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弘平雙手背在身後,站到屋檐下面,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他視線落到孫氏身上,眉頭皺成了一團,“我沒聽錯的話,這個老婦是喬姑娘的祖母。”
“回大人的話,是的。不過前些日子縣令大人已經下令斷親了,這孫氏和喬姑娘毫無關係。”童三郎恭聲回道。
“斷親?”
“是,孫氏在過去的十多年中做下了無數惡行,現如今她不僅和喬姑娘斷了親,還被趕出了安平村,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全是她咎由自取。”
“噢?是怎樣的惡行,以至於被縣令下命令斷親還被趕出村子?”岑弘平問道。
他這話音落,童三郎還沒來得及開口,孫氏卻是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猛的嚎叫道,“大人,大人!我知錯——”
她嚎叫的聲音被“啪”的一記響亮耳光代替。
喬清和臉色漲紅,見她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咬牙又擡手抽了過去,“蠢婦!就你做過的那些事,你把你腦袋磕爛也彌補不了!滾回去!”
他說着,大手拽着孫氏的身體,使勁往外拖。
童三郎見此,順手放開了孫氏,孫氏立馬被拖出了院子。
岑弘平見狀,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他看向堂屋門口坐着的隨從,命令道,“去,帶回來。”
他和楊曄所帶的隨從都坐在堂屋門口的桌子上,那些侍從聞言立馬追了出去。
片刻便把孫氏拖了回來。
岑弘平盯着地上癱坐着的孫氏,眉頭皺成了疙瘩,正想要開口,喬小麥往前走了幾步,大聲道,“大人,我有話要說。”
她不等岑弘平開口,便自顧自的撿重點道,“孫氏她爲了她的小兒子,十多年來猶如盜匪一樣在我家隨意搶掠,不管是糧食還是銀子,只要見着了她都搶,用我家的血去供養她兒子。”
“如果您說養恩,那我一家四口這十多年來的做牛做馬,足夠還她的養恩。”
“至於生育大恩,我家也還了,因爲她,我爹摔斷了腿,我家的田地全賣光,我娘不忍見我被賣到青樓,選擇遠走他鄉。”
喬長順當日之所以出事,是幹活的時候走神:孫氏一直在村子裡散播他不孝會遭報應的話。
所以摔斷腿這筆帳是要算到孫氏頭上的。
“而我,我爲了給我爹挖草藥,上山時摔下去,差點兒小命都丟了。”
“我一家四口,瘸的瘸,走的走。”
“難道就因爲現在我家富裕了她落魄了所以她之前做的那些就可以不計較了嗎?難得非得我家真的死一個人,這樣纔夠還她的生恩?”
呵。
已經死了。
原主當日爲給喬長順挖草藥,不慎從山上摔下來,所以她穿越了。
喬家已經少了一條命了。
所以孫氏這個毒婦不管落到何種地步,她都不會原諒。
絕對不原諒。
說道這裡,她視線環視四周,在衆人的面上一一掃過。
將衆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她忽而勾脣,嘴角綻出一抹冷笑。
“在座的所有人,這十多年來被搶劫的是我,不是你們,今天是我爹的腿斷了,不是你們的腿斷了,是我娘遠走了,不是你的家人遠走了。”
“沒有痛在你們身,所以你們別站着說話不腰疼,別妄想用所謂的名聲來逼迫我低頭。名聲,我喬小麥不在乎。”
“真可憐孫氏,你們給她吃的穿的花的用的,做不到的話,統統閉嘴。”
“再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