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張氏忍不住又去推童三郎,還伸出手去捶他,擡起腳去踹他,可謂是又打又罵。
她是真的氣。
按照原本的計劃,她是打算等酒宴過後,讓童三郎把這十桌酒宴的錢給付了。
一桌三十兩,十桌就是三百兩,張家可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當初定酒宴的時候她就打算好了,童三郎不給她銀錢,她就用這種方式逼得童三郎拿出銀錢來。
等到大家吃飽喝足,到時候沒錢付賬,她不信童三郎會眼睜睜的看着極味居的人把她給打了。
可沒想到童三郎這麼不給她面子,上來就拆她的臺。
當了舉人,不能成爲家族親友的依靠,那這個舉人當了有個屁用?
而且張小滿還直接把今日的目的給說出來了。
這種話能在這個時候說嗎?
這應該等到大家吃完喝完才說啊!
瞧瞧,現在童三郎直接讓極味居的人不要上菜了。
難得來極味居一次,這不是白來了!
她無法從童三郎手中詐出銀子了。
多麼絕妙的主意,多麼難得的機會,現在攪黃了!
想到這一點兒,張氏當真是心痛的要跳腳。
還有喬小麥的態度。
她最討厭喬小麥,喬小麥還擺出這麼一副死人臉,這讓她的怒氣蹭蹭蹭的往上漲。
漲上去了,那就下不來了。
這火氣必須發泄到童三郎身上!
都怪童三郎把喬小麥當寶貝一樣捧着,但凡童三郎能硬氣一點兒,她何至於受喬小麥的氣!
“你個沒用的東西!什麼都聽喬小麥的,喬小麥不認童家人,我看你距離不認童家人也不遠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說什麼都不會把你生下來!”
童三郎站在原地,任由張氏的拳腳落在他身上。
他嘴脣抿的死緊。
那些齷蹉事先做出來了,喬小麥因爲此翻臉不認人了,可他這位親孃卻又扯起了親情的大旗,說都是一家人何至於鬧成這樣。
真是什麼話都讓她說了。
碰見這麼一個親孃,心好累。
喬小麥將張氏這撒潑放模樣看在眼中,她眯了眯眸子,小臉也陰沉似水。
她大踏步的走過去,伸出手臂抓住張氏的手臂,使勁將張氏給拉到了一旁,“你今天要評理是吧?你今天想訴委屈是吧?”
“成,我今天讓你評理,我今天讓你訴委屈。”
喬小麥說着,抓着張氏的肩膀不顧張氏的掙扎硬是把張氏給拉到了極味居門口。
這會兒是正午,大街之上行人挺多,她學着張氏剛纔的模樣,大聲道,”各位鄉親,走過的路過的都停下來瞧一瞧看一看,今天安平村童舉人的親孃有冤屈要訴,大家夥兒如果不忙的話,都過來給做個見證。“
“正好,我喬小麥心裡也有冤屈要訴,你們也一併聽聽吧!”
此言一出,頓時把極味居門口所有人的視線都給吸引了過來。
童舉人?
喬小麥?
這不就是安平村那個什麼平南王的後代且被沒收了家產的那戶人家嘛!
喬小麥和童三郎的名字,白鹿鎮人人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