的同仁說,他的房產都已經被銀行封押了。
於是問道:“你不覺得閻擎會找你嗎?”
白若夏已經把這個名字從心裡劃除,以爲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忽然聽到,心還是會痛。
自嘲的一笑說道:“他找我做什麼?滅口嗎?”
盈盈心裡一跳,沉默了半響還是說道:“白若夏,你告訴我實話,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簡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