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在電梯關閉的那瞬間,她奮不顧身衝了進去。
進入電梯的瞬間,因爲跑得太急剎不住車,身體不由自主朝他身上撲去。本以爲會來個完美壁咚,結果他只微微側開身,她就摔了個狗啃泥。
“安小姐就這麼喜歡投懷送抱。”他居高臨下,冷冷地俯視她,嗓音冷洌疏離,還帶着一絲幾不可察的嘲諷。
安意摔得不輕,膝蓋和手肘處又痛又麻,好半天都沒有知覺,一時爬不起來,只得仰頭朝男人望去。
他還真高啊。她仰得脖子都快斷了。
“……”動了動脣,安意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醉酒那次是她別有企圖,這次雖然是意外,但她的確也是爲了追他而來。
她自嘲的苦笑了下,“然後這並沒有什麼用,不是嗎?蕭先生。”
他面色有些沉冷的看着她,難得的沒毒舌還擊。
安意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感覺四肢的知覺恢復了些,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扶着電梯壁,鎮定地對上他清幽寂冷的視線。
“這就是我這種小人物的悲哀和無力。如果可以,我千萬分的不想跟您沾上半毫關係,而且是債務關係,可事情發生了,我甚至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落在我頭上,對我來說,天降大禍,我比池魚還要無辜,即便是這樣,我也認!”
“雖然我萬分不理解,爲什麼一隻普通的白貓會這麼金貴,以至於骨折了一條腿我就要賠上百萬鉅款,這筆錢對我來說,對我全家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之重。我有逃過,失敗了,我認!”
“回去後,我發現我即便賣身又賣腎,也湊不出這麼多錢,我只能別想他法。我在您經過的路上裝醉,然而我從來沒有喝過酒,卻要裝一個醉酒的人,可我沒有別的辦法,事實證明,我太蠢,而您很聰明,最後失敗了,還不小心吞了本來想迷暈您的糖丸,我也認。”
“對於蕭先生剛纔指控我投懷送抱,我竟然沒辦法表明自己是冤枉和無辜的。因爲我也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那天酒醉的事情成功了,您是不是真的會打消讓我賠償的念頭,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那麼,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蕭先生可否告訴我,您對我是哪裡有不滿,或者看不順眼,寧願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力氣去起訴我,讓我坐牢,而不願意多給我一些時間去籌錢?”
安意一口氣說了五分鐘,蕭禕宸都沒有出聲打斷,而是安靜的聽着。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銳利的眸底閃動着異樣。
良久,久到安意以爲男人不會回答,他才輕輕一笑。
“那麼,安小姐,你需要多少時間籌夠九十五萬。”還是那種淡然肯定的語氣。
……安意怔然。
“我可以給你機會,至於是什麼,你自己想。”
這是他走出電梯前,意味深深衝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安意在機場門口坐了一天,滴水未沾,卻一點都不覺得餓。腦子裡反覆都是這句話。
他沒有說清楚他給的機會是什麼,也沒有給她時間限制,但安意知道,她一定要在法院正式受理起訴前,找到答案。
“聽說了沒,香陽高速從早上一直堵到現在,好多人連飯都吃不上,餓了一天,方便麪都賣到30塊一碗了!”
“沒辦法啊,誰讓今天是清明節呢!去紫陽園掃墓的人又多,結果墓園門口還出了連環車禍,聽說很慘的,好幾輛車的車頭都撞爛了。”
旁邊出租車司機的閒聊聲,若有若無的傳到安意耳朵裡。像是有一雙手撥開了眼前的層層迷霧。
安意起身,朝他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