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蘇嬤嬤走進竈房,就見蕭真正在洗着碗,只不過那些碗不是碎了,就是碗沿上磕了個小洞出來,沒有一個完整的。
歡兒在旁生着氣。
蕭真嘆着氣,一臉可惜的看着這些碗。
“誰讓你洗碗的啊?”嬤嬤捶了蕭真肩膀一下,心疼的看着好好的碗破了相,生氣的喝道:“不是讓你不要洗嗎?跟你說過了,你手勁太大,又不知道留心,總是會磕碰到邊邊角角的,哎喲。這麼好的碗就這樣被你毀了。”
“歡兒讓我洗的。”蕭真一臉的無辜。
“你?”見蘇嬤嬤黑着臉看她,歡兒忙揮揮手,焦急地說:“我,我,我只是讓她洗一個而已......我......”她一直以爲是蘇嬤嬤縱着蕭真,這世上,連三歲的孩子也會洗碗啊,多麼容易的事情啊,也不知道蕭真是真的不會洗啊。
見歡兒這慌張的模樣,蘇嬤嬤也就沒再說什麼,只道:“將竈房整理乾淨。”
“是。”歡兒很是委屈的點點頭。
蕭真跟着嬤嬤走了出來。
纔出了竈房,蘇嬤嬤走轉過身看着蕭真,略微不滿地道:“蕭真,你是故意的吧?歡兒讓你洗,你大可以不洗。”
蕭真笑笑:“嬤嬤,我心眼沒這麼壞,只是歡兒一直認爲我在偷懶,認爲我什麼事也不做是故意的,方纔她非得讓我洗,那我只好去洗羅,洗得好,那是我知道怎麼洗了,洗不好,歡兒也算是知道我真的不是在偷懶。”
“那也不能拿碗開玩笑,那可是銀子買來的。罰 你半個月的月銀。”
蕭真摸摸鼻子:“行。”
蘇嬤嬤白了她一眼,又笑笑:“我打聽了下,聽說帝王山上有很多小獵物,什麼時候有空,去抓幾隻來?”
“這裡有吃的有喝的,嬤嬤怎麼想到讓我去抓獵物了?”蕭真奇道。
“在這裡,總覺得不踏實,咱們多曬些肉乾起來,以備不時之需。”蘇嬤嬤擰着眉,這個韓府總歸不是自己的家。
“好。正好我也想練練身子骨。”
“聽說裡面地勢險峻,你不要進林子深處,外面抓抓就成。”
“我給嬤嬤抓幾隻野雞來補補。”
“你這孩子,就會討人歡心。現在天冷了,獵物應該少了吧?”
“沒下雪之前,還是能逮到幾隻的。”
就在二人聊着之時,韓明州在二名小廝隨侍下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冷冷的掃視了這個院子一眼:“韓子然呢?”
“明州公子?您找我家公子是有什麼事嗎?”蘇嬤嬤趕緊迎了上去。
“他人呢,叫他出來。”
“這......”這趙明州這一看就知道不是來聊天的模樣,蘇嬤嬤思附着該怎麼做時,韓子然已從屋內走了出來。
“兄長,找我事嗎?”
“誰是你兄長?一個外房的,配叫我兄長嗎?”趙明州冷笑:“韓子然,晚上盈滿閣的用膳,你不用去了。”
“這是兄長的意思嗎?”韓子然平靜地直視着他。
“不錯。”
“理由是什麼?”
“你是什麼身份?九皇子又是什麼身份?你去也只會丟了我韓家的臉,晚上的用膳,我去就成。”
蘇嬤嬤一聽話中有什麼皇子,不禁低聲問蕭真是怎麼回事,蕭真簡單的說了一下,蘇嬤嬤聽了後臉上喜悅,可想到方纔這明州少爺的話,氣得身子剋制不住的顫抖,這擺明了就是在欺負他們家公子啊。
韓子然淡淡一笑:“九皇子與夫子,還有司徒小將軍邀請的是我韓子然,我自然是要去的,你若是要去,只需說一聲便可與我同行。”
“你沒聽進我說的話嗎?”韓明州厲聲道。
“請回吧。”韓子然說着轉身又進了屋。
“韓子然,站住。”韓明州說着就要去抓韓子然,被韓子然避過,見沒抓住,韓明州追了上去,抓住了韓子然的肩膀。
一見二人要打架了,那小廝急了:“公子,您忘了二老爺的吩咐了?”
“閉嘴。”韓明州瞪了小廝一眼,看着被自己抓住的韓子然,狠聲道:“你還是要去赴宴嗎?”
“這是自然。”韓子然的聲音冷了下來。
“很好,我今天就打得你走不出韓府。”說着,一拳狠狠的朝韓子然打去。
見自家公子被打,蘇嬤嬤驚叫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正清理着竈房的歡兒聽到叫聲跑出來,見向來斯文有禮的公子與人打起了架,呆在原地。
“公子,狠狠打他右臉。”蕭真在旁高聲的喊道。
韓子然涼涼的撇了她一眼後,聽話的一拳打上了韓明州的右臉,後者一陳殺豬似的慘叫。
“公子,踢他右腿。”
韓子然再次聽話的踢了過去。
“打得好,公子,踢他肚子。”
“這,這,這......”蘇嬤嬤一會看看蕭真,一會又看看韓少年,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那小廝見自家公子被別人揍,就要上前幫忙,卻被蕭真攔下。蕭真冷瞥了他眼:“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你別幫忙。”
“他是我家公子。”小廝說着就要推開蕭真,然而怎麼推這個蕭真竟然一動不動,他再次推了推,還是沒動。他愣了下,不信邪的再次一推,竟然還是沒推動。
很快,趙明州就被打在地上喘着氣,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來。蕭真這才放了那個小廝。
“公子,公子?”小廝趕緊上前扶起趙明州。
蘇嬤嬤也走到了韓子然身邊,當見到韓子然跟角的淤青時,心疼的落淚,他家公子從小養尊處優,哪有這樣與人打過架啊,幸好打贏了。
蕭真倒還真的要對韓子然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那一拳還真會打過去,畢竟是個文弱書生,一心只讀聖賢書,當那個韓明州打他時,覺得韓子然應該不會回手,住在人家屋檐下,再者,吳越的韓老夫人又一心要回來,這種枝節還是不生的好,蕭真以爲肯定得捱打了,不想韓子然偏不逆來順受,反擊還挺給力。
韓明州突然一陳慘叫:“你輕點。”
“是是。”小廝不敢再用力,輕輕扶起他來。
“你竟敢在我家裡打我?”韓明州不止身體疼,更覺得被個外子打是羞辱到他了,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這麼熱鬧啊?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一道譏諷的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