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敢忙又看向正在揮舞着木劍做法的妖婆子,恨恨地低聲說道:“她們這麼明目張旦地害人,難不成咱就一直眼睜睜地看着?”
唐名揚聽了,扭臉瞅着單雅認真地說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看看他們能夠得意到幾時?”
他說着,伸手指着靜心苑裡說道:“你看到了麼?府裡的二老爺也在的,人正是他帶進來的。”
單雅敢忙往唐名揚手指的方向一瞅,見二老爺唐興貴正得意地笑着跟柳姨奶奶開心得說着什麼。
單雅的心裡不由大恨,自己跟他們無冤無仇,他們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得害自己,最終圖得不就是榮華富貴麼?
她想到這裡,便沒有心思再繼續看下去了,要知道,這一切本來可是針對着她的啊。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看着唐名揚低語着問道:“他們針對的本來是我,如今怎的竟然換成她了呢?”
唐名揚聽了,瞥了單雅一眼兒,笑着低語着說道:“有人把生辰八字換了唄。”
單雅聞言,心裡當即便明白了,定然是唐名揚安排人換了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否則如今在地上不停打滾慘叫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她想到這裡,便徑自看向靜寧苑裡的田月禪,見她此刻已經不止在來回翻滾和慘叫了,更加精確的來說,她此時應該是在竭斯底裡地悽慘叫着。
伺候她的丫鬟雪碧和雪霜在田姨奶奶的眼神下,壯着膽子想要靠近安撫她。
怎麼也沒有想到?當雪碧和雪霜同時靠近田月禪,想靠着兩人的力量讓她不再打滾的時候,雪霜伸過去的胳膊卻猛然被她給咬住。
雪霜痛得“啊~”地叫了一聲,隨後便想把自己被咬住的胳膊解放出來。
誰料田月禪竟然越咬越緊,以至於雪霜疼的淒厲慘叫了起來。
雪碧見了,想要過了幫忙,竟然被田月禪兇殘的樣子嚇得全身一軟,跌倒在地。
雪霜一聲聲地慘叫着,田月禪卻死死咬住她的胳膊不放。
衆丫鬟、婆子見了,不僅沒有一個上前的,都被唬得接了退了好幾步。
田姨奶奶見了,唬得嘴巴都張大了,震驚地瞅着田月禪,整個人一時間都傻住了。
雪碧淒厲的慘叫了幾聲,見實在脫不開,不由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兩人相互撕扯着,直到雪霜的胳膊上被田月禪撕扯下一塊兒肉來,雪碧纔得到瞭解脫。
雪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忙忙地掙扎着往後退去。
田月禪怔了片刻,吐了咬下來的肉後,又淒厲地翻滾着叫了起來。
這一次,她滾得比方纔快了許多,好似只有這樣身上的痛楚纔會少一些兒似得。
田姨奶奶見了,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想上前去安撫她,又有點兒害怕,不由催着苑子裡的丫鬟、婆子快快動手把田月禪給捆起來,免得她再逮着人便狠狠地咬下去。
苑子裡的婆子和丫鬟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往前面靠。
田姨奶奶見了,氣得全是打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她的心裡很清楚,方纔的一幕,早已讓衆人嚇破了膽。
田月禪依然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着,直到撞到一棵大樹上,才靜止了片刻。
就在她又要滾起來的時候,一個膽大的婆子手裡拿着繩子奔過去,徑自把她跟那棵大樹捆在了一起。
田月禪嘴裡悽慘地叫着並罵罵咧咧着,田姨奶奶見捆得差不多了,敢忙命人把她的嘴巴給堵上。
田月禪畢竟是小姐,怎麼如潑婦一般叫罵呢?
要知道,她可是定了親的呀,要是讓婆家知道,只怕這門親事兒立馬作廢。
哪一個官家府邸的人願意娶一個潑婦回去啊?
靜心苑裡的柳姨奶奶和二老爺唐興貴隱隱地聽着傳過來的淒厲叫聲,卻好似聽到了仙樂一般,如打了雞血一般高興地連連催着那個妖婆子做法,又許了很多的好處。
那妖婆子見這一次做法好處多多,自然是更加賣力,木劍舞得越來越快,嘴裡地說辭也越來越快。
等到唸完了,木劍一揮,她的嘴裡大聲喊道:“去~”
隨着靜寧苑中的田月禪慘絕人寰的淒厲叫了一聲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衆人都吃驚地看着田月禪,見她一動不動。
田姨奶奶見了,不由慌了,要知道,這可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丫頭啊,總是有感情的。
就在她要撲過去的時候,陡然看到田月禪的身體動了動,唬得她倒不敢繼續往前奔了。
接着,田月禪又動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田姨奶奶狐疑地看着,想過去又有點兒害怕,一時間竟傻傻地站在了那裡。
單雅見了這詭異的一幕,瞅着唐名揚疑惑地低語着問道:“她……死了麼?”
