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的手藝自不必說,喬大米咬一口蔥油餅喝一口水,吃的津津有味。
他不知道真相,因此這會兒只有見到莊綠荷的欣喜。
喬小麥望着他帶着笑的小臉,擡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且說童三郎和喬長順。
進了村子,喬長順一顆心就提了起來,而且撲通撲通跳的很是厲害,從昨天得知消息到現在,他一個字都沒問。
一是喬大米一直在,二是他不敢問。
只是聽說她被騙了他就忍不住痛哭,若是親眼見了她的慘狀……
他無法想象那個場景。
可是不管他如何害怕,這一幕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喬長順擡手捶打了一下胸口,那裡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呼吸不暢。
“三郎,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被那個名叫白三的貨郎給騙了,那貨郎怎麼給她講的我不知道,但她的實際情況是被帶到了這裡,跟着一個瞎了一隻眼的鰥夫過日子。”
童三郎張口,把莊綠荷目前的處境簡單說了說。
喬長順聽完描述,忍不住又用手捂住了臉,肩膀一抖一抖的,小聲的嗚咽着。
街上有村民,見着這兩個生面孔,一個俊朗一個哭,不由好奇打量。
童三郎早已經掌握章金家的具體位置,他也沒找人打聽,權當是這些村民的視線不存在。
距離章金家還有兩戶人家時,一個暴戾粗啞的男聲突然傳來,“你個賤人!做個飯都做不好,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伴隨着這聲呼喝的,還有孩子稚嫩的叫聲,“爹,打她,打她,她就是故意把雞蛋給蒸鹹的!”
聽到這兩個聲音,童三郎劍眉一皺,內力運轉,身子突然間從牛車上消失,下一瞬,他出現在章金家的小院子之中。
章金正拿着一個鐵鍬,用鐵鍬的背面朝着莊綠荷身上拍去。
童三郎瞧見這一幕,想也不想的擡腳,直接踹向了章金的肩膀,一腳便把他踹到了幾米開外。
而後他落在了莊綠荷身邊,把那個正伸手不住掐莊綠荷的孩子拎了起來,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孩子也扔了出去,剛好丟到章金身上。
在他的意識中,並沒有不能打老人孩子女人這種意識,只要是人不行,哪怕是個六歲的孩子,他依舊會出手收拾。
將章金父子倆扔了出去,他沒再多看他們一眼,他把視線放到了莊綠荷身上。
入目的這個人,讓他不由自主的露出震驚的神色。
莊綠荷身穿灰色的粗布麻衣,這明顯是男人的衣服,她穿着極其不合身,當然,這也和她的消瘦有關係,她整個人瘦脫了形,衣服穿到她身上,像是套在了一根竹竿上。
她低着頭,頭髮猶如雞窩一般亂糟糟的,臉上的皮膚蒼白的像是病人一般。
她神色憔悴,神情麻木。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和童三郎記憶中那個嫵媚少婦判若兩人。
眼前的莊綠荷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兒,整個人都枯萎了。
她站在原地,反應遲鈍,等章金和他兒子嚎叫了十多聲,這才愣愣的擡起頭去瞧站在她跟前的童三郎。
童三郎並無變化,依舊是那個挺拔俊朗的少年,莊綠荷無神的雙眼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纔出聲道,“童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