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齊起。
程素將抹布掛在衛生間,這才坐在小凳子上歇息,捧着茶缸子喝了半杯水,看着這一室的寂寥,她有些恍惚。
一個人,一間屋子,好像又回到前輩子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回到家的感覺,安然靜謐。
是的,除了看到那個人,才深覺自己已婚的身份,除此外,程素自己還沒有完全代入這種角色,尤其是齊泰國不在的時候。
不過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一切都還好吧?
程素看了看齊泰國的那個房門,抿了抿脣,放下茶缸子,扭門走了進去。
比主臥還要小的屋子,只放了一張行軍牀,淡綠的薄被單疊得四角均齊,放在牀尾。
牀尾後,又放了一張小書桌,上面擺着一個茶缸子,放着幾本書,程素看了一眼,竟都是些軍事之類的雜誌和書,還有兩本詩詞,不禁撇了撇嘴。
桌子上,還放了一個記事本,一支筆,程素有些遲疑,拿起,又放下。
“我就看看他的字。”她瞪着那記事本看了一分鐘喃喃地道。
打開記事本,上面龍飛色舞的寫着齊泰國的名字,十分的粗礦大氣,見字如見人,倒真沒錯,還真是齊泰國那人寫出來的字。
再看下去,程素怔了怔,啥啊,這是詩詞?
一個行軍的大男人,竟然會寫詩詞?
程素輕聲讀了讀,得,好像挺押韻的。
聽說齊泰國唸書唸到高二,適逢生產隊那邊來人招兵,他爹就給他報了名,結果體檢過後,就這麼選上了,可憐的齊泰國,十七歲的年級,就休了學,連高中都沒念完,就去參軍了。
“難道在高中的時候還是個高材生?”程素挑眉。
她腦海裡閃過一絲記憶,登時紅了臉。
在他高中的時候,自己就以他的媳婦兒自居,把齊泰國看得死死的,哪個丫頭敢給齊泰國遞情信,她就敢去扯了人家的頭髮撕了人家的衣服,罵人家不要臉。
天知道,那時候她才九歲啊!
啪!
程素合上記事本,難怪齊泰國這麼對自己敬而遠之,敢情這是打小就遭到自己荼毒啊!
“你說你小時候都做的什麼孽?”程素輕拍着自己的臉,哭笑不得,那纔多大啊!
難怪纔上到高一就沒讀書了,估計那時候一心只想着嫁了齊泰國這個金龜婿就是了。
再看一眼這小屋,因爲天氣熱,而這屋子又小,就顯得更悶熱了,也難爲齊泰國寧願堅守自己的‘貞操’,也不和她同房了。
程素輕呵一聲,從房裡退了出來。
沒有電視這種娛樂,程素早早就躺在了自己的屋裡,模模糊糊間的半夢半醒,忽而聽到什麼聲響。
程素一個機靈醒過來,一室的暗,她有些心慌。
這種老房子,她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不過,料想也沒有小偷兒敢到軍區大院偷竊吧?
這聲響,難道是?
程素翻身坐起,打開門,果然,齊泰國正揹着她將一個大揹包放在地上。
程素又驚又喜,等齊泰國轉過身來,咧嘴一笑:“你回來了,餓不餓呀,我給你煮碗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