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長棍落下,朱翠英發出一聲慘叫,聲音淒厲。
其實粗壯婦人下手並不算重,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打,朱翠英覺得最疼的不是她的屁股,而是她的臉。
安平村建村五十年,只有幾個遊手好閒的無賴被打過。
她是第一個捱打的婦人。
這個殊榮,她承受不住。
屁股火辣辣的疼,臉也火辣辣的,朱翠英大叫,“喬小麥,你這賤人,你和你那個跟着野男人私奔的娘一樣不孝,你會遭報應的,老天爺不會放過你!你該遭天打雷劈!”
對於這種詛咒,喬小麥臉上的神色未改。
謾罵,這是弱者的行爲,真正有本事的,根本不會費這個嘴皮子,只有弱者纔會選擇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去發泄怒火。
喬小麥不吭聲,童鐵虎倒是忍不住了,他臉色又黑了幾分,厲聲斥責道,“你這種誣陷小輩的長舌婦,老天爺如果真的要劈人的話,劈的肯定是你!”
“還有心思去詛咒,我看你根本不知悔改,繼續打!”
童鐵虎的話音落,粗壯婦人立馬加重了力道。
朱翠英的淒厲叫聲更響,“童叔,我說的是實話!莊綠荷那個賤人不孝,所以害得長順摔斷了腿,全村的人都知道!”
“放屁!長順夫婦倆老實本分,這種毫無根據的謠言,你若是再宣揚,那別怪我心狠!”提起此事,童鐵虎的神色更爲嚴厲。
不過朱翠英嚎的也更大聲,“童叔,我說的句句屬實,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我說實話卻捱打,童叔,你該不會真的把這死丫頭當做孫媳看了吧?!”
喬小麥“……”
童三郎“……”
這人想把女兒嫁給童三郎想瘋魔了,句句不離此事!
童鐵虎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把她的嘴巴給堵上!再打二十杖!”
他的話音落,按着朱翠英的一個婦人從懷中拿出一個汗巾,塞到了朱翠英的口中。
難以言說的汗臭味和酸味頓時在口腔中瀰漫,朱翠英心中大罵不止,同時舌頭動了起來,想把汗巾吐出來。
按着她肩膀的婦人見此,忙擡手捂住了她的嘴。
朱翠英想要掙扎,可是她力氣再大,也掙脫不掉幾個婦人的鉗制。
於是她生生的捱了幾十杖。
等打完之後,她滿是麻子的黃臉上一片慘白,額頭上也出現了汗珠,而且麻布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跡,她口中的罵罵咧咧也已經停止,只能小聲的喊痛。
她再沒有力氣去謾罵詛咒喬小麥。
喬小麥看她這副慘樣,心中的氣終於出了。
對付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就應該打。
童鐵虎冷哼一聲,視線在圍觀的村人跟前轉悠了一圈,而後開口道,“長順夫婦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也都看在眼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夫婦的處境,你們應該理解。”
“如果理解不了,非得想要嘴碎幾句,那別讓我聽見。”
“咱們安平村的鄉親們都是良善之人,若誰想要搬弄是非敗壞咱們村子的聲譽,那長富家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