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楊旺岑弘平非要挖村,那時候不知道楊文霄和琉璃的計劃,他和童鐵虎都以爲童家要完蛋了,童鐵虎讓他走,讓他帶着喬小麥走。
他當時是答應了的。
他的這個答應,就是放棄童家人,這裡面也包括張氏。
如果真的出現喬小麥所說的那種情況,兩者只能救一個,那他救的一定是喬小麥。
只是喬小麥問出這話的時候她是安全的,他是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思考這件事,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思考一件荒謬的事,所以他猶豫了。
是的,對於這個親孃和娘子先救誰的問題,初聽之下他第一感覺只有這倆字:荒謬。
一個是親孃,生養大恩。
一個是娘子,共伴一生。
這是兩個身份不同的人,爲何要在這樣的語境下放到一塊比較?
而且他一直都是站在喬小麥這邊的,他幾個月才見一次張氏,而且張氏眼睛已經瞎了,不至於這樣計較吧?
他不明白喬小麥爲何會突然爆發。
張氏的污言穢語、亂扯亂罵不是第一次聽,喬小麥以前已經忍了許多次,爲何這次在這種剿滅天龍幫的關鍵時刻卻忍不了非要逼着他做抉擇。
他想不通想不明白,於是就沒回答。
但毫無疑問的,如果真的出現了危急情況,他救的肯定是喬小麥。
他救的肯定是喬小麥。
把這句話翻來覆去的在心裡唸叨了多遍,他轉身回營帳休息。
再醒來時,身邊的喬小麥又不見了。
不過他身子好了些,能自由走動了,喬小麥不來,他就主動過去。
喬小麥要忙活幾萬人的飯食,而且還要確保這些食材安全,所以她得拉上貝靈素一樣一樣的檢查,光是這些就耗去了不少時間。
而且她要調味,要悄咪咪的把普通井水換成靈泉水,所以她不能離開竈臺。
揮舞了一天鍋鏟,第一天的時候,她累的渾身痠痛,第二天楊曄讓她的護衛上手炒,她只負責調味。
這樣她輕省了不少,但竈臺前就那麼一點地方,她要調味,她的護衛要揮舞鍋鏟,於是遠遠看去他們這站的就有些近了。
童三郎出來,瞧見這一幕,頓覺刺眼,下意識的就想過去代替那幾個護衛。
喬小麥餘光瞥見他,立馬道,“童三郎,你回營帳好好養傷。”
“我已經好了。”
“恢復如初了?”喬小麥看向他。
童三郎“……”
“這次圍剿天龍幫,你未立一絲一毫的功勞,一點兒都對不起大齊第一高手的名頭,還是回去好好養着吧,別添亂了。”喬小麥說着,拿起盛鹽的罐子往鍋裡放調料,視線又轉到了鍋裡的炒菜上。
童三郎“……”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諷刺他,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她真是……狠起心來太決絕了。
抿了抿脣,他轉身回了營帳。
他這副病懨懨的身子的確是累贅,還是先養傷吧。
任重過來找喬小麥有事,恰好聽到喬小麥的話,他有些無語,童三郎爲什麼沒有建立功勞?
因爲受傷了啊。
爲什麼受傷?
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