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膘肥體壯毛髮油亮,令人羨慕。
大狗模樣兇狠,獠牙懾人,令人敬畏。
“拜見岑將軍。”童三郎、童鐵虎以及那幾個衙役都行禮道。
喬小麥也跟着行了個禮。
在場的村民見狀,稀稀拉拉此起彼伏的也叫着拜見岑將軍。
岑弘平坐在馬上,他一手握着馬鞭,一手抓着栓狗的繩子,銳利的視線掃向喬小麥,在喬小麥身上停頓了許久,之後才用眼尾瞥了幾個衙役一眼,開口道,“本官前來巡視地方的稅收情況。”
大齊的稅收,是一層層的往上遞送。
村子到縣城,縣城留夠自己所需的庫存,再轉向府城,府城留夠所需的,最後轉向京城。
這個過程及其繁瑣耗時,所以通常都是由軍隊的人護送,以確保運輸過程安然無事。
不過岑弘平一個鎮守長宜府的護國將軍親自來做這事,那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而且還專門跑到了安平村這樣的小村子,其目的,只要眼睛不瞎心不盲,都能看得出來。
喬小麥睜着一雙淡漠的眸子和岑弘平對視,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無驚無懼。
在白鹿鎮這地界,只要她佔理,那麼岑弘平就不敢隨意搞事。
至於孫俊彥,呵。
和這四條大黑狗一樣,只是岑弘平身邊的一條狗罷了,她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甩給他。
孫俊彥感受到喬小麥的蔑視,目光頓時陰惻惻的,不由自主抓緊了手中的繮繩,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可惡,該死的臭丫頭!
他今天會讓這賤人爲她的無知和傲慢而付出代價!
就在此時,孫氏猛的哀嚎一聲,緊走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岑弘平跟前,“大人,求大人給民婦做主啊大人!”
孫俊彥聞言,視線落在了自己老孃身上,岑弘平的視線也移了過去,“怎麼回事?!”
孫氏扔掉手中的鞋子,擡手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開始訴冤屈。
她懷揣着銀子高高興興來交春稅,因爲路遠,她一個老婆子頂着大太陽徒步來一次不容易,所以就想插隊提前交。
可是童鐵虎一點兒都不體諒她的難處,非要她到後面排隊。
“於是民婦報出了將軍您的名號,期望藉着您的面子,能快點兒把稅交了。結果童村長聽了,竟直接命人將民婦拖走,還命他的孫兒打了民婦。”
“岑將軍,民婦冤啊,民婦也不甘啊,民婦又不是要殺人放火,民婦這是交春稅。多大的事啊?能佔用大家夥兒多少時間啊?童村長至於這麼鐵面無私嗎?”
這是個講人情的世界,她有岑將軍罩着,看在岑將軍的面子上,破例讓她插隊提前交,這多正常的事?
所以,在這等人情小事上大做文章,童鐵虎這就是對岑弘平不敬,故意挑事!
岑弘平聽了孫氏的哭訴,一雙厲目看向了童鐵虎,他冷聲道,“童村長,孫氏所言可屬實?”
童鐵虎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大人的話,孫氏剛纔一來便盛氣凌人的想要插隊,大家夥兒都等着,她非官身,我自是不允。”
“隨後她報出了大人您的名號,可她一個鄉下老婦,如何與您搭上了關係,我自是不信,所以就命人將她趕走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