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墨軒回來時,冬至問了情況,果然沈墨軒將這事兒給推辭了。之後再說那宣王妃來的事兒,沈墨軒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往後用不着給他們開門,髒了咱們的地。”沈墨軒冷冷道。
冬至瞧見他這般模樣,再想到白日裡自個兒對懶懶說的話,一時竟是笑出聲。
她突然發現兩人竟是越發像了,都能想到一塊兒去了,也不知是沈墨軒變得像她了還是她變得像沈墨軒了。
這事兒遠遠沒有結束,宣王那邊兒應是抓着沈墨軒沒在宣王府住着這件事兒大作文章,請求皇上下旨讓沈墨軒“回家”。
沈墨軒這邊兒卻是據理力爭,絲毫不退讓。最後一個文官竟是提出來,沈墨軒堂堂一個世子,竟是住在那般一個小院裡,過於委屈了,當下便是懇求皇上爲沈墨軒修建一座世子府。
大越的世子都是與王爺一塊兒住在王爺府的,沈墨軒已是特例了,如何還能建世子府?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圍繞這個話題可是談論了許久。
之後又是一位大臣提出,沈墨軒戰功卓著,理應封王。
這下別的派系可就團結到一塊兒了,瘋了般的打壓這邊兒,說是沈墨軒資歷尚淺,雖有戰功,卻也只是比別的將軍多一些,斷不能封王!若是這般輕易便能封王,那大越怕是得王爺氾濫了。
這麼折騰下來,皇上只能將這事兒給壓下來。
因着這封王的提議,宣王便是不再提議要沈墨軒回宣王府了。
就在這時,嶺南那邊兒傳來旱災。這個大熱天,嶺南那邊兒竟是一滴雨都未下過,莊稼顆粒無收,百姓連水都是喝不上了。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大怒,責問爲何這般久了纔將災情呈報上來。之後官員便是說早將奏摺呈給太子,太子一直未受理,這才耽誤了。這麼一來,皇上的矛頭又是指向了太子,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將太子狠狠地批了一頓。太子臉上掛不住,當場便是冷了臉。
皇上當場便是將賑災的事宜交給太子,讓太子將功補過。
這件事兒之後朝堂之上又是炸開了鍋,不少官員暗中已是想着重新站隊,而這個時候,大皇子便是最好的選擇。大皇子畢竟是前皇后生的,嫡長子,若是太子不行了,那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便是大皇子。
太子被皇上發配到嶺南去賑災了,朝中大皇子越發意氣風發,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對他多有巴結。一時間,大皇子風頭無兩。
一個月之後,嶺南竟是有奏摺遞到了京城,彈劾太子,上頭說太子去了嶺南之後整日與一羣官員去吃美食,逛窯子,卻是不顧災民死活,也不開倉放糧,那些賑災銀子發到百姓手中一人竟是隻有幾個銅板!
這道奏摺一上來,皇上當場便是氣暈了過去。等太醫慌忙將他救醒了之後,他立馬召見羣臣,隨即當場宣佈將太子召回來,再找人過去頂替太子。
大家商量半響都沒結果,皇上又氣又急。
這個時候,三郎站出來領命,請旨去嶺南賑災。
他這一站出來,又是有不少人過來說此事不可云云。皇上惱怒不已,讓他們推舉人選時不吱聲,這個時候有人主動請旨了他們又諸多不是。
最終皇上決定,讓沈墨軒領着賑災銀去嶺南,三郎隨行。
三郎與沈墨軒領命,因着情況緊急,二人回去收拾了一番,當日便是出發了。冬至將他們送到城牆門口,等他們走了之後她纔回去。賑災不比打仗,打仗好歹還能避免受傷,可賑災不同,災區裡隨時都會出瘟疫,若是那般那可就完了!
等他們二人到了嶺南時,卻是瞧見太子正泡在溫柔鄉里紙醉金迷,這哪兒是來賑災的分明便是來享受的!還有那些官員,竟是拼命往太子跟前兒送美人送美酒,太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太子,皇上已是下令,招你回京,爲何這長時日了,你還在這兒?”沈墨軒瞧見醉醺醺的太子,極爲惱火,他當下便是搶過太子手中的酒杯擲到地上,怒視着太子,質問道。
平日裡在京城如何,他並不會插手,可這是在何地?這是在災區!身爲一國太子,竟是連這種時候都是隻顧着自個兒享受?
太子原本歡喜之極的,結果竟是被沈墨軒這般動作,當下便是惱怒之極,覺着沈墨軒在別個面前落了他的臉面。他當即趁着酒勁,指着沈墨軒的鼻子怒喝道:“沈墨軒,你弄清楚自個兒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世子,憑什麼對着本太子指手畫腳?怎麼,想要爲國爲民吶?啊?哈哈,你就是操勞到死,這個江山也不會是你的!你瞧瞧你自個兒,你有何身份地位來教訓本太子?”
“太子殿下,世子如今可是欽差大臣,代表着皇上的臉面,您確信要這般羞辱世子?”三郎瞧不過眼,在一旁冷聲問道。
不只是沈墨軒,三郎瞧見太子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氣惱。再聽到他這般羞辱沈墨軒,三郎着實忍不住,開口幫沈墨軒解圍。
“喲?這不是那什麼驚採絕豔的李尚書嗎,怎麼,你也是想要來爲教訓本太子?告訴你,認清自個兒的身份,不該管的事兒少管,不該說的話莫說!”太子威脅三郎。
沈墨軒眼皮微微下壓了些,隨即端起桌子上的酒壺,一把將太子按倒在桌子上,太子的後背將桌子撞得“咚”一聲想,在太子還沒回過神時,沈墨軒拿了酒壺就往他嘴裡倒酒。
這時太子的暗衛突然出來,伸手便想要阻止沈墨軒,於此同時阿四一把擋住了他。隨後太子的另外一名暗衛也出來了,阿七一個晃身擋在了他身前。
沈墨軒是發了狠,全然不給太子反抗的機會,太子雙手抓住沈墨軒掐住他下顎的那隻手,卻是無論如何也推不出去。沈墨軒瞧見他反抗,直接將手中的酒壺的蓋子丟開,拿了壺口往太子嘴裡倒酒。