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仙擡眼憤恨的瞪着容母:“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本小姐,何必這樣折辱人?你們知道嗎,跟你們多說一句話,本小姐都覺得是侮辱!”
“折辱、侮辱?原來你也有羞恥之心嗎?”容心璃譏諷的道。
顏玉仙一愣,隨即不屑的睨着容心璃:“你再跟我強詞奪理也改變不了你野種的身份!”
聽得這話,容心琉又忍不住要動手,卻被容心璃攔住。
“阿璃,你別攔我!”容心琉氣憤的說道,“我非得好好教訓她,教會她說人話不可。”
“這種人,你打她是沒有用!”容心璃冷笑,“不如咱們來講講道理!”
“呸——”容心璃剛剛說完這句,顏玉仙就呸了一口,卻是對容心璃一家鄙夷到了極點的樣子。
容心璃也不因爲這點行爲跟她計較,隨後開口道:“你口口聲聲罵我娘,罵我們。但我爹孃本就有婚書爲證,更有父母之命在先。
最後是你們顏家長輩趨炎附勢,想要單方面撕毀婚約。就是你不認,你們顏家抵賴,但只要婚書還在,我爹孃就是合法夫妻!這事情就是拿到皇上面前,你們也沒有道理!”
“就是你們有婚書又如何,我祖父既然不同意,你們容家家道中落,還賴着婚約不退,也真是不要臉!更不要臉的是我們顏家養出與人私奔的不知廉恥女兒來!”顏玉仙冷嗤道。
“我爹孃兩情相悅,這樣都被你說不要臉的話。那麼,你一廂情願,天南地北的追着人家逸王,企圖小三上位,豈不是更勝一籌?”容心璃說道。
顏玉仙一怔,臉色頓時就變了。
容心琉聽得這裡,眸光一亮,頓時附和道:“剛纔,她還不知廉恥的想去摸逸王殿下的臉呢!原來這就是你父母教你的大家閨秀的禮儀廉恥嗎?有自己的婚約不去遵守,卻偏偏要去搶別人的未婚夫!可笑的是,逸王殿下根本就看不上她!”
“你……”顏玉仙臉色更是難看,一陣紅一陣白的,卻是無以反駁。
“你沒臉爭辯了吧?沒臉爭辯的話,現在就聽我娘說!”容心璃冷凝的看了顏玉仙一眼,就將容母讓到面前。
顏玉仙緊抿着脣瓣,一臉的屈辱。
而最屈辱的是,她主動往韓奕風跟前送,韓奕風都不要。
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與她說。
說出來的每字每句,又無不是在戳她的真心與自尊心!
容母這時上前一步,望着滿臉不甘心的顏玉仙道:“你們幾番要殺我們,便只是因爲當年我違揹你們祖父的意願,執意要與容家履行婚約嗎?”
“沒錯,顏家的名譽,不允許任何人玷污!”顏玉仙咬牙切齒道。
容母聞言身子一震,顯然沒有想到居然就是這樣簡單的答案!
二十年前,顏家之名剛剛崛起,只在大夏內名聲大噪。
那個時候,對於門戶之見,當時的家主也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就十分注重,不惜要殺人。
二十年之後,沒有想到顏家在天下聞名之後,連她這個血親也不放過了!
突然之間,容母覺得如今的顏家神醫世家的盛名虛僞的可笑。
所謂醫者,不是以濟世救人爲懷?
所謂醫者,不是諱疾忌醫,爲何要殺好好的人?
所謂醫者,仁善當爲先……
容母忍着心頭的刺痛,又問:“這是你單方面的意思,還是你祖父的意思?”
“這事關顏家榮辱,身爲顏家的人,每一個人都應當謹記在心!”顏玉仙倨傲的說道。
“當年你祖父是因爲容家敗落,纔不同意這婚事,如今容家重新拿回爵位,我們沒有來得及說的是,要與顏家摒棄前嫌。根本不打算追究當年追殺的事情,你們爲何還是如此苦苦相逼?”容母痛心疾首的問道。
顏玉仙聞言冷笑道:“你腦子有病吧?當年你與人私奔,我祖父都已經對外宣佈你病死了,葬禮都辦了!你如今突然出現,還帶着一羣野種,你讓世人如何看待我們顏家?怎麼揣度當年發生了什麼?顏家聲譽不容任何人質疑!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除根,徹底抹殺這二十年間發生的一切!”
聽得如此不客氣的話,容母覺得讓顏玉仙尊重長輩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突然就慶幸,當年沒有聽父母的話,而是執意與容父離開了。
不然在顏家這樣的環境影響下,她難以想象自己的孩子會被帶壞成什麼樣!
所以,哪怕在外吃了二十年的苦,孩子也經歷各種磨難。
但所幸,她的孩子都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好孩子!
容母聽得這裡覺得已經夠了!
所以搖搖頭,轉過臉去,對於這個外侄女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心腸、家教、三觀……她覺得就是她年幼的兒子阿赫都比她強上百倍!
容心琉聽得這裡,便是氣不過,剛想再去教訓一頓顏玉仙,就被容母攔住。
“把她交給夏侯將軍吧!”容母這時說道。“無意與這種人爭論,清者自清!”
“娘說的是!”容心璃附和,看顏玉仙的眼神淡淡的。
雖然沒有侮辱,可是對上容心璃的眼神,顏玉仙錯覺自己是鬥敗在女王腳下的螻蟻。
之所以被放過,不是因爲自己的家世,而是因爲他們怕髒了自己的手!
“你們少得意,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會高興太早的!”顏玉仙喊道,企圖挽回一點尊嚴與驕傲。
可是,容家人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再搭理她,就那麼任她躺在地上,自己魚貫回船艙去了。
顏玉仙覺得自己的驕傲被人狠狠踩在腳下,尤其是一羣她最瞧不起的人!
所以,心底十分憤恨,不禁對着容家人後背喊道:“你們別得意太早,本小姐遲早讓你們後悔,讓你們跪着跟本小姐道歉,後悔今天對本小姐的侮辱!你們這些狗男女,私生子野種……”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也沒有人回頭看她一眼。
容母被兩個女兒攙扶着,心底的滋味五味雜然,卻是直到進船艙,也沒有跟任何人再提顏玉仙。
或者,讓誰寬待顏玉仙一些,不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