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楠覺得三觀被刷新了。她沒想到蕭禕宸外表看起來乾淨斯文,光風霽月的,私底下居然這麼悶~騷。
“姓蕭的這是想讓你當他的暖牀工具?欺人太甚!”張婭楠氣得牙根癢癢。
“他就是個混蛋!”安意深表贊同。
蕭禕宸本來打算提前下班,去醫院接安意,卻在接到她要求取消協議的電話後,改變主意,一直加班到晚上10點。
接到梅嫂的電話,得知安意還沒有回去後,蕭禕宸開始打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直至關機。
雖然他在安意手機裡安裝了衛星定位,但在電池沒電的情況下,定位系統也失去了作用。
窗外,燈火闌珊,霓虹璀璨,卻更襯得窗內的欣長背影蕭索孤寂。
陳文站在後面,靜靜地看了這道背影許久。
“公子,我們的人已經去找了,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就在陳文以爲蕭禕宸不會開口時,冷冽的,有些疲憊的聲音淡淡響起:“我是不是太縱容她了?”
陳文有些錯愕,隨即目光微閃道:“公子對安小姐很好。”
“那她爲什麼一心想着離開?”
陳文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公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安小姐並非對您沒有感情,只是……安小姐似乎有很多顧慮。”
蕭禕宸慢慢轉身,黑眸深沉看着陳文,淡問:“她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陳文沉吟了下,“曹女士才吃了半個月的藥量,見效並不明顯,何思遠說,如果身體要徹底恢復,至少需要半年以上。”
說到這裡,陳文試探性的看了蕭禕宸一眼。後者薄脣輕抿,目光深邃銳利,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陳文連忙又說:“何思遠對曹女士的身體進行了詳細評估,等完全恢復後,是可以接受試管培育來懷孕的。一旦曹女士懷孕,和安小姐的之間心結一定會解開。”
曹樹芬出身在極爲重男輕女的家庭。出生時,曹樹芬的母親難產,傷了身體,以後再難有孕,而偏偏又只生個女兒,因此,兩老對曹樹芬一直都很冷
漠,嚴厲,時不時的打罵。
總體說來,曹樹芬嫁人前過得很不如意。
照理,從小有了這樣的陰影,曹樹芬對女兒安意應該更好,可恰恰相反。
不知她是出於想在兩老面前爭口氣的心理,或者從小受家庭影響,有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思想。
曹樹芬對兒子非常疼愛。安偉從小就喜歡黏安意,兩姐弟感情很好,曹樹芬愛屋及烏,對安意也當親生女兒一般。
後來,安偉出事,曹樹芬引以爲傲的希望和寄託沒了,整個人受到極大的打擊,對安意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安建業攔着,安意當時恐怕就被趕出了安家。
曹樹芬和安意的心結在於,曹樹芬非常重視男丁,偏偏她身體不好,生了安偉後,就再也沒能懷孕。
所以,讓曹樹芬懷孕,是解決兩人心結最有效的辦法。
另一頭,安意因爲吐過的原因,有些飢腸轆轆,嚷着要吃烤肉。
張婭楠打電話叫了燒烤,又順便讓人帶了半打罐裝啤酒。隨後,兩人關着房門,吃喝盡興。
而另一頭,陳文從張婭楠的手機通話記錄上,查到了兩人所在的酒店地址。
蕭禕宸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徹底醉了,姿勢怪異的躺在一張牀上,房間裡濃濃的烤肉味和酒味混合的氣味,地上橫七豎八擺着啤酒罐和燒烤籤子,窗臺還擺着一隻空的紅酒瓶。
蕭禕宸黑眸沉鬱,居高臨下打量着醉態酣然的安意好一會,才彎腰抱起她,轉身往外走。
陳文負責收拾現場。
幽藍色的邁巴赫急速行駛在路面。
可能是車速過快的原因,安意覺得胃裡不舒服,擰着眉頭低哼出聲。
蕭禕宸側眸望來,見她似乎想吐,立即把車停在路邊,開門扶她下車。
安意醉得不輕,身體軟軟的掛在他身上,因爲站不穩,不斷朝地上滑。蕭禕宸心裡有氣,擡手就在她屁股一拍,“站穩!”
“痛……”
安意有些清醒了,睜開水光瀲灩的烏眸,瞪着面前放大的俊臉好一會,忽然笑了,手指點着他的胸口:“大、混、蛋,你怎麼在這兒?婭楠呢?”說着,
眸子朝兩邊瞄,似乎在找人,撅嘴道:“她搶了我的烤雞腿,我,嗝,我,嗚哇……”
蕭禕宸正被安意嬌憨的模樣吸引。因爲生氣而冷硬的下頜慢慢鬆緩,長臂溫柔攬着她的腰身,一邊防止她坐到地上,一邊想聽聽她想說些什麼,不料——
她張口便吐了他一身。
蕭禕宸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張俊臉黑沉如墨。
他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平時,哪怕是身邊人的穿得不乾淨不整潔,他都覺得看不順眼。
上次安意撞到腦袋,吐了他一身,他執意等到她清醒後,拋給她一筆昂貴的服裝費,看到她變臉,他心裡的鬱悶和不滿纔有所緩解。
這是第二次……
蕭禕宸寒着臉,忍着一身噁心酸臭的穢物,脫掉衣褲狠狠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從後備箱拿了備用衣褲換上。
忙完,轉身,安意已經抱着路邊的安全樁睡着了。
蕭禕宸瞪着她好一會,才彎腰將人抱進副駕位。
之後的一路上,安意都很乖順,靠着椅背睡覺,不吵也不鬧。
車子拐進別墅園後,蕭禕宸冷凝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
哪知,停好車,蕭禕宸打橫抱她走進別墅客廳的時候,安意似有所感般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她眨了眨眼,又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頓時驚慌大喊。
“蕭禕宸,你這個大混蛋,色胚!居然想睡我,想都別想,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放開我,你放開……”
蕭禕宸步子一頓,黑眸微眯的盯着在他懷裡放肆掙扎的女人,冷聲警告:“再吵就把你扔牀上!”
安意嘴一癟,哭兮兮道:“你敢!臭流~氓!”說完,一爪子撓過去,蕭公子來不及躲避,左臉頓時浮起三條紅痕。
“宸哥!”
“公子…?”
應聲下來的梅嫂和溫慕飛被這一幕驚得瞠目結舌。
而始作傭者,似乎知道自己闖了禍,死死把頭埋在蕭禕宸懷裡,還一邊用自以爲只有自己能聽到聲音叨喃:“不是我動的手,不是我,我醉了,什麼也不知道……”
蕭禕宸……
溫慕飛……
梅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