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心情略有些沉重,韓子然淡淡一笑,道了句:“九皇子說了,這次司徒前去鎮壓難民,讓你給他帶點錢去,不多,十萬兩足夠。”
蕭真猛的擡頭,隨即笑逐顏開:“原來九皇子還留了一手?不過我哪來這麼多錢?”
“我也想知道。”韓子然欺近蕭真一步,低頭望着面前這張眼底掩飾不住笑意的黑眸,不滿的道:“原來你和九皇子還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絕對沒有。”
“嗯?”
“真沒有,我只不過就是去木府溜達了二圈而已。”
“木府?”
蕭真將木家強搶她莊子銀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韓子然講來。
聽到最後,韓子然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了,堂堂一品夫人竟然去貴妃的孃家偷錢,還是九皇子授的命,這二人實在是......唔,木家這麼多錢,拿些出來賑災,也不是不行。
“你快跟我說說,九皇子打算怎麼悄悄的安置這些難民?”蕭真興奮的道。
韓子然一五一十的將他們的計劃道來。
隔天,陽光普照,晴空萬里,難得的好天氣。
早上的天氣還有些冷,只陽光一出來,又顯得熱了。
離京都百里之地,蕭真幾人正爲司徒呈送行。
歐陽熙兒眼眶紅紅的,對着司徒呈是千叮萬囑要小心,司徒呈一再保證不會有事,這才停下眼淚。
看着這二人‘生死離別’的模樣,蕭真真覺得太膩歪了,讓她意外的是司徒呈還挺有耐心的,這粗性子竟然還有溫柔的一面,刮目相看啊。
手突然被緊握,蕭真看向韓子然,就見他也正看着她,二人相視一笑。
蕭真又望向身後的身穿鎧甲的士兵們,旗風獵獵,鎧甲森森,一個個都是矯健男兒。
“你曾說過那時,你便是穿着一身鎧甲殺敵,青年爲國爲民,灑熱血,拋頭盧,儘管殘酷,但你依然熱血澎湃,保家衛國,那是你的責任。”韓子然低聲道:“這一世,你可曾想過再上戰場?”
蕭真擡頭看着他,溫柔的道:“保家衛國,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天朝男兒個個願爲此赴湯蹈火,就算是身爲女兒身的我也不例外,但我現在的身份是韓夫人,我只想守在你的身邊,與你生活在一起。”
韓子然握緊了她的手。
“子然,走,陪我去閱下兵。”司徒呈走過來道。
看着離去的二人,再看這些年青的士兵,蕭真深吸了口氣,正伸展了下四肢,就見穿着鎧甲的藍虹也不知從哪跑出來的,跑到她面前,一臉神秘的道:“韓夫人,這是九皇子命小的給你的。”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給蕭真。
看着藍虹這身打扮,蕭真笑道:“是老將軍讓你陪着司徒去的?”
“是我自己要求的,我要多多歷練,儘快做上上影。嘿嘿!”藍虹一臉志氣的道。
想到上一世藍虹那滿是妖豔的模樣,又看着如今這一翻熱血的女漢子模樣,蕭真還真是好奇這是怎麼變化過來的。不過,當蕭真的目光看到信中的內容時,嘴角抽了抽:“九皇子對朝中各大人家中的情況倒是瞭解得清楚啊。”
藍虹清咳了幾聲。
“連家底都寫得這般細緻,恐怕這些大人家裡的帳房先生都不知道吧?”她這手中的哪是信啊,分別是一品官員的家底情況,肋了個去,一個個都挺有錢的。蕭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九皇子到底想幹嘛?”
藍虹眨眨眼:“那不是十萬兩銀子這般拿出去後,庫存有點少了麼。呵呵……夫人,九皇子說了,還有這幾位大人家裡可取。”
蕭真:“……”這是擺明了讓她去做小偷啊:“既然九皇子這般明瞭,他自個怎麼不去取啊?”
“九皇子說,韓夫人比較擅長此道。”
蕭真:“……”特麼的!她真想當着九皇子的面罵一句‘滾。’
此時,歐陽熙兒走了過來:“真姐姐,你們在說什麼這般開心呢?藍虹,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呀?”
“見過少將軍夫人,屬下出個任務。”藍虹忙道。
歐陽熙兒點點頭。
見熙兒這般擔憂的模樣,蕭真道:“你不用擔心司徒,這次出征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司徒熙兒嘆了口氣:“話雖如此說,但刀劍不長眼,我這心裡總歸是有些擔心。真姐姐,司徒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能來多陪陪我嗎?”
“好。”蕭真點頭。
“出發了。”不遠處,軍士喊了聲。
“要出發了,二位夫人,藍虹先告退了。”說着,藍虹迅速的追了上去。
望去,就見司徒呈已經上馬,‘駕——’的一聲,繮繩一甩,馬頭轉身朝着北方行走,旗風獵響,軍隊浩蕩出發。
韓子然要送司徒出一里之外,因此是司徒呈一同出發的。
看着馬背上的韓子然,儘管一身月白長袍,儒生的打扮,可在衆多的軍士之中,那散發着清冷氣場的挺拔的身段格外奪目,儘管不如軍人那般魁梧壯碩,可夠高啊。
呵呵,她喜歡。蕭真傻笑着收回目光時,就見歐陽熙兒正眨着眼晴看着她。
真是太尷尬了。
“真姐姐,原來,你是那麼喜歡韓大人的呀。”歐陽熙兒訝道。
額,這問得,蕭真奇道:“我若不喜歡他,嫁給他做甚麼?”
“就是覺得吧,怎麼說呢,我是第一次看到真姐姐對韓大人這般在意的目光,以前一直以爲真姐姐的性子文文靜靜,不善於表達呢。”
“文文靜靜,不善於表達?”蕭真奇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形容她的性子以文靜來說的:“你哪來的看法?”
“感覺,姐姐不像錦時那般愛鬧,可也不像我性子這般柔弱,雖然姐姐會武,但平時也不愛多說話,更別說跟我們嘮一些家常了,更多給我的感覺就是文靜。”
蕭真想了想,她活了二世,都跟這文靜扯不上邊吧,也不知道這熙兒妹子是從哪裡感覺出來的,不過她這般認爲,也挺好,便道:“可能吧。”
此時,司徒家的管家走了過來 道:“夫人,韓夫人,馬車已備好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