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自小到大就沒吃過這樣的苦,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路上被人當做貨物一樣塞到馬車裡,吃喝拉撒全在一個車廂裡,在這裡可沒人伺候她,可憐她一個瞎子,不管是吃飯還是排泄全都靠自己,路上顛簸,好幾次她都撞翻了馬桶,弄得身上滿是污穢物。
後來這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隨手抓了個小姑娘伺候她。
就這麼一路顛簸的來到這不知名的小鎮上,她每日都處在驚懼當中,惶惶不可終日。
眼睛瞎了的人本來就沒安全感,更何況她還是被抓走的,這會兒見着了童三郎,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恐懼猶如大河決堤一般,瞬間爆發了。
“三郎,三郎救我,救我!”
她的淚猶如雨下,聲音也一聲比一聲淒厲,聽的童三郎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看張氏如今這模樣,他已經不想去計較她之前的過錯了,過去十七年當中的慈母之心讓他好似被架到了火堆上,張氏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對他來說是烈火,燒的他現在就恨不能衝過去把張氏救下。
只是,他目測了這中間的距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輕功是很好,可他距離張氏有一里地的距離,他即使把速度提升至最高也不能保證一下子就能把張氏救下來。
他沒理會張氏的叫聲,而是把視線放到了原先的黑衣人身上,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不瞞你,我的目的有兩個。”黑衣人並沒有賣關子,他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個,關於寶藏的事。”
“前些日子有關寶藏一事在東海一帶流傳開來,有人說那批在安平村悄然消失的寶藏出現在了東海,你是平南王顧煜的後人,你來說說,這寶藏到底在哪裡。”
童三郎“……”
他萬萬沒想到這批人的目的竟然是寶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如果知道寶藏的所在地,你以爲太上皇還會放任我待在他身邊嗎?他比你們更想找到那批寶藏。”
“那批寶藏原本的確是我家負責看守,但當日岑弘平和端王楊旺非要挖村尋寶藏,然後那批寶藏就不見了,至今不見蹤跡。”
“這期間太上皇也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我家也在派人尋找,但都一無所獲,現在你來問我,我只有三個字奉告:不知道。”
“不知道?”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擡手從腰間抽出一把一尺長的小刀,小刀在陽光照射下發出刺目的光,他耍了個刀花,然後抓起了張氏的左手。
“我再問你一句,那批寶藏在哪兒,若是你再說不知道,那我就切下張氏的一根手指,手指切完了就切腳趾,腳趾切完了就割她的肉,直到你說出來爲止!”
黑衣人這話音落,童三郎還沒說出來,張氏嚇得尖叫起來。
猛烈的尖叫讓黑衣人皺眉,他擡手在張氏脖頸上拍了一下,張氏立馬暈了過去。
世界立馬清靜了。
童三郎的一顆心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