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條裙子,程素在牀上滾來滾去的硬是睡不着覺,心裡鬱悶得要死。
齊泰國就道:“自從你做了生意買賣之後,我就沒看過你爲了銀錢頭痛的,也沒看到你爲了什麼物件過不去的。現在就是一條裙子,你就想不通,還睡不着覺了?”
程素摟着被子坐起來,道:“你既然也知道我不是爲了錢這種身外物煩惱的,也該知道,我不忿的不是爲了這個啊,而是大家都住一個大院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不嫌丟人麼?”
齊泰國也坐起來,道:“行了行了,你也彆氣了,說不準真的是哪個大咧咧的一時瞎了眼收錯了呢?”
程素噗的一聲,又板起臉,道:“你我都知道,這條理由說不過去啊!”
“那我給你重新買一條?”
“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程素掐了一把他手臂的肌肉,可硬的掐不進去就算了,道:“我這條裙子,是量身訂造的,那是說買就買了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差了一條裙子,我就是……”
“知道知道,你就是失望嘛,對這人心。”齊泰國接上話。
“你知道就好!”程素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和你說,出了這麼個事,這拿了裙子的,要不是起了貪心,就是對我看不過眼,無論是哪一條,都讓人噁心。起貪念還好點,看我不順,直接指上來唄。”
“這都是人之常情,我在部隊裡,其實也多的是人看我齊泰國不順眼,覺得我資歷不夠的,覺得我功不符實的,恨我的,怨我的,多的是呢!咱們就是一個人,哪能讓人人喜歡啊!”齊泰國嘆道。
程素挑眉:“喲嗬,齊連長還跟我說起道理來了!”
“就是跟你說,別太放在心上,這不管是刻意還是咋的,別人拿都拿了,你爲了這個睡不着,那纔是虧大了不是?”
“我何嘗不知道。”程素抿了一下脣,道:“我就是一時不岔而已,如你所說,都一個大院住着的,各自的家屬都是軍人,比起外面的自然是要親些,卻不想,還會出現這樣的事。”
齊泰國沉默了半晌:“社會進步了,人心也變得沒以前淳樸了!”
程素沒說話,現在的人心已經沒以前淳樸,以後,只會更多計較。
“睡吧!”她重新躺了下來,黑暗中,她又道:“那裙子,我叫她偷了也不敢穿!”
第二日,程素特意遲了出門,在人最多的時候,拿了透明膠布,將自己昨晚寫下來的控訴給貼在了大門最顯眼的公告欄上。
有人很好奇,前來一看,上面寫着她丟了一條粉色繡花裙子,收錯了的就掛回欄杆上。如果沒有收錯,那就請這裙子的‘現任主人’珍之重之了,這裙子是她程素親自設計量身訂造的,世上僅一條。
娟秀的文字下,還配上了一條裙子的圖片。
這公告一出,衆人譁然,這意思是說,程素的一條裙子不是被人偷了?畢竟是獨一無二的呢,哪就這麼容易收錯了?
而程素這樣一說那裙子,這偷了裙子的人,只怕也不敢穿出來了,穿不穿得下先不說,這樣說了,誰穿出來,就是那個小偷。
這就是程素所說的,叫她偷了也不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