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在還不能對你說,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認識你之前,我也經歷了不少風浪,不也平安歸來了吧?
現在有了你,我更會保重自已。
我才捨不得把自已的老婆讓給別人呢!”
端翌說着,便緊緊地把夜螢攬在懷裡。
最後這句話,讓夜螢不禁破涕爲笑,她雙手緊緊摟着端翌結實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前,聽着他“碰碰”的心跳,頓時感覺一陣心安。
雖然難捨,但是她明白,如若不是特別要緊的事,端翌不會毅然離開。
“嗯,你不管去哪裡,都要保持聯繫。不然我會擔心的。”
夜螢留戀着這溫暖的身體,捨不得放開。
“螢妹……”
端翌的眼神氤氳,眼波流轉間,俯身看着夜螢猶如桃花一般嬌豔的小臉,不禁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大白天的……”
夜螢察覺到端翌情動。
“沒事,我,我很快……而且,我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端翌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可是他第一次說快……
本來就是每天恨不得把她拴在腰帶上,現在這一去,鐵血黃沙,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若是象從前一般,戰事綿綿無絕期,大夏和北疆的戰事,持續了十多年,直到他覷着機會,一舉大挫北疆的威風,這才簽下了停戰協議。
這一次,北疆可是現世的血仇,不死不休,估計善終不了。
端翌也憋着口氣,準備再次重挫北疆。打得他們下次再也不敢輕易來犯。
既然做了這種心理準備,自然不可能短時間結束戰局。
此時,就算夜螢不從,端翌也會死纏着她,纏綿不捨……
夜螢被他的氣息誘惑,身子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卻聽端翌反腳一鉤,把門關上了,然後便被他緊緊壓在了牀上……
這邊情濃雨酣,另一邊,傅太醫愁雲慘淡。
“什麼?你要和端大哥離開柳村?還要去很久?”
寶瓶聽到傅大夫前來告別的話語,不禁楞了。
呃,不行,你不能走,我的腳傷還沒好呢!
寶瓶差點脫口而出。
但是又覺得不妥。
似乎,自已不想傅大夫走,並不完全是腳的事情。
但是,不是腳的事情,又是什麼事情?
“嗯,這一去,長路漫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返。不過,你的腳傷已經沒事了,只要繼續用藥油來搓幾天,基本上就會好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藥油在這,你記得讓寶器幫你搓搓吧,他力氣大。”
傅大夫交待到這裡,似乎覺得也該告辭了,他和寶瓶有意義的交集,似乎只有這點了。
不過,又好象好多話沒有說,但是那些話卻是他說不出口的。
如若早知道北疆要發生戰事,他就提前說了,也好讓寶瓶有個考慮和過渡期。
但是現在說出口,寶瓶肯定反應不過來,要是被她拒絕了呢?
與其被寶瓶拒絕了抱着失望的心征戰沙場,不如不說,懷抱着希望。
嗯,傅大夫打定了主意,便閉嘴不言,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寶瓶聽着傅大夫的語氣,只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他的語氣如此沉鬱,似乎此行並不會太順利,她不禁有點擔心,叮囑道:
“傅大夫,出門要小心,你和端大哥,要互相照顧着他,他的功夫好,你若遇到什麼事,就多靠着他。”
“曉得了。寶瓶,你好好養傷,有緣再見。”
傅太醫收斂傷悲,男子漢大丈夫,本當將熱血灑沙場,在此出征前夕,不宜做小兒女之悲情狀。
傅太醫氣勢散發出來,突然讓寶瓶覺得有些異樣。
眼前的傅大夫,寶藍的長衫,烏黑如墨的頭髮被白玉冠束起,顯得面如冠玉,儼然一名風度翩翩的書生。但是和一般書生不同的是,傅大夫的身上,多了幾分讀書人不具備的閱歷融合的氣質。
寶瓶似乎第一次發現,原來傅大夫竟然這麼出衆?讓她有目眩神移之感。
想着傅大夫要離開,寶瓶心裡竟然產生了依依不捨之感。
“傅大夫,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寶瓶突然覺得,自已受傅大夫幫助良多,之前傅大夫幫她和弟弟看病,然後又教他們讀書識字,現在人家要走了,自已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吧?
“馬上。”
傅太醫道。
時間不等人,遲一刻出發,前方的戰事就多幾分變幻。
北疆一夜拿下雲海鎮,前方防線失守,如果靖王爺不趕緊前往前線調度指揮,怕是接下來聽到的都會是噩耗了。
“這麼快?我收拾一些東西你帶上,你等我,我馬上收拾。”
寶瓶頓時慌亂起來,她的腳雖然疼,但已經能勉強走路,此時慌亂之下,竟然忘了腳疼……
傅太醫想叫住她,可是看她忙碌的樣子,心裡頓時溢出一絲絲暖意,這多象賢惠的小妻子,在給即將出徵遠行的丈夫收拾東西啊?
呃,其實寶瓶的腳沒有那麼嚴重啦,傅太醫使了點壞,說得嚴重了一些,只不過想多點治療的時間,多點和寶瓶相處的機會。
所以,最終傅太醫也沒有叫停寶瓶,只是兩眼依依不捨地看着寶瓶替他收拾東西。
什麼瓶瓶罐罐,什麼衣物鞋襪……
“傅大夫,這襪子是我這幾天和施娘子學的手藝,縫得不好,你湊合着穿吧?時間來不及,要不然,我練手更好之後,可以縫得更完美一些。”
寶瓶遺憾地道。
“嗯。這樣就很好了,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親手縫的東西吶!”
傅太醫很珍惜地拿過來看了又看,眼底的笑意簡直是掩飾不住地流溢出來。
寶瓶一看自已縫的那粗陋的針腳,不禁一陣汗顏。
但是,傅大夫的歡喜,看上去不似作僞。
“你出面不便,到了地方就及早和我們聯絡,我在家裡多趕製一些衣物鞋襪,到時好託驛站給你送去。”
寶瓶終於鼓足勇氣道。
看到傅大夫那歡喜的神情,寶瓶便忍不住想爲他做很多事,但是現在她能爲他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好,太好了。”
傅太醫聞言,更加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