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她似乎在牀邊等着他醒來似的。
她走到窗戶旁把窗簾拉開,然後走過來,指着自己頭上的髮夾說:這是我嫂子在我來你家相親的那一天送給我的,漂亮嗎?
“摘下來。”
“爲什麼?”
爲什麼?曾經他把一隻只美麗優雅的紫蝴蝶親手戴在了心愛的女人頭上,後來女人告訴他:她之所以會接受他的紫蝴蝶是因爲把他當成了哥哥。然後她推開了他拉着她胳膊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從此那些蝴蝶就變成了醜陋的嗜心蟲,一看到他們,他的心就像被什麼啃咬着似的,痛疼無比,既然把自己當成了哥哥,爲什麼他向別人介紹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的時候,她沒有否認,故意耍自己嗎?
“啪”許志強使勁把阿惠頭上的髮夾扯了下來,然後使勁扇了她一巴掌。
阿惠被扇得險些摔倒在地,她扶着牀坐在了地上,被打是意料中的,但她還是很難過,同時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警告你,不要再戴着它出現在我面前!”說完這句,許志強就走了出去。然後跟他媽打電話,讓他媽來開門。
“慧慧呢?”
“……”
阿惠趕緊起來在爬上牀躺着。臉現在火辣辣地痛,說不定腫了起來,她不想讓婆婆看到。
許嬸見臥室門開着,而阿惠還躺在牀上,就去把門關上,然後出去了。
房屋內聽不見任何聲響的時候,阿惠起來給季曼打電話。
“嫂子,我有事想跟你說。”
“恩。”
“我今天戴了你送我的紫色蝴蝶髮夾,他見了,就打了我,還警告我以後都不許戴,我想不通是爲什麼,他不肯告訴我,我想髮夾是你送的,這裡面的原因你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先答應我不把捱打的事告訴你哥,我再給你講是爲什麼。”季曼擔心阿賢一衝動就把阿惠接回去了。
“好,我發誓不會告訴哥。”即使季曼不吩咐,她也是不會把自己捱打的事告訴哥哥的。
“他曾經送給了我很多紫蝴蝶髮夾,你戴的是其中一個,也是我出嫁的時候,拿着留作紀念的一個,我把它給你,也是想着他若看到你戴的髮夾,念在過去的情分上,不會太爲難你,但是現在卻因爲看到它打了你,想必還在爲我嫁給你哥生着氣。”他知道她最喜歡的髮飾是紫色蝴蝶髮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買一個送給她,還說如果她喜歡活的蝴蝶,他也會每天抓一隻給她,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她想你是我哥,當然應該這樣,後來她之所以會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是因爲她發現當他的女朋友是很有面子的事,他手下有一大羣小弟,見了她都會尊稱她爲嫂子,背地裡又會幫她做事,比
如到食堂排隊打飯,擠公交佔座位,提前弄到期末考題的信息等,有很多女生在他周圍轉悠,他卻正眼都不瞧一眼,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跟他在一起,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是遇到尹阿賢后,她覺得那些虛榮心都不算什麼了,想辦法和阿賢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她拋棄虛榮心的同時,就拋棄了他。
“我聽說他在十年前被一個女人傷害過,那個女人就是你吧。”
“……”
“嫂子……”
“不要問了,你婆婆知道你捱打的事嗎?”
