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父抽着旱菸,聽了這話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手肘往外拐?瞎說啥?依你這話,兒媳婦就不是咱們齊家的人了?”
齊母被他一噎,臉漲得通紅,囁嚅着嘴說不上話來。
“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沒長腦子似的,嘴一張就跟機關槍打似的,噼裡啪啦的往外噴。這幸好就是咱兩個老傢伙關上門說話,你要是在外頭說,只怕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齊父哼道。
齊母滿臉不憤:“那是連你也要教訓我了?”
“我這不是教訓你,是讓你別太丟份。媳婦進了門,就是齊家人,你說兒子手肘往外拐,那就是把媳婦當外人看。旁的不說,這要是別人曉得,你又怎樣?鳳蓮她們兩姐妹在婆家又會怎樣?還不是把她們當外人看。你看鳳蓮就知道了。”齊父又道。
“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比?”齊母強辯。
“那她們去了別人家,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你對兒媳婦都有看外人的意思,人家當然也能輕賤你的女兒。”齊父沒好氣地說:“你可別說別人家和你不同,不然你可就真是啪啪的打了自己的臉。”
齊母被他嗆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還有沒有良心,她向着的,不也是他的種麼,他就偏要幫着外人來嗆自己?
“你啊,就是隻想着自家兒,也不換個角度想想,你把女兒給人家,也盼着人家對女兒親,那人家也是一樣,都盼着咱們對他家閨女好啊!做人吶,都得將心比心。”齊父嘆了一口氣,又抽起了旱菸。
“就你有理。”齊母氣呼呼的坐下來,道:“我說她什麼了,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嘴臉,能掙幾個錢又咋的了?就她能,就她橫,誰都沒她強。”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你還不懂?”齊父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齊母張了張嘴,哼了一聲,道:“她既然嫁進來了,向着咱們家就是對的。”
齊父冷笑:“你不對人家好,人家拿什麼來向着你啊,你還當誰是泥菩薩啊?泥菩薩也有火!”
“哎,我說你這人,今晚是怎麼回事,你是頂心柱,專門的來頂我的啊!”齊母瞪着他道。
“我說話就是帶理,你愛聽不聽,我就說這些。”齊父放下手中的旱菸槍,躺了下來,又道:“你可別在兒子跟前再說媳婦咋的,省得他難做。”
說着,就不再說話,徑直閉上眼睡覺。
齊母氣了個倒仰,想要拿出點反駁的氣勢來,卻又沒底氣,只等悻悻作罷,在牀上烙了半天的餅才睡着過去。
而在齊泰國他們房,程素也就着今晚的事說話,嘆道:“自古婆媳難相處,這纔剛回來,這婆媳鬥法就幹上了,得鬥多久才叫完事啊?”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齊泰國嘖了一聲。
程素輕哼一聲:“今晚飯桌的事,我就不信你沒瞧見?”
齊泰國沉默下來,擁着她道:“當人媳婦甚艱難,難爲你了。”
“在這裡,我只有你最親,你不護着我,就真沒人護着我了!所以,齊泰國,你得護着我。”程素看着他道。
“好,我護着你。”齊泰國親了她一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