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二郎,起來吧。”楊文霄開口,地面上滿是積雪,一直跪着再跪出事兒來。
不過,他話音一轉,又道,“我雖是太上皇,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兒我不知始末,不好插手。”
童二郎站起身來,聽到這話,擡手抹了把眼淚,“那我詳細給您說說?”
“說什麼?”楊文霄感興趣的問。
“就小麥和我家的事兒。”
楊文霄雙手背在身後,點頭道,“成,你說吧,挑重點說。”
挑重點說。
童二郎把這幾個字琢磨了一下,便開口了。
從他娘和他媳婦一直不喜歡喬小麥開頭,把喬小麥和童三郎成親之後發生的幾件事詳細提了提。
完了之後道,“我不想來的,可我……”
他瞥了眼童三郎,看童三郎面沉似水,他閉上了嘴巴。
楊文霄聽的津津有味,這種爲了幾兩銀子幾個方子撕破臉皮鬧成這樣的家務事,從書面上知道和聽人現場講述還是有區別的。
很有生活氣息啊。
而且很有代表性啊。
家中沒出事之前,一派和樂融融,等出了事卻露出本來面目。
人性,這就是人性。
不過,喬小麥和童三郎早就對對方有意的事他卻是知道的,所謂的童三郎不娶喬小麥不嫁,這也是兩人用了計策。
在童家這羣不要臉皮的人跟前,這計策完全可以接受。
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他開口道,“童二郎,那你來說說,喬小麥她到底是孝還是不孝?”
童二郎“……”
童二郎傻眼了。
他是來替童興達告狀的,現在楊文霄卻把問題拋給了他。
要他說,喬小麥自然是不孝的啊。
不過,楊文霄這模樣,分明是站到喬小麥那邊的吧……
如果楊文霄真的站到他爹這邊,這會兒應該已經惱怒了。
猜明白這一點兒,童二郎嚥了下口水,張口道,“三郎,三郎他以前是最孝順的,可現在,現在他和小麥站到一處,也不聽爹的話了,三郎他腦子聰明,他這麼做,這麼做……大概是對的吧……”
一邊說着這話,他一邊偷眼去瞧童三郎。
嗯……他打算把童三郎當做這輩子的長期飯票的,他這會兒順着童三郎的立場說,童三郎應該不會和他計較之前的事吧……
童二郎話說的吞吞吐吐,而且還是拿童三郎當做比照標準,楊文霄覺得新鮮,“我是在問你,你提你弟弟做什麼?”
童二郎聽見這話,一張臉皺成了一團,“我,我不知道……”
“孝不孝順的,你不知道?”楊文霄挑了挑眉。
“不知道,我是給我爹跑腿的,我娘她的確對不住小麥,可我爹他……他……”童二郎說着又偷眼去看童三郎,說不出話了。
楊文霄忍不住嘖嘖感慨,“糊塗。”
就童家人這資質,能謀反成功那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連孝與不孝都搞不清楚。
楊文霄扭頭看向了童三郎,“童三郎,你來說,你爹這狀告的有道理嗎?”
“沒道理。”童三郎想也不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