唐名揚好似沒聽到一般,眼睛徑自看向靜心苑。
單雅見了,敢忙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此時靜心苑中已經一片狼藉。
那個妖婆子已然被人綁了,柳姨奶奶和二老爺正大聲呵斥着進來的人,沒想到卻也被人給捆了起來。
兩人不停地掙扎着,嘴巴也不停得張張合合着,滿臉的慍怒。
由於單雅距離靜心苑苑,沒能聽清楚他們罵得什麼。
不過她想也知道,不是是一些兒威脅的話,就是罵人的話,反正不會有一句好話。
單雅見了,心裡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唐名揚聽了,不由瞅着她徑自低語着問道:“怎麼?害怕了?”
單雅聞言,無言地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語着說道:“抓得好。”
唐名揚見了,敢忙伸手指着靜寧苑低語着說道:“繼續看,好戲更精彩了。”
單雅聽了,不由一怔,心裡話,已經都抓起來了,難道還沒有結束麼?
她想着,便順着唐名揚手指的方向徑自看了過去。
單雅就瞅到田姨奶奶的貼身丫鬟正在她耳邊兒不停地說着什麼。
苑子裡被綁着的田月禪已經被幾個膽大的婆子解了下來了,整個人陷入昏迷中,正被幾個婆子擡到搬出來的軟塌上。
幾個婆子扭臉正想請示田姨奶奶,陡然發現她已經站了起來,忙忙地朝着苑子門口奔去。
靜寧苑裡早就讓開了一條道。
田姨奶奶直接便衝了出去,狂奔地朝着靜心苑奔來。
她貼身的丫鬟彩虹見了,敢忙帶着幾個粗使婆子和丫鬟也忙忙地奔了過來。
她疾奔進靜心苑,就瞅見柳姨奶奶和二老爺已然被人給捆了起來,正憤怒地叫囂着,不由分說,直奔過去,一人摔了幾個耳光,怒不可皆地大聲吼道:“蟬兒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竟然這麼禍害她?”
柳姨奶奶聽了就是一怔,忙忙地看着她憤怒地說道:“你瘋也別在這裡瘋,沒事兒我禍害她幹嘛?你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要說禍害,也是她自願的。”
此時,柳姨奶奶還以爲田姨奶奶責怪她害單雅牽連到田月禪了呢?
田姨奶奶聞言,氣得身體打哆嗦,上去狠厲地撕扯着柳姨奶奶的嘴巴大聲吼道:“你還不承認,難不成蟬兒會傻得讓你來害她?你看看,她如今變成什麼樣了?啊~,被你們害得在地上打滾不說,叫聲那麼慘,難道你就不怕夜裡做噩夢?”
柳姨奶奶聽了,登時就懵了,瞅着田姨奶奶疑惑地說道:“沒事兒我害她幹嘛?咦,好好得她打什麼滾啊?”
田姨奶奶見她仍是嘴硬不肯承認,氣得伸手又狠狠地朝着柳姨奶奶掐去,一邊兒用力的掐着,一邊兒恨恨地說道:“還不是被你們害的,你看看你這苑子裡的東西,不就是針對她的麼?當年咱倆之間有過節,你對着我來,幹嘛對着孩子去?”
她說着,又與柳姨奶奶撕扯在一處。
柳姨奶奶被捆起來了,雙手受制,可雙腳卻沒有受制,不由伸腿反擊着。
二老爺唐興貴見了,雖然被捆着,可他的腿也能動啊。
他的頭不由一低,對着田姨奶奶便徑自撞了過去。
田姨奶奶的注意力都在柳姨奶奶的身上,哪裡想到會有人衝了過來呀,被撞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彩虹雖然帶着靜寧苑裡的粗使婆子和丫鬟奔過了,見這般情況,自然是不敢動柳姨奶奶和二老爺唐興貴的,見田姨奶奶吃虧了,遂忙趕過來要攙扶她起來。
田姨奶奶摔得這一下子可不輕,半天沒緩過勁兒來,被彩虹等人攙着起了幾次都沒能起來,不由恨恨地瞪着柳姨奶奶。
柳姨奶奶此時神思早就飛遠了,根本不知道田姨奶奶正瞪着自己,心裡徑自思索着田姨奶奶方纔說得話,不由徑自自言自語疑惑地說道:“蟬兒打滾,怎的會是針對她呢?不對呀?”
她說着,便徑自看向被捆得嚴嚴實實跌坐在地上的妖婆子。
那個妖婆子此時哪裡敢應啊?
她方纔聽到田姨奶奶說話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思索,難道做法針對錯了人麼?要不然怎的是忠義侯府的田姨奶奶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