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文芷珊給沈月華髮了一條短信,只簡單的兩個字,“謝謝。”
自然是對沈月華無限的感謝,通過宋家偵探的調查,她終於瞭解到了厲爵琛那時候的恨,終於知道了厲爵琛無限的掙扎。
不過,心裡卻也是糾結和難過的。
爲什麼,厲爵琛,你不該是恨喬雨馨恨到入骨的嗎?爲什麼還要喜歡喬雨馨?你怎麼能把恨這麼輕易的就忘掉?
不,這道恨,我會替你揭出來的。
我等着那個時候的精彩。
呵。
將帽子壓低,圍巾又朝上拉了一拉,文芷珊冒着寒風去許醫生的診所,出乎意料的診所關閉了,她又去了許醫生的家裡。
打開門,屋裡一片頹然的氣味。
文芷珊含笑,“許醫生,你這怎麼了?”
平時一向彬彬有禮的許醫生,此時衣着不整齊,下巴處是些許青色的鬍渣,頭髮也是凌亂的厲害。
就像一個頹廢的青年。
“芷珊小姐。”許醫生有些意外。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文芷珊道。
許醫生面露爲難之色。
文芷珊知道他是因爲什麼爲難,便道,“不用在意,我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是你愛慕的人。”
言下之意,你的房間不論亂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在意。
許醫生讓開了半邊身子,讓文芷珊進去。
果然,屋裡亂糟糟一片,衣服,襪子,酒瓶,亂七八糟的,茶几上還擺放着一個電腦,電腦還開着,頁面擺放在文檔上面。文檔上是滿滿的字跡。
許醫生急忙將電腦合上。
文芷珊坐在了沙發上,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那正是許醫生先前給她的銀行卡,說要借給她二十萬。
“許醫生,謝謝你。”
“不用謝。”許醫生也坐在了沙發上,將沙發上放的一件外套扔到了一邊,道,“芷珊小姐,現在已經度過了經濟危機了?”
“嗯,找到了一份工作,賺了些許的錢。”她掃了一樣許醫生房間的客廳,道,“我想,現在你應該比我需要錢吧。”
“是,我失業了。”許醫生低頭道。
文芷珊面露
疑惑,“你不是厲爵琛的私人醫生嗎?怎麼會失業?”許醫生已經跟着厲爵琛很多天了。
“因爲……因爲……總之是我做的不好。”許醫生嘆道。
是他做的不好,是他違背了一個醫生的良心。
是他隱瞞了喬雨馨的病情。
“哦。”文芷珊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只是看着茶几上的電腦,又想着那文檔上滿滿的字,道,“所以,許醫生現在是在家潛心準備醫學論文方面的東西?”
“……嗯。”
只能點頭,許醫生不想告訴文芷珊,其實自己是在寫小說,因爲,其實很早就有這種相想法了,因爲,姚天雪是個編輯。
“那好,許醫生,我就不打擾了。”她說着,手指點了點許醫生的電腦,“希望你能寫出好的論文。”
……
出了門,文芷珊壓低了帽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她文芷珊怎麼會有缺錢的時候,哪怕秦以墨凍結了她的銀行卡,這麼多年了,她自己的錢一時半會就算是揮霍也揮霍不完的。
去找許醫生借錢不過是一個藉口,那天她談話之後,就把一個竊聽器裝在了許醫生辦公室的桌子底下。
今天來還錢,自然如法炮製,她的手點在許醫生電腦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將竊聽器裝在了茶几下面。
有些時候,別人的口中能探聽到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比如說,那天,其實,她已經探聽到了喬雨馨得了癌症的事情,其實,她也知道了姚天雪的目的,既然如此,這些事情就不需要她來出手了。
不過,她最需要知道是厲爵琛仇恨的原因,現在,這兩者她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文芷珊不需要在阮市這麼躲躲藏藏了。
只需要等待時機,有句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就做那後頭的黃雀就好了。
她很清楚,厲爵琛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在阮市尋找她,不過是時間過的越久,那些搜查的力度就越弱罷了,到了最後,這搜查也算是做做樣子了。
外頭風颳很大。
外頭的陽光很薄。
不過,文芷珊的心情很好,她勾着笑,笑容削弱了她天生的憐弱的面龐。瞥眼,對面公家車的站臺上居然是大
副嬰兒的圖片,是奶粉的廣告。
那嬰兒笑的很燦爛。
也很眨眼。
文芷珊瞬間止住了笑,她轉過頭走的很匆忙,不肯再看那圖片一眼。她沒有孩子,她沒有女兒。
沒有!!!
……
厲爵琛說要帶喬雨馨去約會,說要先去看一部電影。
這天距離手術開始的日子還剩下三天。
喬雨馨點頭,“好。”其實,她越發嗜睡了,她總是想要睡覺,可是,又總是疼,疼得又睡不着覺。
這越發的痛苦。
不過,她還是習慣在厲爵琛的面前笑。
她輕輕的問道,“去看什麼電影?我想看喜劇,可以嗎?”
“好。我去看看有什麼喜劇的電影上映。”
他把喬雨馨抱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又替她寄好了安全帶,然後開車前往電影院。路上的時候,他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趙雷問最近電影的上映情況,瞭解到之後,到了電影院,就直接定了票。
他要抱着喬雨馨。
可喬雨馨笑着,道,“爵琛,你這樣抱着我,肯定每個人都要朝我們看過來,這樣高調,可不好。”
“沒關係,我喜歡高調。”
他知道她虛弱,他願意抱着她,他想要抱着她。
“爵琛,”喬雨馨只好道,“我這樣像是一個走路都走不了的病人。”她說的是“像”。實際上她很清楚,她就是一個病人。
她被他這樣抱着,只會讓她覺得自己越發的病入膏肓。
厲爵琛身子一僵,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痛的血液直流,他說,“好。”
他把她放了下來,由着她站在他旁邊,假裝是個健康的人。
爲了今天,喬雨馨還特別化了一個淡妝,不過現在即使是化妝,都掩飾不了她的病態了。
走進電影院的時候,喬雨馨又道,“你別把電影包場,喜劇電影就是要大家在一起笑纔好,才熱鬧。”
“我知道。”他知道喬雨馨爲什麼要看喜劇電影,自然不會想着去爲了一場喜劇電影包場。他摟着她的腰,看似不過是親暱的摟着她的妻子,實際上主要是爲了給喬雨馨一些力量,扶着她,害怕她忽然的昏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