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你方纔說過,只要蕭真能尋到這邊來,便是有着上影的實力?”車非明量還是覺得不相信眼前的蕭真武功高到堪比上影,上影啊,那可是整個天朝功夫最爲厲害的存在。
“韓夫人的功夫只怕比之上影有過之而無不及。”司徒老將軍精銳的目光一直冷凜的望着蕭真不曾移開:“她在看到那些血時沒有追去,說明在第一時間就辨別出這不是人血,並且查到了線索朝這裡追來,這一路來,路上連個腳印也沒有,輕功之高,讓人驚訝,若非我這一路安排的不是上影,只是普通的影衛,恐怕韓夫人早已知道這是一個局了。”
司徒老將軍自然不會說胡話,車非夫子總算是明白九皇子以往對蕭真的反常了,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這事情還是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一介農女,爲何會有這般高的功夫,連司徒老將軍都說出這一翻話來。
“這世上,隱居的高人甚多,韓夫人有這一身的功夫,老夫雖有些意料之外,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司徒老將軍疑惑的看着蕭真:“韓夫人不管是步法,還是這一路的跟蹤手法,跟暗影可是一模一樣啊。不知師承何處?”
蕭真從沒打算讓恩師知道她會武,可既已知道,遮蓋只會更讓人懷疑,並且在恩師面前實在是瞞不住什麼的,他設這個局之前,就應該是查過了她的身世,雖不可能查出什麼來,以恩師的品性也不會多叼難與她,與其打太極,還不如就照先前對九皇子那般說。
只是,那樣的說法能騙過九皇子,卻是騙不過恩師的,她得想個能讓恩師信服的理由才行。
車非明量這會心思已百轉千回,九皇子一開始去嵊縣的時候並沒有對這位韓夫人有多少的關注,甚至覺得一介農女壓根就配不上子然,是從何時開始改變的?
從那晚二人一夜未歸開始,可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二人的目光這會都落在自己身上,蕭真知道不說點什麼今晚就算韓子然過來了,只怕也回不了家,便道:“在小女子五歲那年,救過一個人,他爲了報恩,就傳授了我一些武藝。”
“哦?那人叫什麼名字?”司徒老將軍目光眯起。
蕭真搖搖頭:“不知道。他從沒有告訴過我。”
“從沒告訴過你?爲什麼不告訴你?”
蕭真詳裝出回憶的樣子來:“他說,這是他組織的規定。”
“組織的規定?”
蕭真點點頭:“每年的夏天,他都會來嵊縣教我二個月的功夫,一教就教了十年,可這十年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這般神秘?”車非明量奇道。
司徒老將軍沒說什麼,只是眸光深沉莫測的盯着蕭真。
蕭真一臉的鎮定,彷彿她說的就是事實般。
司徒老將軍哈哈一笑:“就算那位高人教了你十年的功夫,可你也僅僅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姑娘而已,你這鎮定,果敢的舉止,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是不可能如此的。”
蕭真心中一驚。
就聽得司徒老將軍道:“今晚之前,我問過呈兒你的事了,救過九皇子,將三皇子在金灣山秘密訓練的二百影衛全都滅殺,秋彌之時殺了四名上影救下幾位貴女,這些司徒呈那小子都跟我說了。”
這個司徒呈,真是,真是會給她添麻煩,蕭真在心裡思量了翻後,才道:“不瞞老將軍,夫子,小女子先前,常跟隨師傅扮做暗影去做些小任務。”
“師傅?你先前不是說沒有拜師嗎?”司徒老將軍冷笑 道,他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兒子摯友的妻子,或者是個女娃兒而留情幾分。
“拜師這事,師傅的組織裡,確實是不允許的,師傅二字是小女子在心裡這般叫着的。因問的人是司徒老將軍面前,小女子就可以實話實說。”
“看來韓夫人待老夫還真是不一樣。”
蕭真淡淡一笑:“因爲老將軍,像極了我師傅口中的一位摯友。”
司徒老將軍目光一沉,想到這韓夫人一路而來的身手,問道:“你師傅叫什麼?”
“我不知道師傅的名字,只知道師傅的代號叫蒼鷹。”
“蒼鷹?”司徒老將軍失了一會神:“你說你師傅是蒼鷹?”
“是。”
車非夫子望着老將軍那失神的模樣,又看着蕭真,思附着這蒼鷹是什麼人,竟然能讓一向不動情緒的大將軍失常。
“你說,蒼鷹從十年前就收你做了徒弟,並且經常帶你去做任務?”司徒老將軍望着蕭真的目光陡厲。
“也不能說經常,那幾年,嵊縣的治安並不好,師傅會讓我去練練手。”蕭真答道。
“這幾年,你可見過你師傅?”
蕭真搖搖頭,略微傷感的道:“自四年前,師傅便不再來教我功夫,我也再沒有聽到過師傅的音訊。”
司徒老將軍不再說話,肅厲的神情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惆悵,好半響,一聲嘆氣:“四年前,蒼鷹出任務失敗被殺。”
蕭真震驚的看着他,臉上的傷感倒不是裝出來的,事實上,她並沒有見過這位蒼鷹前輩,只是上一世從恩師口中知道他而已,影衛之間的任務是不會說出來的,恩師也不可能知道蒼座那十年到底有沒有去過嵊州,因此她隨意的說了十年,只爲了取得恩師的相信。
“老將軍,你是相信她所說了的嗎?”車非夫子問道,雖然韓夫人是武功高手的事讓他驚訝不已,但他更擔心的是這位韓夫人的來歷,來歷不明要是放在九皇子的身邊,這不是害了九皇子嗎?
司徒老將軍點點頭:“我那位老友,確實是在四年前出事的,也有好幾年喜歡遊歷山水,韓夫人所說的那十年時期,正好是他到處遊歷的時期。再者,”司徒老將軍打量了下蕭真,這個女娃雖身形嬌弱,但挺拔精神,五官長相初看不起眼,可眉眼顰笑間,充斥着浩然正氣,只是被她隱藏的極好,容易讓人忽略,畢竟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旁人也不可能真的去專注於她:“她是韓大人的妻子,子然的爲人,你我是清楚的,斷不可能讓一個有二心的人在他和九皇子的身邊待着。”
蕭真嘴角一抽,換句話說,她說的話他不見得盡信,可因爲相信韓子然,所以就不追究的意思嗎?既然如此的話,那讓她說這麼多做什麼?豈不是都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