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孫家上下多麼的孝順,而是孫老太爺作爲孫家的當家人,只要出那麼半點差池,孫家家產還未分,必然會有一番動盪,孫家那邊各自想着自己的利益,哪裡還能分心找花滿樓的麻煩?
越是這種時候,便越是要抓緊機會,再上一層樓!讓自己的腳跟站的更穩當!
心禾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所以今日纔會馬不停蹄,根本不做停歇的就直奔花滿樓而去。
花滿樓。
因爲昨兒晚上根本沒什麼客人,所以姑娘們也都睡的早,而且季心禾昨兒特意讓陳娘吩咐了的,她今早要來,讓大家在這個時辰都起牀。
所以心禾到的時候,所有的姑娘們已經恭恭敬敬的等着了。
“給公子請安。”鶯鶯燕燕的聲音一併響起,十分的悅耳。
心禾掀脣笑了笑:“到的都挺齊全的。”
陳娘連忙笑道:“公子吩咐了這會兒都得集合,誰敢睡懶覺啊?還不都是聽公子您的安排!”
心禾眸光在一衆姑娘們的面容上掃過,看到驚華果然在其中,看着她笑了笑:“在這邊住的可還習慣?”
驚華其實之前就已經隱隱猜出了心禾的身份,此時也不算太驚訝,便是福了福身道:“勞公子掛心了,驚華一切都好。”
“你初來乍到,有什麼要求只管和陳娘說,不必拘謹,現在都是自家姐妹,也不要生分了。”心禾後面這話,是對所有的姑娘們說的。
衆姑娘們笑着福身道:“是。”
驚華和她們的形象都不重疊,各自利益牽扯其實不大,大家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可針對的。
她不過就是補藝靈的缺罷了。
驚華看着心禾的眼神多了幾分感激,她算是後來的,尤其還是怡紅院來的,其實本來就怕自己因此被人排擠針對,卻不曾想東家這般爲她着想,連這一點都幫她周全。
早聽說花滿樓對姑娘們維護的很,今日一見,只怕這都是這位東家的意思了。
心禾踱着步子走了起來,揚聲道:“昨日怡紅院的事兒,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你們之中不乏心思剔透的聰明姑娘,想必也有猜得到的,所以我也不瞞你們,怡紅院昨日那一場鬧劇,是我做了手腳,那十個臨時跑掉的姑娘,是我的人,確切的說,是咱們花滿樓的姑娘。”
這話一出,衆人一片譁然,本來這事兒也只是大家心裡猜猜想想,卻沒想到,東家竟然承認的這麼灑脫!就跟說自己今早出門買了一件首飾一樣的輕鬆隨意。
心禾看着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揚脣笑了笑:“我爲什麼跟你們說這些,因爲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擔心什麼,你們想必是不在意怡紅院的死活的,你們只在意那十個姑娘是咱們花滿樓的人,是我暗中重點培養的第二批未來頭牌,那十個優秀的姑娘若是出來,會不會花滿樓就沒了旁人的容身之地······”
心禾緩緩的說着,便有不少姑娘們悄悄低下了頭,畫嬈等人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心虛。
心禾覺得不奇怪,當初怡紅院打算推出這十個姑娘的時候,驚華心裡不也一樣的忐忑不定嗎?她也正是鑽了這麼個空子,才能輕易的將人給挖過來的。
驚華當初會有這份擔心,花滿樓的姑娘們自然也會有。
心禾輕聲笑道:“這不算什麼腌臢心思,何必覺得不好意思?若是我,我想必也會有這份擔心,大家出來混,說到底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我懂,所以我纔會想要在此時和大家明說。”
心禾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染着幾分驚詫,紛紛看向她。
心禾道:“我當初做花滿樓的初衷是什麼,其實你們都知道,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美人應該千姿百態,而不是單衣的一種,我對花滿樓的野心,比你們任何人想的都要大,我想要把你們捧到的高度,比你們任何人想的都要多。”
心禾這番話,讓所有人的眸光都亮了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給希望的人若是旁人,她們不一定會信,但是這個人是她們東家,讓花滿樓起死回生,成爲連安鎮第一大花樓,這個人,她們不得不信。
心禾眸光染上了幾分堅決:“花滿樓的格局,不可能只限於此,我要的是百花齊放,而不是一枝獨秀,或許別人家的花樓最多隻能容的下七個頭牌,但是我花滿樓必然不同,我要打造無數個頭牌,無數個千姿百態的美人,讓姑娘們有自己專屬的特色,一樣的火,一起擡身價!所以我添新人,也不會讓你們受到影響,明白嗎?”
陳娘激動的道:“明白,明白!”
姑娘們也連忙醒悟一般跟着道:“我們明白。”
心禾這才彎了彎嘴角,笑道:“若是你們願意信任我,便不要操別的心,只跟着我的腳步走。”
“我們自然是跟隨公子的!”姑娘們道。
心禾輕輕舒了口氣,才接着道:“至於那十個姑娘,我只不過拿到怡紅院去當了一回誘餌,還沒打算將她們放出來,還沒修煉到火候,得再培養一陣子,你們倒是不必擔心新人很快出來蓋你們的風頭。”
姑娘們歡喜的點頭。
“我接下來有個大計劃,新人還不夠火候,挑不起重擔,這個機會自然還是你們的,我還是那句話,機會我是給你們的,抓不抓的住,能不能表現的好,還是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姑娘們驚喜的議論了起來,陳娘聞言驚了一驚,忙不迭的問道:“什麼大計劃啊公子?”
心禾衝着小玉使了個眼色,小玉便將一疊圖紙拿了出來,遞給了陳娘。
心禾揚聲道:“如今怡紅院幾乎是要垮了,這連安鎮很快就要成爲咱花滿樓一家獨大的場面,但是大家也絕不可以掉以輕心,我說過,我野心很大,大家也應該跟我一樣大的野心,接下來的這個大計劃,對於大家來說又是一場全新的挑戰,不可懈怠!”
陳娘呆呆的看着這一疊圖紙,問道:“這,這到底是什麼?”
心禾眸光微微一亮,勾脣道:“一場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