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來十個饅頭。”一名中等身材,一身灰衣的男子站在饅頭攤位前,對老闆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老闆手腳麻溜兒地用油紙包了兩包,遞給面前的男子,那男子接了過來,將手中準備好了的銅板遞了過去,老闆接過銅板,連聲感謝。
那男子拿了兩包饅頭,就往前離開了。
“哎呀老闆,你今兒個生意可是真真好哇,一下就賣出了十個饅頭,看來你今兒個能早些回家陪媳婦兒孩子了!”
“也就是氣運好,能遇着出手就買這多的客人。瞧着那客人的身形,也不像是那般能吃之人,竟是買這多饅頭。那客人張什麼模樣來着?哎,奇了怪了,我怎的就是想不起來……”
阿六買了饅頭,回到客棧,就着白水將手裡的饅頭吃完,這才飽了。
自從王爺退出朝堂,與王妃一塊兒遊山玩水之後,他們這些暗衛也都閒了下來,他也就遠遠地跟在王爺與王妃身後,以防他們有何急事兒找不到人。來到這個縣已有好幾日了,王爺王妃他們興致高,四處遊玩,有阿四他們陪着,也很是安全,他就在這鎮上等他們回來便可。
吃飽了喝足了,在客棧歇息一會兒之後,就出了客棧,去了附近的一個樹林裡練功。因着這兒沒人,他手腳大開大合,毫無顧忌。
“啊啊啊,今兒個氣運真好,遇着這麼一個秀氣的姑娘!”一個壯漢的笑聲傳來,之後又是一陣陣的鬨笑聲。
“你們走開!走開!”一個姑娘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聲音一次比一次尖銳。
阿六收了手,運起輕功幾個縱躍,落到了聲音源起之處。
兩名壯漢一前一後,將那姑娘擋在了中間兒。且兩人都是人高馬大的,瞧着就是有氣力的。這時候還伸手想要去抓那姑娘,那姑娘手裡拿着一個簪子,胡亂揮着,兩人忌憚,倒是不敢直接上前。
阿六棲身在一棵樹上,瞧着這一幕。
“姑娘,你就從了我們兄弟吧,莫要做這般徒勞之事了。只要你乖乖的,我們兄弟定是會疼你的!”其中一名壯漢一時不敢上前,又不甘心離去,便勸說着那姑娘。
這麼一會兒下來,那姑娘也是累了,她知曉自個兒再這般下去,定是會被兩人抓住。當下她心裡一橫,直接將簪子對上自個兒脖子,雙眼一閉,下了必死的決心將簪子往脖子戳。
阿六瞧見這一幕,當下將手中的暗器扔出,正巧打在了那姑娘的手上,將那姑娘的簪子打落在地。
兩名壯漢當下四處張望,想要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阿六早已站在了那姑娘的面前,瞧着兩名漢子,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發覺自個兒。
“公子?”那姑娘瞧見擋在自個兒身前的男子時,就已經知曉是他阻止自個兒自盡,如今被他護在身後,她知曉自個兒是被這公子救下了。
“小子,滾開,不然我們就把你手給廢了!”兩名壯漢在聽到那姑娘的呼喊之後,這纔回過頭,在瞧見阿六之後,當即暴怒,其中一個叫囂了起來。
阿六擡起兩隻手,直接掐住兩名壯漢的胳膊,同時用力,只聽到骨頭脆響,隨即就是兩人的慘叫。
那姑娘一開始很是憂心自個兒這位恩公,可是當瞧見這一幕時,她眼中就只剩下崇拜了。
鬆開這兩人的手之後,阿六纔對二人道:“滾吧,下回若是再讓我撞見你們幹這種行當,就將你們徹底廢了!”
那兩人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碰上鐵板了,當下捂着自個兒的手飛快逃開。
等回了他們老大跟前兒,一陣哭訴之後,他們老大當即怒得拍了桌子,站起身:“敢對我的人下手,這人活的不耐煩了!你們兩個帶路,咱們就去找那小子,將他費了!”
“老老大,我忘了他長什麼樣兒了……”
“我……我好像也不記得了……”
老大:“……”
林子裡。
“公子尊姓大名?”那姑娘滿是感激地瞧着眼前的阿六,問道。
阿六打量了那丫頭兩眼,已經及笄,該是有十五了,鵝蛋臉,柳葉眉,難得的雋秀美人。這樣的姑娘一個人在這樹林裡,難怪會被人盯上了。搖了搖頭,應聲道:“萍水相逢,何必知曉名字,有緣再見吧。”
說完,阿六直接縱身離去了。
那姑娘瞧着來人離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今兒個她是走運極了,竟是遇見這麼一位大善人,若不是他,她可就沒命了。
阿六跟在她身後,等她走出林子之後,才離開。
這麼一耽擱,又到了夜裡。
阿六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已是餓了,當下去了一個麪攤,點了三碗麪,呼啦啦吃完之後,這才往自個兒客棧方向走去。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客棧夥計瞧見有人進來之後,當即迎了上去,滿面笑容地問道。
阿六無奈,應聲道:“我是住在玄字一號房的。”
“哦哦哦,對不住客官,您裡邊兒請!”那夥計一拍自個兒腦門兒,臉上也滿是不自在,對阿六行了好幾個禮。
阿六擡腿,快步往自個兒屋子裡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活生生的人我怎的就記不住呢?”那夥計滿臉苦色地搖了搖頭,感嘆道。
自從這玄子一號房的客人住進來之後,每日他回來,夥計都會問是打尖兒還是住店,這都好幾日了,死活記不住哇!
“不行,我定是要記住這客人,要不我的金字招牌都要砸了!”那夥計握緊了雙拳,狠狠地下決心。
作爲夥計,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要能記住來來往往各種客人,他一向都是自詡記性最好的,如今這位客人卻是一次次地將他這種認知給打破了,簡直就是恥辱啊!
爲了能記住這客人,之後夥計可是費了大心思。每日裡準時送上熱水,清掃屋子也極爲勤快。只要進了屋子,他就默默偷瞧這客人,暗暗記下客人長相,只是等他一出屋子,他發覺自個兒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