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瞅準機會一把拉住了白若夏,白若夏一腳踩在一個人的腳上,另一隻腳踹向了另一個人的命,根,子,只聽兩聲慘叫,兩個人慢慢的鬆開了手,哀嚎着癱在了地上。
“幹得漂亮!”黑蛇痛快的大喊一聲:“快跑!外面有人接應!你只要說你是白若夏就好了。”白若夏搖頭:“我剛纔,做了一個決定!”“是什麼?”黑蛇從打架的空襲裡面大聲回答。
“我要帶你出去,以後,你就跟着我幹!”白若夏努力的躲閃着,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黑蛇哈哈大笑起來:“好!等咱們都跑出去以後,我就跟着你幹!”吳哲被他們無視的徹底,但是他又不敢再進去,只能不停的大喊。
白若夏看了吳哲一眼:“光叫不咬人的狗,有本事,來單挑啊!”“你!”如果說剛纔吳哲還能忍受的話,現在就是真的忍不了了,他打不過黑蛇,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小丫頭嗎?
思及此,吳哲直接朝白若夏衝了過來,白若夏嚇了一跳,她本來就只是想挑釁一下的,沒想到真的把麻煩惹過來了,所幸白若夏靈活,上躥下跳的,吳哲一時間居然還抓不住她。
黑蛇其實已經有點強弩之末的意思了,本來就消耗了那麼多的體力,現在又經過一場混戰,他現在眼前的視線都是模糊的,但是他還是撐着,或許在他心裡,白若夏已經不一樣了。
“吳哲,有本事,來跟我打!”黑蛇撂倒了最後一個人,對着還在追白若夏的吳哲開口,吳哲裂開嘴角笑了:“黑蛇,你真的以爲自己贏了嗎?”黑蛇沒有回答,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肺裡面滿滿的海腥味。
吳哲慢慢的舉起手,手裡面攥着一把黑色的手槍,正是之前黑蛇被踢掉的那一把,黑蛇心裡一驚,但是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吳哲,就算你手裡有槍,你也贏不了的。”
吳哲嗤笑了一聲:“黑蛇,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了?當我不敢動你?”黑蛇笑了起來:“你不敢的。”吳哲瞬間有了一種被鄙視的感覺,對着黑蛇身後的樹一槍開了出去。
黑蛇突然屈指放在脣邊,腮幫子一鼓,尖銳的口哨聲立刻響起,本來安安分分的狗們突然焦躁起來,從喉嚨裡面發出一陣陣的低吼聲,眼裡面盡是嗜血的光,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
吳哲愣了一下,下意識把槍專向了那些狗們,但是看着黑蛇臉上的表情,他又把槍口轉了回來。
“吳哲,好好想好先打誰啊!”白若夏的聲音裡面帶着嘲笑,吳哲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但是被狗盯着,他的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轉了,他突然有點後悔讓蛇蛻那麼早離開。
吳哲突然收起手槍,拼命的拉起還躺在地上的那些小嘍囉:“都給我滾起來!快點啊!”黑蛇看着他在那裡掙扎,一把拉起白若夏:“沒空在在這裡陪你們玩兒了,拜拜……額。”
話沒說完,黑蛇的身體突然一頓,笑還僵在臉上,血卻從身體裡面涌
出,白若夏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着黑蛇的身體倒了下去,血在地上暈開一圈,白若夏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黑蛇……”
吳哲顯然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也愣了一下,扭頭看見一個還躺在地上的嘍囉,手裡拿着一把還在冒煙的槍。
“幹得漂亮!”吳哲頓時大叫起來,一臉張狂的表情站起來,一陣大笑。
白若夏手足無措的看着越來越虛弱的黑蛇,幾乎要哭出來:“黑蛇,你……”“不好意思,看來……唔,看來,我不能跟着你幹了。”黑蛇感覺着自己的能量在一點一點流失。
“不,不,可以的,咱們一定能出去。”白若夏的視線開始模糊,她有點看不清黑蛇的臉了,黑蛇笑了起來:“你,真的和老大當年很像啊,如果可以,我……我真想,再重溫一遍當年。”
“少廢話!我說能帶你出去,就是能!”白若夏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但是,再黑蛇的耳朵裡,所有的聲音都離他越來越遠,他依稀看到了當年的蛇蛻,頂着一頭殺馬特的紅髮,嘴裡叼着一個永遠都抽不完的煙。
“兄弟們,記住了,咱們出來混的,講究一個義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黑蛇一遍一遍的重複着,當年蛇蛻說過的話,白若夏拼命的喊着他,但是,黑蛇感覺,一切都消失了。
“黑蛇你醒醒!你醒醒啊!”白若夏拼命的晃着黑蛇的身體,但是她已經不可能得到迴應了,吳哲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了黑蛇的臉上:“你不是很能耐嗎?繼續起來能耐啊!”
