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看到沈榮那敷衍的表情,心直直的往下沉去,臉上卻是不露聲息,只靠了過去,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抿着脣。
她不是傻子,知道老頭子並不熱衷她生孩子,爲什麼?這在豪門大族裡,不是孩子越多越好嗎?她會生個兒子的。
沈榮的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撫摸着,蔣晴覺得自己像只寵物狗,心情更惡劣了。
“我知道你都怕什麼,也不用去怕,我在這呢。你心裡恨,你那個異母兄弟,要是你還不解恨,我幫你解決掉如何?”沈榮淡淡的道。
蔣晴面無表情,一個蔣大方算什麼,就算他現在醒來了又怎樣,他也只是一顆小棋子,根本撼動不了什麼。
“如果這個蔣大方不夠解恨,還有你爸,你要是不想見到他了,那也可以讓他在牢裡去世,只要你想。”沈榮又加了一個碼。
按着沈家的錢勢,動不了寧家這樣的大家,但要讓一個人在監獄裡死去,那也並非做不到,花錢就成了,裡面多的是認錢不認人的亡命之徒。
蔣晴心裡一顫,擡起頭:“那我要寧格死呢?”
沈榮順她頭髮的手一頓,皺着眉看着她,不說話。
蔣晴自嘲一笑:“當我沒說過吧!”言語裡,無不帶着失望。
可再失望,沈榮也不可能爲她動寧家動寧格的,他不敢,只因爲寧家有權勢。
是啊,這年頭,有權勢比有錢要好得多。
假如蔣從河沒有敗,魯家沒有敗,那麼今天有權有勢的,會是蔣家吧,她也是站在巔峰傲視一切的吧?
蔣晴沒再和沈榮虛與委蛇,讓他喝了湯,自己端着托盤走了。
沈榮看着蔣晴的後背,已經布了皺紋的脣微微的抿了起來。
到了休息的時候,沈榮把手伸向蔣晴,她卻說累了。
這是在拒絕。
“生氣了?”沈榮看着她姣好的曲線,探過去問。
蔣晴看着牀頭櫃的拖頭,聲音輕淡:“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呢?要不是您,我估計還在泥潭裡呢。您給我名分,給我吃喝不愁的生活,我該感激您纔是。我看不明白情勢,還在奢求太多,是我的問題。”
沈榮半天不說話。
蔣晴已經抽泣起來了。
“如果你覺得不中用,我給你換個人使喚?”沈榮軟聲道。
蔣晴騰地坐起來,看着他:“不聽我的話,做不了事,給我換十個又有什麼用?我就是被你寵着,跟個寵物似的,大房二房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在笑我呢!我有什麼?”
沈榮看着她,道:“那你說吧,想要什麼?”
要錢,要人,要孩子。
蔣晴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因爲她看到沈榮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耐和冷意。
她渾身打了個激靈,差點忘了,這個人,不是別的人,是一方大佬,從白手起家做到現在的豪門,手段和閱歷都非凡,不是她能挑戰底線的。
“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反正你怎麼看我都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睡了。”蔣晴賭氣似的重新躺了下去。
身後,沈榮嘆了一口氣,道:“那就再看吧。”
蔣晴攥着被角,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