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程素拿着電飯鍋打着哈欠走出房門,就聽到一陣哭聲和勸慰聲傳來。
“他能去哪,他還能去哪?就是和我賭氣兒,一晚都不着家,結婚這麼久,哪試過這樣的?”
這是,華玲的聲音。
“說不定是睡部隊了呢,你別胡思亂想了,陳排長也不是那些有異心的人。”春華的聲音在華玲他們屋裡響起。
程素走過去,敲了敲門,問:“這是怎麼了?”
華玲一見她,就背過身子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春華就道:“華玲和陳排長昨天拌了兩句嘴,這不,一整宿,陳排長都沒回來。”
程素恍然,道:“可能是睡部隊宿舍了吧。”
“我也是這麼說的。”春華也點頭道,又轉身去勸:“這兩口子,拌兩句嘴誰沒有,陳排長估計也是怕惹了你,這纔在外面睡一晚。”
“呸!我看他不知死哪鬼混就是,就是睡部隊裡,也不曉得叫人回來說一聲?”華玲抽噎着道。
春華正欲回話,一陣腳步聲傳來,程素出門一看,是樑樹榮,只聽他道:“問過了,陳排長昨天沒在部隊裡睡。”
程素心裡咯噔一聲。
這吵什麼,一個大男人竟然還離家出走?
“看吧,看吧,我就說他肯定是心裡有鬼,不然能去哪?估計是去哪個狐狸精那裡了。”華玲立即又哭了起來。
春華沒辦法了,看向程素。
程素便道:“你也先別哭,想想陳排長有什麼要好的兄弟朋友,估摸是去他們那裡也說不準。”
“哪有什麼好朋友兄弟?分明是那死人有了外心。嗚嗚。”華玲趴在桌子上大哭。
“他要是在哪還好,這要是出了啥事那才叫大事。”程素看她哭得淒涼,不禁道。
華玲的哭聲一頓,擡起淚眼看過來,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起來。
“這也只是猜想,他那麼大的人了,應該不會有事的。”程素硬着頭皮道,心裡也有些看不上陳守望,這兩口子吵架就吵唄,這樣一聲不響的不歸家,也不想想家裡人是不是在擔心。
而此時的陳守望,也是急匆匆的往家裡趕,他昨晚在小酒館竟然喝得醉死了,等醒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偏偏他醒來的地方,還在一張牀上。
沒錯,就是在小酒館的地方,那老闆娘收留了他一晚,雖說是睡了客房,可這也是十分無稽的事,喝酒喝到睡人家牀上了,這要是傳出去,他這軍人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陳守望一再的給那叫劉麗的老闆娘道歉,又要掏錢付賬,可翻遍了整個身,一元錢都沒有,這才讓他窘迫得差點找地縫鑽。
也就是劉麗善良大方,說下次給也行,還好心的借給他幾毛錢搭公車回來,不然可真是不知咋收拾了。
一晚沒着家,陳守望也是心焦,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都怪自己,喝得太胡鬧了,也不知華玲會不會擔憂。
不過擔憂麼,她會麼?
陳守望的腳步慢了下來,緩緩的走向家門,樑樹榮看到他,叫道:“陳排長回來了!”
華玲聽了從屋裡面撲出來,向陳守望衝了過去:“你個死人,捨得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