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冷笑:“放心,沒人想佔你便宜!來幾個女人,把她弄到那邊去看看清楚!”
當下人羣中便又三五個看熱鬧的婦人上前,不管凝香的抗議將她拉拉扯扯的弄到花木後,打着燈籠看了個仔細。
回來稟報:“青荔夫人和高爺說的沒錯,就在小腹下,有拳頭大一塊淤青呢!”
穆青荔看了一眼又羞又氣癱軟在地上的凝香,嗤笑道:“你不是自己掙扎反抗着逃了嗎?這怎麼解釋?別跟我說是你逃跑的時候摔跤的!你要是這麼說,唔,我不介意讓人現場給你踩一腳,對比對比痕跡。狡猾的女人我見過多了,你真算不得什麼!”
“撒謊也不撿好聽點的說,你能有幾斤力氣?你可知道高大哥是萬山堡數一數二的勇士?呵呵,他如果真的對你心存不軌,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再有十個你也逃不掉!”
“我看你分明就是設計不成反咬一口,故意大喊大叫引來衆人,好逼得高大哥捏着鼻子認了!嘖嘖,小丫頭心機不錯嘛!”
凝香臉紅透了,在衆人鄙夷不屑的目光下彷彿被剝光了似的難堪又羞怒,她只能哭哭啼啼的一個勁兒否認:“沒有、我沒有……嗚嗚嗚,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穆青荔一揮手,鄧管家便十分有眼色的叫人上前將她堵了嘴拖下去了。
反正這也不是買回來的,連賣身契都還沒有籤,眼下看來也沒有必要簽了,明日一早趕出去便是。
不過是個想要“碰瓷兒”糾纏不休的女人,趕出去便罷了,實在沒有什麼好同她費勁的。
穆青荔諄諄教導衆人:“以後你們都是要當掌櫃、賬房、管事的,不知多少人會用美色巴結奉承,多少不要臉的丫鬟想要爬牀。你們可都給我把持住了,這種女人若是留在你們身邊,保管弄得你們家宅不寧!高大哥倒是好心相救,結果人家怎麼樣?恩將仇報啊!我現在倒有些懷疑,高大哥之所以會碰上她被人欺負,只怕都是一場算計、未必是真事兒呢……”
衆人無不譁然,包括高大山自己。
可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似乎還真的不怎麼對勁呢,自己心下當時也覺得有那麼點怪怪的,不過看到那女人哭得可憐,又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便也沒有多想……
高大山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懊惱不已。
穆青荔一揮手:“以後都給我長點心眼!別人管不着,你們別忘了,咱們萬山堡的規矩,男人不納妾,女人不當妾!什麼通房、**相好更不用提!誰要是犯了規矩,哼,那規矩可不是擺設!”
衆人心中一凜,連忙答應。
這一條村規是穆青荔堅決要求加上去的,墨雲深也沒有什麼意見,似乎還表現得很積極,趙村長、張子善等自然也不會不同意穆青荔的話,於是其他人也就更沒有意見了。
一場堪稱笑話的鬧劇就這麼戲劇性的收了場,衆人各自三三兩兩的散了回去。
高大山覺得有點沒臉面對墨雲深和穆青荔——自己得多倒黴啊,才攤上這種事兒!
可穆青荔幫自己洗刷了清白,好像不跟她說點兒什麼就走有點不太好。
略遲疑,高大山便走到穆青荔、墨雲深跟前,衝他們點了點頭勉強笑道:“青荔,多謝!”
穆青荔“撲哧!”一笑,忽然有些好奇的微微偏頭笑問道:“高大哥,如果大家都相信她、不相信你、要你爲她負責你怎麼辦呢?”
高大山苦笑:“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他正色道:“那不可能!明明沒做過的事,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我自己是不會承認、更不可能捏着鼻子把人留下的。大不了我給她銀子,讓她滾蛋!”
“那她要是不滾呢?”穆青荔好笑:“你看她哭得那樣,多我見猶憐啊!大夥兒會指責你的啊!”
高大山想想凝香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再也生不出半分同情,反倒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可由不得她!”高大山有點惱羞了,沒好氣道:“我說青荔,你到底是誰的朋友、站在誰的一邊啊?怎麼淨說這樣的話!”
穆青荔見他這樣的老實人都忍不住要發起脾氣來,不由咯咯好笑,笑道:“我當然站在高大哥這邊、幫高大哥啊,不然剛纔也不會那麼說了。高大哥明白就好!其實說白了,那不過就是個奴婢下人,高大哥也根本就不必要爲她負責做解釋什麼的,要我說啊,能講理便講理,若懶得講理,直接揍一頓打個半死再攆出去,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蹦躂!”
高大山:“……”
墨雲深也有些好笑,他家娘子可真是簡單粗暴呢。
不過這樣多好啊,省事。
誰知穆青荔的簡單粗暴的法子,很快就又用上了。
且說次日一早,鄧管家就將哭哭啼啼的凝香給攆出去了。
誰知過了一日,就有一名老漢在大門口哭天喊地的嚷嚷着鄧府搶了他的閨女進府,現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老漢穿着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滿臉褶皺,坐在地上一通哭嚎,很快就哭來了無數看客,圍着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鄧管家不好在外頭露面,生怕暴露身份,便讓一位管事出面應付。
那管事經驗不足,且對上這種無賴潑皮,根本沒法招架。
趙管家躲在院子裡一旁聽着,心裡不由暗罵那管事沒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無法可想。
正這時穆青荔與墨雲深回來,見狀穆青荔便上前,打量了那老漢一眼笑眯眯問道:“老丈可是凝香那丫頭的爹?”
那老漢一驚,有些拿不定穆青荔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可是從他閨女口中瞭解了不少,明白這府中有個青荔夫人一點也不好惹。
他和閨女就是不甘心,想要弄點兒好處。總不能白白的給人當了這麼些天奴婢,結果卻什麼都得不到吧?
坑蒙拐騙這種事他們父女倆不是第一次做,每次都能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