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傷口疼得有點厲害,不過還好,呵呵,忍一忍就過去了。”張子善笑着說道。
“對,忍一忍就好!”餘老爺子笑道:“傷口在長肉癒合呢,當然會疼會癢,這幾天吃清淡點,別吃魚蝦這些東西。”
穆三姑笑着應了。
“昨晚怎麼樣?發熱沒有?”餘老爺子又十分親切和氣的問道,目光掃過張子善那氣色不錯的臉上,熱切無比,心裡暗歎:自己又問了句廢話!
怎麼可能不發熱呢?
一旁的穆三姑點了點頭,笑道:“昨天上半夜熱得滾燙,我一夜都沒敢閤眼,幸虧後來下半夜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溫度降下來了一點,這才慢慢的好了。”
“這溫度,是自己降下來的?你有沒有做了什麼?”餘老爺子眼睛亮亮的又問道。
穆三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用溫水不停的給他擦身……”
還有就是穆青荔給她的那些什麼藥丸了,但她壓根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麼藥。
“這不可能啊!怎麼會呢……啊你們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着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這臺奇怪了啊!你們想必也知道,以前不知多少跟子善一樣情況的最後都熬不過——咳咳,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餘老爺子連連感嘆,忍不住又問穆三姑:“穆三嫂你仔細的再回想回想,除了擦身你真的什麼別的都沒有做嗎?”
穆三姑想了想,有些猶豫的笑道:“那個,青荔給了我一顆紅色的什麼果子,說是對補血有大好處,昨晚我搗爛喂子善吃了,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那多半是有關係了!子善這是失血過多,補血當然對他有大好處!那果子還有嗎?”餘老爺子急切的忙問道。
穆三姑搖搖頭,道:“青荔說那是稀罕物,就只有那一顆了。”
大森林深處會有這種東西存在餘老爺子倒不會覺得奇怪,偶然機緣下得到一些什麼好東西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熬過了昨天晚上,這就不會再有啥大事兒了,我看你的氣色也不錯,精神也還好,好好養着吧!”餘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道。
張子善答應,客氣的又說了些道謝大話,餘老爺子父子便不打擾他休息,退出去了。
餘老爺子到底心裡癢癢,忍不住問了穆青荔和墨雲深,還有沒有那能補血的果子,能不能讓他看一看?
墨雲深當然說沒有,說是給穆三姑的是剩下的最後一顆了。
餘老爺子惋惜不已,又問他那種果子長得什麼模樣?
大血藤果這名字是穆青荔叫出來的,跟人說起他們也沒叫這名字,只是按照真實模樣描述了一番。
如果真的還有人得到,也是一種造化。
餘老爺子認真的記下,惋惜的嘆息連連離開了。
路上餘老爺子的大兒子,也是他的衣鉢傳人餘光忍不住問道:“爹,你真相信一個那什麼補血的果子有這麼好的效果?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補血還能兼管退熱?
張子善昨天那情形,其實別說他和爹看得清楚,就算是個有眼睛的看了都能在心裡判斷個大概:張子善基本上是活不了了!
只是這種話當時那種情形下誰都不敢說出來罷了。
沒想到僅僅一夜之間,張子善這氣色、這精神頭,跟昨天比起來根本天差地別啊。
餘老爺子也有點將信將疑,卻是搖搖頭嘆道:“大森林裡的東西,能有這種效果也很難說。他本來就是失血過多,這補了血,身體氣血足了,當然就好了大半!唉,真是可惜,要是能見一見那補血的果子就好了……”
餘光想來想去,也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穆青荔給穆三姑留下一些傷藥、消炎藥和消毒酒精、乾淨的紗布,便帶着大龜與墨雲深回去了。
現在張子善已經沒事,他們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
穆三姑感激不已,謝了又謝,尤其的對墨雲深格外的親切客氣。
臨走之前還找了個藉口特意將穆青荔拉到一邊去咬耳朵,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的對墨雲深好、更好,得惜福。
這麼個丈夫,這是打着燈籠也難找……
穆青荔聽的狼狽不堪,默默扶額擦汗。
墨雲深並沒有刻意偷聽但依然聽到了,心裡竊喜。
兩人一龜回到家裡,穆青荔裝了一籃子大米,帶了半筐子野禽蛋,以及兩大塊野豬肉,一陶罐黃金蜂的蜂蜜,再次給穆三姑送去。
野禽蛋和野豬肉只是順便,主要是想送大米和蜂蜜。
張子善現今的狀況,多飲用蜂蜜水也有好處,而大米熬粥也能養養腸胃。
穆三姑感激得不得了,想要拒絕聽說對張子善有好處又不太捨得,又覺得要了太多侄女、侄女婿的東西心裡過意不去。
穆青荔倒是不太在意的笑笑,勸慰了穆三姑幾句。
誰知穆青荔這再次又來送東西被唐氏看見了,唐氏鬱悶的很,心裡癢癢很想上前去問問看看又不敢。
早上她在穆三姑家裡鬧騰的事兒回家後張子才雖然沒有跟爹說,但也教訓了她,不准她再去穆三姑家佔什麼便宜,不然的話就告訴爹。
要是老爺子知道了,肯定不會輕饒了自己,這一點唐氏敢保證,因此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
可是看到穆三姑這大筐小筐的收東西,唐氏心裡怎麼着都覺得癢癢的難受,左想右想不甘心,看見姜豐的老婆方氏不由心裡一動,跑到她面前極盡誇張的說道一遍。
姜豐和方氏是什麼人,誰不知道啊!
看見方氏的臉色果然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唐氏心裡樂開了花,笑眯眯的走了。
方氏咬牙罵了句什麼,一跺腳,轉身飛跑朝家裡去。氣喋喋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姜豐。
姜豐也聽得鬱悶氣憤不已:“要說起來我們不是親戚?我可是她舅爹!那死丫頭,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老子問她借點東西她從來沒應過好話,給張家倒是大方!真是太氣人了!”
方氏也嘟囔:“可不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真論起來,你這個舅爹不是要比穆三姑更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