“她不知道。”
“我會跟你婆婆說,讓她護着點你的。”
“那謝謝嫂子了。”阿惠已經知道答案了,所以也不準備再繼續問下去。
阿惠拿起鏡子,看着腫着的臉,想:都是命中註定吧,嫂子傷害了許志強,而自己要爲她來贖罪,這樣也好,我爲她贖罪,也算是感謝她這麼多年對哥哥的付出,對奶奶的照顧。自己以後就不會覺得再欠她什麼了。
“閨女啊,今兒廣場上有跳舞的,我們一起去瞅瞅。”
“唉,媽,你和爸去吧,我就不去了,雲嫂子還要來家裡讓我教她織毛衣。”
“好,好,你就好好教人家,我跟你爸去了啊。”
“哎,媽你小心。”
阿惠一直低着頭跟站在門口的婆婆對着話。許嬸想着說不定是夫妻倆又發生什麼矛盾了,心裡不大開心,既然不想跟着老頭老太太出去,和鄰居嫂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也好。
雲嫂子李雲是隔壁魏風的媳婦,比阿惠大了兩三歲,是個典型的居家主婦,平常就在家帶帶孩子,做做飯,洗洗衣,唯獨就少了聊天說話的人,因爲和婆婆是怎麼都聊不到一起的,而旁邊的鄰居又都是大媽大嬸的,她也覺得和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今阿惠嫁到隔壁的許家,她就覺得可算有了相仿年齡的鄰居了,有了伴了,就主動來找阿惠說說話,也邀請阿惠去家裡坐坐。雖說阿惠嫁來這裡不久,但是倆人已經很熟了。李雲雖然是個頗有心計的人,但是看見阿惠是個心地純厚的人,心計也用不上,也就以真心待阿惠,把阿惠當成了死黨。
“唉,你是怎麼做到讓你婆婆那麼疼你的啊。”許嬸把阿惠當成女兒來痛愛,讓李雲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她和婆婆關係不好,就想從阿惠這裡學幾招,來改變自己的處境。
阿惠竟然答不上來,好像婆婆對自己好是很自然的事,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哦,也許我婆婆沒有女兒吧。”阿惠想來想去,只有這樣回答。
李雲笑笑:“我覺得還是你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好婆婆。”
後來她瞭解到阿惠有自己不會
的毛衣織法,有空就來找阿惠學。
“你臉上是他打的吧。”倆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李雲很容易就看見了阿惠臉上被打的痕跡。李雲也知道許志強是個喜歡打女人的賤男人。
“哦……”阿惠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臉,阿惠不想讓婆婆知道,但是對於李雲,她卻覺得知道了也不要緊,反而希望會得到她的安慰。
李雲見狀同情起阿惠來:她雖有婆婆痛愛,丈夫卻待她刻薄,也實在是可憐。忍不住伸過手握住阿惠的手。
“實在不行,就去法院告他,以實施家庭暴力的罪名告他。”李雲想起了電視上的一個新聞,有個人被判刑,就是因爲長期對妻子實施暴力。她不知道怎麼安慰阿惠,就給她出這樣的注意,她怎不能勸阿惠離婚吧,那樣就太對起許嬸了,許嬸可是個大好人。
“哦。”阿惠想,那樣的話,媽會很傷心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李雲回去了,走的時候約阿惠下午一起去逛街,阿惠答應了。
這天中午,許志強回來和妻子母親一起吃飯,只是幫母親夾菜,跟母親說話,把阿惠晾在了一邊,許嬸一直跟他使眼色讓他給阿惠夾菜,他就當沒看見似的,倒是阿惠默默地幫他添飯盛湯。
晚上,阿惠正在餐桌前等着許志強回來。十點了,依然聽不見敲門的聲音,阿惠知道打電話,他也不會回來,就準備自己先去酒吧看看,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許嬸從正屋出來了:“閨女,我和你一起去。”
阿惠點點頭。因爲第一次就是和婆婆一起到酒吧,把喝醉酒的他帶回來的,而自己一個人去則完全不行。
許志強果真在酒吧,許嬸和阿惠去的時候,他已經醉倒了,青木正枕着他的肚子睡着,也醉了。
安利望着許嬸和阿惠把許志強扶了出去,想:他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是堅持不下去了嗎?阿志,堅持不了,就認輸吧。
“媽,你快去休息吧。”
“唉,有事叫我。”許嬸想,兒子只要回來了,應該就沒事了,然後就走了。
阿惠端來熱水,幫他燙了燙腳,然後擦乾,放到牀上去,又幫他把外面的衣服脫掉,好讓他睡得舒服點。
許志強看見季曼在脫自己的衣服,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起身把她壓在身下,然後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女人,把我的心還給我。
阿惠這次不再乞求,而是慢慢閉上了眼睛:“如果掐死我,能夠化解你的仇恨,使你忘掉傷害,你就掐死我吧,這樣你我都解脫了。”
“季曼,我恨你……不……我愛你,你爲什麼要那麼狠心離開我,你說!”
然後他去吻她,急切地脫掉了她的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