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柳清菡錯覺,感覺今天明明準備的菜還挺多的,很快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允的乾乾淨淨的骨頭了,本來秦風幾個人吃飯就跟風捲殘雲似的,這下吃飯更是跟打仗似的。
司馬驍翊直接霸道的把一整隻的烤雞烤兔子撥拉到自己跟前,似乎不理會秦風黑虎等人肉痛的臉,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話給了他們危機感,不過媳婦吃飽最重要。
蒼擎最忙了,自己一邊搶食還要順便幫海鷹搶。
柳清菡一臉驚奇說道:“你們吃得了這麼多?不要吃壞了肚子。”
“布肥!”黑虎嘴裡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口音極爲好笑,柳清菡知道他說的不會。黑虎突然發現自己的這邊的食物少了,擡眼就看見蒼擎捧着他的雞脖子獻給海鷹,油汪汪的手直接給他一後腦勺,罵道:“那是我的雞!”
海鷹也十分精明的咬了一口,揚了揚問道:“你還要不要了?”
“海鷹你也跟着蒼擎學壞了。”秦風在一旁隔岸觀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倆德行,至於麼?”
幾人看他說的高風亮節的,大有視食物爲糞土,黑虎眼睛往秦風那裡一瞟,眼睛頓時亮了,秦風那裡撥拉的食物還挺多的。
秦風看了黑虎一眼,扭頭直接把底下的食物塞進嘴裡,攤攤手:“沒有了。”黑虎心想還能不能再無恥點。
幾個人吃飽喝足,摸了摸滾圓滾圓的肚子。蒼擎一副遺憾的感嘆道:“狡狐和鐵頭吃不到還真是可惜。”要是他口吻不是那麼幸災樂禍的還能表現一點誠心。
柳清菡嘴角抽了抽,要不要這麼激動,他們之前做的是多麼難吃?她自己倒是認爲這食物做的還算是清香,只能用替代品,沒有調料還是有些美中不足的。
……
月矅國城門處
城門處站着兩排士兵,拿着畫像不斷比照着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極爲嚴格。
“哎哎,給我站住,擡起頭來,好,過吧。”一個士兵拿着畫像比照,仔仔細細看了好幾眼,才揮手讓人過去。
“喂,你站住!”一個士兵指着一個人,那個人不停往前走,迅速被士兵拖回來。
那人看上去是個文弱書生,臉上焦急說道:“各位官員,我真的有急事,快來不及了。”
那士兵冷哼一聲,抽了他一個耳刮子:“放你孃的屁,不是你,你跑什麼跑。”他眼神瞄了瞄這畫像,發現跟畫像的男子有幾分相似,對其他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幾個士兵直接把他拿下。
“官員,我不是罪犯,官員,冤枉啊。”
那士兵怒叱那人一句:“吵什麼吵,不是你過幾天就放出來了,好好在裡頭待着。”
柳清菡扮作的書生湊到扮作孕婦的海鷹耳邊道:“糟糕,這麼嚴格,連有點像都要被扣押。”
海鷹也驚了小心翼翼道:“看來我們要加小心點了。”
柳清菡一行人分成兩批,柳清菡扮作男子跟海鷹假裝一對夫婦,司馬驍翊和蒼擎扮作兩人的憨厚親戚,一個大哥,一個二哥。
“哎,給我站住!”一個士兵對着柳清菡四個人大聲道。
柳清菡攙扶着海鷹一臉焦急摸着頭上的汗珠,低頭哈腰粗着聲音道:“官員,小人是正經的平民百姓啊,俺娘子快臨盆了,這着急找大夫,還請大人行行好放行。”海鷹也跟着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臉痛苦狀。
官兵視線瞟了瞟,看是一個憨厚的黑臉青年跟一個懷了孕的農婦,身後的兩個漢子一看渾身的粗陋帶着布丁的短打就知道是兩個莊稼漢子。
揮了揮手:“過。”
“哎,喂,站住!”後頭的士兵在四人經過前面一點突然制止道。
四人身形一僵,還以爲是被看出來了。
“你的帕子掉了。”那士兵指着地上一塊布說道。
“哦哦,官爺您人真是好,又細心,哎,瞧我這記性,這手帕花了我三四文錢呢。”柳清菡扮作的憨厚矮個子青年,往地上撿手帕。
那士兵一邊趁機打量了這一行人,看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也懶得管他們了,柳清菡還喋喋不休的道:“官爺,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們還得來回走一趟,我娘子可喜歡這手帕了,看這天熱的,真是遭罪……”
“趕緊走,趕緊走,嚷嚷什麼啊,不要妨礙公務。”那士兵就沒有見過這麼囉嗦的男人,還有一身小家子氣,這手帕值多少錢。嫌棄揮手斥責道。
柳清菡一臉驚懼的哎了一聲就攙扶自己夫人走了。
黑虎和秦風扮作的是兩個打着赤腳,彎起濺着泥頭的憨厚的農民,作爲兩兄弟相稱。
很快幾人在約定的地點匯合,在經過嚴格的審查之後,紛紛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去買了馬,也不管身上灰頭土臉的,直接就駕馬狂奔到南楚國的邊界才換了一身體面一點的衣服。
……
柳清菡回到府裡面,也來不及換一身風塵僕僕的衣服,率先去冬至湯圓房間看了看。誰知道他們居然都不在。
她慌慌張張出來,司馬驍翊看她這樣安慰說道:“不是有鐵頭和狡狐看守?”
