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商戶之女?”正在冬至昏迷之時,一個溫潤的男聲這般闖入了她的耳中。她神智慢慢兒清醒,卻還是閉眼裝暈。
她不是傻子,這些人能憑着區區兩個人便是在懶懶和舞夜手中將她綁了,定是不簡單的。舞夜的功夫她不知曉,可是懶懶的她卻是瞧過。那身手,可是一般人能招架的,否則她一家子早便是讓人給一鍋端了。
“主子,正是那商戶之女。”另外一個深沉的聲音應道。
“看好她,費了這般氣力,定是得好好兒利用這枚棋子!”那溫潤的男聲再次開口。
“是!”那深沉的聲音應完之後,這屋子裡便是再無聲響了。
冬至不知曉他們有沒有走,只能一直閉眼裝暈,腦子卻是在飛快的轉動着。
聽他們這話,應是想利用她去威脅人。能用她威脅的人,除了李家一家子外,便只剩下沈墨軒了。她家只是商戶,斷是得罪不了這般人的,就是得罪了,他們也用不着費這般大的勁來抓她。能讓他們這般大費周章的,便只剩下沈墨軒了。
看來又是沈墨軒惹來的麻煩,那些人拿他沒法子,便是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想到這兒,冬至不禁皺了眉頭。與沈墨軒有牽扯果真不是好事兒,從團山鎮開始便一直給她帶來麻煩,今兒個又是被綁了,還不知曉有沒有命出去。再有就是沈墨軒那瘦瘦巴巴的身子,隨時都會垮掉,這可與她要找個能依靠的男人的目標相去甚遠吶!想想她可真虧,竟是遇見了那麼個煞星!這回若是出去了,她定是要好好兒折磨折磨他,已解自個兒心頭之恨!
在心裡將沈墨軒罵了好幾句之後,冬至開始分析形勢,這些人將她綁了來,目的便是要威脅沈墨軒,也就是說目前她還是無性命之憂的,只是她卻是不能輕易的與他們對抗,要不斷手斷腳的倒是極有可能的。
沈墨軒此刻應是知曉自個兒被擄走了,可這京城那般大,哪兒是那般輕易便是能找到的?求人不如求己,她還是趕緊着想個法子逃走吧!
“醒了便用不着裝暈了,你的氣息已經變了。”心裡正想着,那個深沉的聲音傳來了。
聽到這人的話,冬至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她原本是想閉眼裝暈,等那些人都出去後她再偷偷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的,可這些人壓根兒便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她根本無法知曉屋子裡有沒有人,或者是有多少人,既是這般,那她到不如趁着這個時機將雙眼睜開,正好打量打量此刻的環境。
冬至一睜眼,入眼的便是一個一聲黑衣的國字臉男人站在牀邊,雙眼盯着她瞧。這人面兒上瞧不出與普通人有何不同,可他那雙眼睛卻是時常閃現一股精光,生生破壞了臉上的實誠樣兒。
只是瞧着他身上的那身標準的夜行衣,冬至心裡竟是忍不住吐槽。懶懶喜歡翻窗戶倒也罷了,至少也是因着便利,可這人大白天的穿着一身夜行衣是怎麼回事兒,當別人都是瞎子瞧不見他嗎?還是覺着自個兒能在青天白日裡與那些影子合爲一體?
果然,這些個高手都是不正常的,這種不正常表現在各種方面,她這種普通人實在理解無能。
“你與沈墨軒是何關係,爲何你能進他那院子?”那人直直地盯着她,開口問道。
這人剛剛不是與別個說她就是商戶之女嗎,如今又是問她這個問題,好似有些多此一舉了吧?只是他既是這般問了,她自是要答的。
“商戶之女,被世子強迫幫他開酒樓掙銀子。”她可沒說謊,一句謊話都沒說。這些只要他們去查,定是能查到的。
冬至說的這個不算機密,那人早便是查到了的,這天下第二樓明面上是李家的,可背後的主子卻是沈墨軒。
雖沒有說他想聽到的,可到底也是實話,倒是不知該說冬至是聽話還是不聽話了。
他冷笑一聲,雙眼緊盯着冬至,“你知曉我問的是什麼,落入我們手中了,勸你還是老實交代!”
這是威脅了?既是小命兒受到威脅了,那沈墨軒應該不會怪自個兒出賣他了吧?
冬至撐着地面兒,慢慢坐起身,身子因着那藥效的緣故,到底還是發軟沒氣力,就這麼一番動作,她竟已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好不容易坐起來後,她臉上滿是驚恐,雙手想要擡起來,卻是枉然。
“我說我說!世子瞧着我掙錢能耐不錯,硬要娶我爲妾,我爹捨不得我,便是推拒了,不過條件便是我幫他開酒樓,將那天下第一樓比下去,我們沒個背景的,只能屈服在他的壓迫之下,大俠,我是迫不得已啊!”
說完,冬至垂下頭,極爲悲切。
那人聽到冬至的話,再想到他們打探的消息,倒也是信了五六分。只是冬至如何瞧都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竟是會掙銀錢,還入了沈墨軒的眼,這倒是讓他有些不信了。可那酒樓確實是沈墨軒給她搭理的,這其中是否有隱情?
“你莫唬我,就因着你會掙銀錢,便是能在沈墨軒的屋子進出自如?不過一介商人,爲何這般被沈墨軒看重,還將自個兒的暗衛送與你?”那人猛然一喝,怒瞪冬至問道。
冬至因着他這一聲吼,渾身直哆嗦,原本便是不敢擡頭,此刻更是擡不起頭,連話音都是帶上了哭腔:“大俠,這個我不知曉吶!啥子暗衛吶,那不是世子送與我的丫鬟,說是監視我的,讓我莫起壞心思的啊!大俠,我怎的敢唬你吶?我是會掙銀子,這酒樓每日都有不少銀子的進賬,你可去查看查看的,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說完,冬至便是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手抱着頭“嚶嚶”地哭了起來。那男子再次怒喝一聲:“不許哭!”
被他這一吼,冬至嚇得立馬收了聲,只是這情緒卻不是一下能收住的,到底還是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