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璟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晚飯剛剛準備好。
鄂州送來了蓮藕,珍珠讓廚房做了蓮藕排骨湯和素藕丸子。
素藕丸子炸得香脆可口,連小黑都吃了兩個,羅璟嚐了也頻頻點頭。
“凌夕養的蓮藕,味道就是被外面的好吃。”
他讚了一句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皇上在壽辰上頒佈大赦天下的消息,你有沒有告訴凌老先生他們?”
“嗯,昨天寫回信的時候提到了,現在應該知道了。”珍珠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碗裡。
“先生會很高興的。”羅璟感慨,凌顯不知道已經盼了多久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是啊,肯定會很高興的。”珍珠點頭,想到第一次見到凌顯一家人的情形,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呀。
氣氛一時有些唏噓,兩人默默吃完了飯。
飯後,羅璟拉着珍珠到花園裡散步消食。
天色已晚,四周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花園裡顯得格外靜謐。
羅璟沒讓小丫頭提着燈籠領路,而是一手提着燈籠,一手牽着珍珠,慢慢在花園裡穿行。
深秋的夜晚,花園的溫度比屋內冷了幾分,一陣涼風吹過,羅璟眉頭蹙了起來。
“冷不冷?剛纔忘記讓你多添件外衫,萬一着涼就不好了。”
“不冷,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裡那麼容易着涼,你瞧,我的手是暖的。”珍珠笑笑,舉起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感受到她溫暖的手心,羅璟放下心來。
兩人圍着池塘轉悠了一圈,纔開始往回走。
“今天有什麼事情麼?怎麼興致有些不高?”雖然他不時與她說話,可珍珠能感受到他心裡似乎藏着事。
羅璟看着她微微一笑,對她的敏銳已經習以爲常,他想了想,纔開口說道:“趙大在京城裡。”
給她提個醒,他不能時時刻刻待在她身旁保護,讓她做好心裡防備是很必要的。
趙大那廝也在京城?珍珠瞪大了眼睛,“他是跟着賢王他們一起來京城的麼?”
“嗯,應該是的,所以,你出行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護衛,別大意啦。”羅璟牽着她的手緊了緊。
珍珠點頭,皺起了鼻子,“這個壞蛋跑京城來幹嘛,真是狗皮膏藥一樣,走到哪裡都甩不開他。”
“他攀附着賢王,賢王回京,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份了,你放心,很快他就蹦躂不起來了。”羅璟嘴角泛着淡淡的冷笑。
“趙大那廝可是很狡猾的,你要小心。”珍珠有些不放心,她在趙澤演那裡吃的虧可不少。
“放心,暫時不會正面和他對上,他的手伸得太長了,先把他伸得過長的手砍斷了,後面再收拾他。”
走回院子,羅璟把手裡的燈籠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鬟,拉着她進了屋子。
“怎麼砍斷?”珍珠好奇地追問。
羅璟笑笑,卻不答她。
珍珠頓時氣笑了,這傢伙,挖個大坑,在這等着她跳呢。
她白了他一眼,掙脫了他的手,自顧洗漱去了。
清洗乾淨後,也不理他,直接上了牀榻,放下帳幔,把被子如數裹在身上,捲成了一個蠶蛹狀,假裝睡去。
羅璟見狀,揉揉鼻子,苦笑起來。
從洗漱房出來,他把牀頭的紗罩燈吹熄,帳內的光線頓時昏黃一片,羅璟上了牀後,直接欺身過去,連人帶被褥一起擁入懷裡。
“唉,這是誰家的姑娘,脾氣那麼大呢。”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溫熱的氣息一陣陣涌向她的耳蝸中。
珍珠最受不了他這種挑逗,耳朵立時紅了一片,羅璟看在眼裡,心中就是一蕩。
他剛想吻上她的耳垂,珍珠卻轉過了頭,漂亮的雙眸睜得大大地瞪着他。
“誰脾氣大?”
羅璟悶笑不已,俯身親親她噘起的紅脣。
“現在是誰在生氣?”
“那怪誰惹的?”
“誰先開的頭?”
“……”
牀榻上的兩人看似相互較着勁,實際上羅璟的臉就在珍珠上方,她稍稍一擡頭,嘴脣都要碰到一起了。
說話間,彼此的氣息都清晰可聞。
珍珠臉頰漲得緋紅,伸出被窩裡的手,想要推開他,卻反被他的大掌握住,然後,他低頭在她精緻的下巴上就咬了一口。
“哎呦,討厭。”珍珠避之不及,被他咬了一口,雖然不怎麼疼,可怪讓人害羞的。
羅璟笑得胸膛一陣起伏,不理會她的抱怨,沿着她的下巴一路輕啃,直啃得珍珠的渾身發軟。
帳內的氣氛變得旖旎曖昧。
二更響起,珍珠軟綿綿地躺在羅璟身上,有氣無力地趴着。
羅璟拿過牀頭乾淨的布巾,給她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再幫她把微微濡溼的長髮挽過一遍,這才慢慢和她講起了林宣兒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林宣兒的父母兄弟被趙澤演囚禁了?用他們來威脅林宣兒服從他的命令?”珍珠有些驚楞。
“嗯,就算不是囚禁,也是在他們的監控中,而且,爲了不讓林宣兒派去的人找到他們,趙澤演隔上一段時間,就讓人把他們遷移到一個新的地方,關在一個宅子裡,每天給他們送食材,不許他們自由出行,每次與林宣兒通信,信的內容都要經過他們審覈,總之,一直控制得很緊。”
羅璟說到這些,臉色有些沉,不單是林宣兒的家人,還有一些重要棋子的家人,也同樣被趙澤演用這種方法控制着。
這樣與囚禁有什麼區別。
“趙澤演那廝,可真是個人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珍珠氣得咬牙切齒,她義憤填膺地撐起了身子,想要表達自己的憤怒,卻忘了此刻的她,身上不着片縷,泄露一片春光。
羅璟的眼睛立即被吸引了過去,珍珠這纔回過神,她驚呼一聲,又趴了下去,隨後紅着臉拍打他的胸膛。
那紮實有力的胸膛頓時一陣起伏,頭頂傳來他悶悶地笑聲。
珍珠一時羞紅了臉,兩人又是一陣嬉鬧。
好半響,帳內才停止了動靜。
“你放心,那廝不會有好下場的,等我查清他都往哪些高門後院埋下了暗棋,他的好日子不多了。”羅璟輕撫她光潔細滑的肩頭,看似漫不經心,卻語氣肯定地說道。
“嗯,這樣的人,留在世間就是禍患的根源。”珍珠想起在鯪州時,趙澤演就是以同樣的手段,獲取鯪州官員們後院的信息,想來這樣的手段,也會用在京城高官的內宅中。
趙澤演這廝,野心之大,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羅璟點頭附議,甘州衛指揮同知譚甯就是這樣淪陷的,趙澤演這樣陰毒狡詐又野心勃勃的人,絕對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