柳清菡搖頭:“他們不在裡面?”
“不會是他們兩個人抱着小主子到處玩了?”黑虎猜測道:“這兩個混蛋,也太沒有分寸了。”
蒼擎一副玲瓏心思,立馬察覺不對勁:“最近京都不太平,照着狡狐謹慎的性子不會在我們沒有回來之前隨便亂逛纔是。”
“難道真讓那位攝政王派人接走了?”海鷹跟着皺眉道:“這可麻煩了。”
“現在還不好下結論。”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不然我再去月矅國探探?”
“興許這兩個不着調的人只是恰好出門。”海鷹說道:“我去問問府上的管事。”
幾個人本來風塵僕僕回來就極爲疲乏,等了大半天直到晚上,也沒有見到人回來,柳清菡這下是真的心急如焚了。
……
“公主,這兩個人嘴可真是硬,不愧是跟着將軍大人的,又臭又硬的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一個婢女氣憤不平說道:“拷打了許久什麼也問不出來。”
嘉禾公主一身紅衣,長長的豔麗的指甲劃過一個粉雕玉琢小娃娃的小臉,猛地用力一摁,這小娃娃的白皙近乎透明的小臉蛋瞬間呈現一道長長的紅色劃痕,那小娃娃頓時感覺一疼,嘴巴一咧哇哇大哭。
“不愧是那個小賤蹄子生的小雜種,只知道吵吵嚷嚷的,看着就討厭,你再哭,再哭?”嘉禾公主狠狠掐了一把,小娃娃的皮膚水嫩脆弱,她剛掐完,那小娃娃的小臉青了一大塊。更是咧嘴大哭,越掐越哭,他們越哭,嘉禾公主手上更是不留情,掐的紅紅紫紫的,幾乎把這兩個小娃娃當做柳清菡,越看他們哭,越是高興興奮的。
旁邊的宮女早就習慣了嘉禾公主這抽風的狀態。
嘉禾公主看兩個小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怕直接把她們玩死了,才勉強住手了,又覺得他們太吵了,吵得她頭痛,直接把蓋在他們身上的被子,蓋在他們臉上,一面天真抱怨道:“吵死了,吵死了,要不是你們娘還沒有回來,我早就把你們兩個小雜種掐死了。這養孩子怎麼這麼煩人啊。”
宮女等嘉禾公主發泄完了,纔回稟嘉禾公主道:“那兩個人真是嘴硬,奴婢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
嘉禾公主一副預料到的表情說道:“那是司馬驍翊身邊的兩條狗,自然是忠心的很,不說話不要緊,反正不要弄死了就行了。留着他們還有點用處。交代獄卒好好照顧招待他們,呵呵。”
宮女回答了一聲是,她是嘉禾公主的心腹,經常給嘉禾公主出主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嘉禾公主皺眉道:“你這是有什麼話要說。”
“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宮女一副怕嘉禾公主怪罪的模樣。宮女覺得自己家公主自從因爲將軍大人當衆悔婚,怒急攻心生了一場大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變了似的,宮女瞧着模樣雖然沒有變,但是似乎有些地方不大一樣了,似乎比以前更聰明許多了,也更懂得算計了,要知道以前她還能把嘉禾公主當槍使,只是現在她完全不敢違逆她半分,也不敢欺瞞她,總覺得嘉禾公主一雙眼睛銳利許多,看得出她有時候撒謊,心慌慌的不行。
“說。”嘉禾公主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
“公主我們一面跟寧親王合作,一面跟陸左相合作,奴婢總覺得與虎謀皮,又要防止露餡,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宮女青玉說擔憂說道。
嘉禾公主冷哼一聲:“你懂什麼,你這要把我交個你的事做好,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你派去盯着齊親王府的人和將軍府的人來了消息沒?”
“他們那裡緊緊盯着呢,公主您就放心吧。”青玉說完,覷了覷嘉禾公主的臉色說道:“一有消息,那些人就會立馬稟告。”
嘉禾公主斜躺在軟塌上,勾了勾嘴角,眼眸滿是陰冷,重活一世,她不會再讓那些慘痛的歷史重演。一定會把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男人狠狠踩在腳底,還有那麼小賤蹄子,我看你拿什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