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夫妻一體,對於喬清和,孫氏心中雖有埋怨,但並不恨。
被趕出村子時,喬清和把家中的許多東西都收拾給他們娘倆了。
雖說一次也沒探望過,但她不恨,一點兒都不恨。
喬清和的性子,她一直都知道。
當初也是愛極了他身上那股書生氣正氣憂鬱氣混在一起的特殊氣質,當然,還有那英俊的面容,所以就耍心思把喬清和留在了她的牀上。
這麼些年來,除去這幾個月,喬清和沒對她說過重話,即使她做錯了,他也都是講道理。
和村子裡那些動不動就對自家婆娘拳打腳踢的粗野男人一點兒都不同。
她心甘情願的伺候他。
即使之前喬清和打了她,但喬清和在她心中的地位一直都沒變,這會兒聽見這不孝子的話,不由心頭火氣,鞋底甩起來氣勢驚人。
這下子輪到朱翠英喬長富兩人抱頭鼠竄了,“娘,別打,別打,我這就拉着板車回去給爹搭把手。”
“就欺負你爹性子好不搭理你,我當初咋沒把你扔糞坑裡溺死!”
“哎喲娘,長順不也沒幫爹嗎?他家現在可是每日都花錢請人去幹活。”喬長富一邊躲一邊把禍水往喬長順身上引,“長順他雖說和你斷了親,但他和爹沒斷親啊!”
孫氏聞言,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口,“呸!你也知道我和他斷親了,我教訓不了他我只能教訓你!”
她說着舉起鞋底又狠狠的朝着喬長富抽去,“活該天打雷劈的白眼狼,就是一條狗,餵了幾十年那也喂熟了,給塊窩頭也知道感恩孝順。”
“一家老的小的全都白眼狼,老天爺咋不降道雷劈死這幫畜生!”
“豬狗不如的畜生,上管不住婆娘下管不住閨女,要你有什麼用,最好明天走路就一頭跌死!”
喬長順“……”
心好痛,爲什麼離得這麼遠,嘴刀子還是一個個的往他身上甩。
而且,孫氏罵得這麼惡毒,果然是盼着他死的吧?
喬小麥冷哼一聲,張口道,“孫氏,你少指桑罵槐,我去找爺爺了,想請人幫他,是他自己不願意,你少往我爹身上潑不孝的髒水。”
喬清和覺得一家子鬧成這樣,責任在他。
所以拒絕了她的相幫,堅持自己麥收。
累點兒好,累了就不會想七想八。
累了,心中那股濃濃的負罪感和愧疚感纔會少些。
不過這會兒倒成了孫氏攻擊喬長順的藉口。
“我爹要是不孝,你以爲之前能在家我搶劫十多年?”
“我告訴你,別以爲抱上岑將軍的大腿你就能在村裡橫着走,再滿嘴噴糞,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個打麥場!”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鎮住了。
包括鬼哭狼嚎的朱翠英幾人。
說實話,喬小麥的性子變得像塊石頭,又冷又硬,讓老院那幫人佔不到任何便宜。
可石頭只是石頭,若不去招惹,她也不會主動飛過來壓人。
即使招惹了,比如孫氏,有孝字壓着,她寧肯砍她自己也不動孫氏半根手指頭。
可現在她竟然放下這樣的話:讓孫氏走不出打麥場!
天吶,喬小麥這塊石頭要再一次突破底線動手打親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