“滾!”白若夏一把攥住了吳哲的腳腕,大吼了一聲,吳哲一腳把她踹開了,對着黑蛇狠狠的踩了幾腳:“別掙扎了,能保你的人已經沒了。”白若夏掙扎着站了起來,她必須要跑。
現在的機會,是黑蛇用命換回來的,必須要跑出去,才能對得起黑蛇,要不然,黑蛇就白死了。
吳哲一看白若夏的反應,立刻帶人追了上去,白若夏的體力透支的厲害,而且還再傷心着黑蛇的死,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吳哲狠狠的揪住了白若夏的頭髮,白若夏一把抓在了他的臉上。
頓時,吳哲的臉上再添五道血淋林的傷痕,“媽的!”吳哲大罵一聲,一把把白若夏摔了出去,白若夏的頭狠狠的撞在了一邊的樹上,頓時血流如注。
“把她帶回去。”吳哲揮了一下手,兩個嘍囉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白若夏的雙臂,白若夏拼命地掙扎,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兩個男人的制槁,只能被動的跟着離開。
“boss,人已經帶回來了。”吳哲跑到了蛇蛻的辦公室開口,蛇蛻疑惑的看着吳哲的臉,吳哲捂着臉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想到那個黑蛇那麼難搞,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殺了的。”
蛇蛻微微皺眉:“他已經死了嗎?”吳哲點了點頭:“被我一槍打死的。”蛇蛻沒有說話,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半天以後纔開口:“也算走了個痛快。”“是啊,太便宜他了。”吳哲連連點頭。
蛇蛻突然感覺有點不悅:“你先出去吧。”吳哲的眼神裡面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還是依然退了下去,剛關上門,吳哲的表情就變了,他不屑的盯着門看了一會兒,然後冷哼了一聲:“等着吧,早晚是我的東西。”
蛇蛻自己在房間裡面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在櫃子裡面翻找了半天,然後才從縫隙裡面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裡面是一羣毛頭小子的合影,兩個人站在正中央,正是當年的蛇蛻和黑蛇,兩個人哥倆好的勾着肩。
“黑蛇啊黑蛇,其實我還是很器重你的,可惜,你不該啊。”蛇蛻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什麼,他從口袋裡面取出來一個打火機,啪的一聲打開。
細小的火苗跳動着,在蛇蛻的眼鏡裡面燃燒着,他慢慢的把相片靠近火苗,因爲熱度,相片的一角開始微微卷起,眼看就要燒着的時候,蛇蛻突然手一鬆,火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蛇蛻微微皺起了眉,盯着地上的火機,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最後,他慢慢的把照片收了起來,彎腰撿起打火機走了出去。
或許,他們誰都沒有忘記當年,只是,有些人不願意再會想起了而已,那張照片上的一半人都已經死了,有些,是他們剛跟着軍火販子的時候,火拼的時候死的,有些,是熬過了那些時候,後來被蛇蛻猜忌死的。
剩下的一些人,也是最聰明的人,他們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蛇蛻的與衆不同,於是,直接選擇了離開,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在作怪,蛇蛻沒去追殺他們,讓他們殘存了下來。
黑蛇則是唯一一個與衆不同的,他就像只是單純的喜歡跟着蛇蛻一樣,不喜歡所有的東西,只是跟着他而已,但是,最後卻依然被拋棄,變的不是黑蛇,而是蛇蛻。
歲月將他們變成了不同的人,卻無法改變一個無慾無求的人,黑蛇如此,白若夏亦然。
蛇蛻走在外面,突然感覺今天的風有點涼,下意識開口:“黑蛇,我那件……”
話說一半,恍然想起了,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吳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boss,要現在抽血嗎?”
蛇蛻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點頭:“嗯。”
其實,歲月帶走的不只是你的青春,還有你曾經的記憶,你以爲不死就是真的永恆,實際上,那些曾經經歷過的,以後再也不會出現的,纔是你唯一應該追尋的東西。
“實驗室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吳哲還在自言自語,完全沒有發現蛇蛻已經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